闫月慵懒地靠在墙上伸出手敲了敲房门,里面的交谈声戛然而止,那个庆王惹人厌的声音传来,“谁?”
闫月呲了呲牙,懒得维持面上的笑容,板着脸说道:“言儿,该回去了。”
房间内一片静默,传来脚落到地面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闫言走了出来,身后跟着闻人弘士,闻人弘士目光痴痴地锁在闫言的身上,并不因闫言的哥哥们在旁边而又所收敛。
闫辰和闫月心里泛起厌恶,面上却不动声色,直起身子,一左一右伸出手,闫言怒瞪了两人一眼,忽视两人伸着的、等她去牵的手,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闻人弘士尴尬地对两人笑了笑,“言儿还小,呵呵……”
闫辰和闫月收回手,看也不看闻人弘士,连表面上的客套也懒得做,迈步向外走去,如果不是他,言儿怎么会这么对待他们哼!少做扮好人了,当他们是瞎子、傻子!想老牛吃嫩草?休想!两兄弟相视一眼,达成共识。
闫言三兄妹出了庆王府,心中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闫言猛地止住脚步,回头怒瞪两位哥哥,低吼道:“闫月!你究竟想怎样!”
闫月眼神一暗,很快恢复正常,依旧笑眯眯地望着闫言,但心里的个种滋味只有他一个人明白,闻人弘士!!!“言儿这是怎么了,谁惹言儿生气了。”
闫辰看了闫月一眼,不满地看向闫言,“言儿,你怎么可以直呼月的名字!”
闫言翻了白眼,执著地望着闫月,他不给个说法她绝不罢休!
闫月嘴角的笑意险些要僵在那里,蹲下身子,扶着闫言的身体,“言儿不要生气了,我们回去再说。”
闫言一把拂开闫月的手,望进他的眼底,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为、什、么!”
闫月脸上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了了,他冷着一张脸,站直身子,背过手站在那里,看也不看闫言,“什么为什么。”
闫言咬牙,“什么为什么?你还敢问我?你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你要和弘弘握手时,指缝里握的是什么!”
“那又怎样。”
“怎样?你可知道那是什么?弘弘如果碰上你的手会是什么后果!”闫言如一头受伤的小兽般嘶吼道。
“能有什么后果,不就是少了一魄吗。”
“你……你……”闫言被气得不轻,不就少了一魄吗?他可知道虚弱的人类少了一魄会有什么后果!极有可能会被那些在外游荡的鬼魅盯上,夺了躯体,他竟然敢说不就少了一魄吗?
闫月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子拉住闫言的手,温柔地说道:“言儿莫要因不相干的外人,与哥哥置气,我们回家可好,娘亲定在等着我们了,告诉你个好消息,靖王答应待这件事解决后,准爹爹辞去管家一职呢!”
放在平时,闫言定会因为爹爹的事而开心雀跃,但是……闫言一把推开闫月,闫月一时不防,又或者过于吃惊,竟然跌坐在地,难以置住地望着闫言。
闫言心头一阵难过,却被气愤、伤心冲昏了头,她一闪身到了闫月的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低吼:“闫月,我警告你,若你再伤害弘弘,别怪我没不客气!”说罢一甩衣袖闪身不见了。
“言儿!”闫辰的眼中布满怒火。深吸一口气,弯下身子将闫月扶了起来,“月,你没事吧。”
闫月回过神来,脸的常年不变的笑容换成一抹苦笑,回头望了一眼庆王府,闪身不见了,闫辰皱了皱眉,回身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庆王府的下人们,宽袖一甩也跟着闪身不见了。
在他们消失的那一瞬间,庆王府门前的两座石狮轰然倒塌,化做粉末。因看三兄妹争吵而痴呆失神的门房们被这石狮倒塌的声音惊得回过神来,连忙派一个人奔回府里向管家报告这件事,那人跑到一半猛地停住,挠了挠头,“我不在府门前值班跑这里做什么,若是被管家知道了定要挨骂了。”
回了府门前,却发现同伴围在一起惊慌地谈论着什么。
“怎么了?”
“门前的石狮不知何时变成这样了,快些去告诉管家吧!”下人们脸上写着满满的惊慌,石狮在他们的眼皮低下变成这样,他们却不清楚是何人何时所为,真是可怕!
顺着同伴的手望去,只见原本威武的石狮竟然变成了两堆青色的粉末,不由得惊从心来,拔腿跑进府内,大叫道:“管家……不好啦!”
闫府内,颜如画正在院子里浇花,正嘀咕孩子们出去这么久了怎么还不见回来,闫言就怒气冲冲了跑了进来,连她叫她也没反应,这孩子怎么了?正待要追上去,二儿子也回来了,脸上的表情臭得跟大便有一拼。
“怎么了,月儿?”
