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司瑾烧出了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他开了一瓶桃花酿,给蒋黎倒上一杯。
桃花酿色泽红润剔透,口感醇中藏甘,甘中带润,微酸中又有微甜,似有些像香槟的滋味。
可惜蒋黎尝不出来……
“吃完饭把老先生给的药喝了。”
封司瑾夹了一块鱼肉,挑出刺后夹给蒋黎。
“你下午不去上班吗?”
蒋黎还想着能有点私人时间画出那张画像。
“不去,我只想和你粘在一起。”
封司瑾往蒋黎身侧挪了挪。
蒋黎失笑,“你要一直守着我?”
她又不会跑了。
“一直守着你,守一辈子。”
此生有阿黎足矣。
“……”
这搁古代,她就是惑乱江山的罪人了。
两人吃完饭,蒋黎以要与鼎禾药业高层人员开会的理由,支开了封司瑾。
她关上房门,进入蓄之空间。
“戴倾,帮我找一下笔墨纸砚,要最好的那种。”
蒋黎仰起头,抓过一支毛笔。
身旁的戴倾并没有给出反应,她傻傻的凝视前方,眼神没有焦距。
蒋黎侧头,“戴倾?”
“嗯?”戴倾晃了眼神,视线在蒋黎脸上定格,“你刚刚说什么?”
蒋黎放下笔,蹙眉道:“你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戴倾缓缓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最近老是心神不宁,心里又慌又闷。”
蒋黎把了一下她的脉,发现并没有脉搏。
“你们鬼没有鬼医?”
“我们鬼不会生病。”戴倾用衣袖盖住手腕,“不说我了,你进来买什么?”
“笔墨纸砚。”
“作画还是写字?”戴倾起身,来到文具专区。
“作画,作国画。”
蒋黎想给封司瑾画一张他与贵妃娘娘的合照图,就当是感谢他这么久以来对她的照顾。
“国画?”戴倾停手,眼中闪着八卦的光,“给谁画的?不会是……”
“是。”蒋黎截了她的话。
“看不出啊,情根深种了啊蒋黎!”
“去你的吧!”
蒋黎拿出文房四宝,退出蓄之空间。
她摊开一张宣纸,举着毛笔,未敢落笔。
蒋黎是第一次画国画。
她根据上次在书上看到的贵妃娘娘的样貌图,一点点的画出了一位女子。
蒋黎停下笔,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
不满意。
她撕了第一张。
蒋黎又扯出一张宣纸,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教训,这一次画上的人物更加生动。
但蒋黎仍是不满意。
蒋黎换上第三张,色彩没处理完美。
第四张,没有打磨好细节
……
直至第九张图,蒋黎终于收笔。
她拿起宣纸,这下蒋黎满意了。
她挂在了房里面的衣服柱子上,晾干上面的笔墨。
叩叩叩
封司瑾敲响蒋黎的门,这女人在房间里待了一下午,房门紧闭,不知道在搞些什么。
“阿黎。”
封司瑾又敲了会儿门,蒋黎进屋前,要他绝对不要打扰她。
封司瑾本着宠妻的原则,独自忍了一下午。
“等会,马上来。”屋内的蒋黎回了一句。
封司瑾站在门外,耐着性子等着她给他开门。
屋内传来一道脚步声,下一秒,他面前的门开了。
“你……”
“嘘。”蒋黎的食指抵住他的两片薄唇。
她绕到他身后,手掌捂住了封司瑾的眼睛。
封司瑾失笑,任由她捂着。
“下面你听我的指令进入房间,抬脚……”
蒋黎看着他抬脚踏入房间。
“向前走。”
封司瑾照做。
“不准偷看,不然就没有效果了。”
话落,蒋黎紧了紧自己的手。
封司瑾笑意加深,“我不偷看。”
“好了,可以停下脚步了。”
蒋黎撤下自己的手,封司瑾睁开眼睛,面前挂着一副画。画中一男一女站在一片紫月荷兰花田中,男人搀扶着女人的手臂,女人戴着半面凤凰,身着纱裙,偏头含笑的看着男人,满目慈爱。
男人长发高束,身上是一身月白色衣袍,他亦是对着女人笑着。嘴巴半张,好似在说着什么。
男人是他,女人是他的母妃。
蒋黎和他并肩站着,“擅作主张画了这幅图,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封司瑾伸手,虚空的抚了抚他的母妃,一双深邃的眼睛暗含着无数难以言说的思念,轻声道:“喜欢。”
他转头,眼中蒙着一层薄雾,“画了一下午?”
蒋黎害羞的笑了笑,“是,我没画过国画,没什么经验。”
封司瑾揽过她,嘴角勾起笑,“阿黎,谢谢你。”
说不感动是假的。
蒋黎弯唇,眼露暖意。
他喜欢,她便没有白费力气。
当天夜里,封司瑾把他们房间里的床换上了大红色的床单,窗帘也换成了红色,桌上更是摆着桂圆、红枣花生、莲子。
蒋黎走进房间后,微仰起头,手指着房内,“这……”
“洞房花烛。”封司瑾抱起蒋黎。
“没办婚礼,洞什么……”
以洞房之名行不轨之事。
封司瑾放她上/床,嘴角带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领证洞一次,办婚礼洞一次,我们那边的习俗。”
蒋黎横了他一眼,“骗狗呢?!”
封司瑾行至桌边,倒了两杯酒,故作一本正经的道:“对,骗狗东西。”
“你!”
蒋黎气不打一出来的瞪着封司瑾。
他骂她狗东西。
封司瑾弯腰,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蒋黎,递上酒道:“赏脸喝一个?”
“狗东西不配。”蒋黎撇开头,站起身,作势要走出房间。
封司瑾放下酒,长臂环住蒋黎,在她耳侧道:“生气了?”
蒋黎嘴硬,“没有。”
封司瑾亲了亲她的脸颊,“还气吗?”
如何哄一个生气的女人?吻她。
蒋黎侧过头,“你……唔……”
封司瑾吻住她的唇,深入浅出。
“还气吗?”封司瑾哑着声音问。
蒋黎满脸通红,气喘吁吁,“我……”
“那就再来。”
封司瑾再一次抱起蒋黎,往床边走去。
一室春光。
事后,蒋黎睡在封司瑾的臂弯处。
封司瑾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戒指,借着昏黄的烛光,轻柔着动作带在了蒋黎的手指上。
他看着那枚戒指,许久许久。
直至此刻,他仍有不真实感,眼前的一切假得像黄粱一梦。
蒋黎往他怀里蹭了蹭,无形的赶走了他心里的不安。
封司瑾与她十指相扣,陷入了睡梦中。
——
陆榆城的婚礼如期举行,蒋黎和封司瑾一同前往参加。可以说,整个帝都的上流社会人士都来了。
其中包括顾卓擎。
顾卓擎的眼神穿过众人的肩头,落在了蒋黎的脸上。
蒋黎感觉到一道视线,她朝着视线看去,与顾卓擎的眼神撞了个刚好。
顾卓擎一步一步走向蒋黎。
封司瑾也注意到了他,表情蓦地冷厉。
顾卓擎在二位面前站定,视线却未离开蒋黎半分,他嵌着儒雅的笑,“沐沐。”
封司瑾往右侧挪了一步,隔开了两人。
他脸上带着十足的笑意,语气却包含着讥讽:“领袖大人还有空来参加榆城的婚礼?”
封司瑾查出了丧尸事件的主导者是顾卓擎,他也派人把这件事情透露给了淇国领袖楚州恒。
淇国领袖楚州恒当即上诉到国际法庭,申请对峪国领袖顾卓擎进行制裁。
可是最后国际法庭以证据不足,驳回了淇国领袖楚州恒的上诉。
峪国领袖顾卓擎顺水推舟,推出了赵仕成做替罪羔羊。
而他,完全脱身。
不过这件事情还是对他的事业造成了一定的影响,顾卓擎也是想了些办法维护住自己领袖的地位。
封司瑾可以以后再杀,但他的领袖之位不能失去。
“陆家一家勤勤恳恳,就算再忙,也应当来参加陆家儿子的婚礼。”
这话是说给封司瑾听的,也是说给陆家听的。
陆家家大业大,实力不容小觑。
如若能和陆家交成好友,对他的仕途也有一定的帮助。
“呵……”封司瑾嗤笑,眼睛幽深,透着刺骨的冷冽。
顾卓擎看见蒋黎手指上的戒指,心尖一颤,他绷着脸问:“沐沐,你的手上……”
“我们结婚了。”封司瑾抓起蒋黎的手,明晃晃的两个戒指刺痛了顾卓擎的眼。
他平静的眼睛里窜出两支小小的火苗,眼底晕满了怒意。
“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和沐沐办婚礼,到时候我会邀请你,还要请领袖大人卖个面子。”封司瑾说道,神色傲得像一只胜利的雄狮
跟他封司瑾斗,顾卓擎只能输。
顾卓擎扯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一定。”
“下面有请各位来宾入座,婚礼马上开始!”
大厅内传来婚礼主持人的声音。
封司瑾牵着蒋黎走进大厅。
顾卓擎看着两人的背影,脸上挂着不易察觉的阴险之色,目光好似利剑一般锐利,眼底藏着杀机,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