闫月身形一窒,停下脚步,扯着嘴唇笑道:“娘,没事儿~”
“若不想笑不要笑了。真丑!”颜如画瞪了儿子一眼,走上前,“言儿怎么了,生那么大的气,我叫她她都没有反应。”
闫辰此时也回来了,走到两人身边站好,将手搭上颜如画的肩膀,“娘,你就不要担心,月同她闹着玩呢。”
“是吗?”颜如画很是怀疑。
“是。”闫辰点了点头,伸手捅了捅闫月,闫月不情愿地点了点,“恩。”
知道儿子们若不愿意说,她也是问不出来什么的,一会去问女儿便是。“好吧,你们出去一上午了,回去休息一会儿吃饭。”
“是,娘,那我和月就先回房去了。”
两兄弟离开后,颜如画洗干净手,向着闫言的房间走去,远远地就听见言儿伤心的哭泣声,还有夫君的安慰声。
颜如画脚上加快步伐,推门而入,只见自家女儿正窝在她爹爹的怀里哭得正起劲呢。
闫双鹰(邵善)连忙向妻子投去求助的目光。
颜如画的秀眉紧紧蹙起,坐到床上,拥住闫言轻轻地拍着,女儿长这么大还从没如这般伤心的哭过,月儿究竟做了什么惹言儿这般伤心?
“娘……”闫言恸哭着扑进颜如画的怀里。
闫双鹰虽说因女儿这般见了娘亲忘了爹爹有些伤心,却还是松了一口气,对着颜如画使了个眼色,言儿就交给你了。
颜如画点点头,抚摩着闫言哭得不断起伏的背,“发生什么事了?跟娘说说,娘给你做主。”
“娘……月……月哥哥坏!”闫言抽泣着抬起小脸,望着颜如画,“他……他差点让食魄虫咬到弘弘了!”
庆王?走到门口的闫双鹰一听,回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颜如画看了闫双鹰一眼,掏出帕子为女儿擦干眼泪,“月儿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闫言一听,眼泪也不流了,头也垂了下去,红扑扑的脸上满是娇羞。
颜如画和闫双鹰当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无奈地叹了口气,闫双鹰向外走去,看来他得给他两个儿子上一堂课,至于女儿,就交给妻子了。
“言儿可是喜欢庆王?”
“恩。”闫言如蚊呐般哼了一声,点了点头,脸上更红了。
“他可知道你的身份?”
闫言猛地抬头,扯着颜如画的衣服,“言儿有听娘亲的话,谁都没有说。”
颜如画拍了拍闫言的手,将她拥进怀里,“言儿,并不是娘阻止你,你也知道我们身份特殊,他若是知道了,极有可能会伤害到你,你的哥哥们定是怕他伤害你才这么做的。”
“弘弘不会的。”闫言说这话时并没有底气,她也不敢确定,毕竟他们的身份……实在是……可是!“爹爹不也是人类吗,爹爹不会伤害娘亲,弘弘就也不会伤害言儿!”
颜如画苦笑,眼神变得飘渺,不会吗,她曾经也这般坚信着,但……事实总不会照着人的意愿行走,不过,幸好他们现在还在一起,否则也不会有言儿了,颜如画爱怜地拍了拍闫言,“你还小,长大便会明白了。”
“我不管,反正月哥哥伤害弘弘就是不对!”
“庆王可曾受伤了?”
“没有,如果不是我及时阻止,食魄虫就要咬到弘弘了!”闫言想起来又是一肚子火。
“没有受伤就好,言儿不要再与月儿置气了,娘会骂他的。”
“不!如果月哥哥不认错,言儿是不会理他的!”闫言直起身子,偏过头。
“言儿连娘的话也不听了么!”颜如画低喝。
闫言扁了扁嘴,回过身看着有些生气的颜如画,窝进她的怀里,“言儿听娘的话,但月哥哥真的错了,就算言儿喜欢弘弘,他也不能伤害弘弘!这是言儿和弘弘的事,就算弘弘伤害言儿,那也是言儿自作自受!”
颜如画心中一酸,女儿才十岁,这执拗的性格却是与她一般,只希望她不会同她当年那般,言儿啊……颜如画将闫言紧紧拥在怀里,“好,娘会同你哥哥们说,你且记住你今天的话,如果那人伤害了你,你要答应娘亲,不许做傻事,你还有娘亲、爹爹、哥哥们,知道吗?”
闫言笑得欢喜,怎么会呢,弘弘这么喜欢她,娘亲真是爱瞎担心呢!她要快些告诉弘弘,娘亲答应了,弘弘一定会很开心很开心的!
此时的闫言不知,其实……那一天,来得很快……很快……快得让她没有做好任何准备,快得……几乎要将她的心撕碎,快得……她没有勇气承受他异常、害怕的眼光,几乎要毁了自己的根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