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尘楼,燕京城最大、最气派的销金窟。
一半老徐娘扭着腰肢走在大堂中,可突然,她眼中放光,立马朝门口迎去。
她满脸媚笑,摇着手中的粉色丝帕,高吼道:“今儿是什么风,将燕京三少都吹来了问尘楼?”
第一青云大跨几步,一把将她搂在怀中,闭着眸子嗅着她身上浓浓的脂粉味,迷恋道:“当然是你身上的脂粉香,勾得我们不得不往这里走。”
说完,他将手移到她的翘臀上,体会着别样的触感。
老鸨用握着丝巾的手指,轻轻的放在他的唇间,眨巴着眼睛对他不断放电,“就你这小嘴最甜。”
公孙星一行人已见惯不怪,都知晓这第一青云如今是这老鸨的入幕之宾。
第一青云挑了挑眉,将鼻子碰到了老鸨的耳畔,轻声道:“呃,那小喜鹊今儿可闲着,我家门客千里迢迢回来一趟,莫不要让他空等着。”
老鸨立马明白,走向慕容冰,喜道:“这位公子真是稀客,小喜鹊盼你来已有数月。要是公子还不来,我看小喜鹊只有喝西北风了。”
公孙星好奇道:“此话怎讲?”
老鸨脸色一变,委屈而沮丧道:“至从小喜鹊跟了公子,便再也看不上旁人,心心念念的啊,就只有公子一人。”
她越说越激动,轻轻的捶打着心口,“可我这儿是开门做生意的地儿啊,哪里能由着她这般胡闹。但是又不得不看在第一世家的份上,……”
她话还未说完,慕容冰便从袖袍中拿出了一张银票,递上前,可他自始至终都未正眼瞧她一眼。
老鸨喜不自禁,忙接过银票,望着从自己身边径直离开的冷漠男子。
她得意一笑,晃了眼银票上的数字,其上“一万两”三个字金光万丈 ,亮瞎了她的眼,于是,她情不自禁的亲了口银票,将之收入袖袍,望着楼梯上的黑色背影,道:“公子啊,小喜鹊还在以往的那间屋……”
第一青云得意不已,昂着头,搂着老鸨便往房间走去,“我们也该去开心开心。”
老鸨侧身望着公孙星和皇甫建南道:“两位的姑娘都等得急了,两位公子请自便。”
第一青云急不可耐,拽过老鸨,道:“不用管他们,他们又不是头一回来。”
公孙星见第一青云的狗急样,摆摆手道:“你们去吧,我们自便!”
……
慕容冰按照上次来时的记忆,推开了二楼尽头的一扇木门。
咔嚓!
一身穿粉色薄纱的女子正坐在桌前唉声叹气,她忙回过了头,望到门口披着熊皮袍子的男子,眸子一喜,瞬即起身上前,帮着脱下皮袍子,淡淡道:“这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盼着你来了。”
慕容冰心情颇不好,见小喜鹊欲迎还拒的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猛然间把她拽到怀中,粗暴的吻了起来。
小喜鹊长得并非国色天香,骨子里透出一种妖娆妩媚的骚样,可性子却偏偏又特冷淡。这样一个表里不一的女人,很容易就勾起男人的征服欲.望。
“小美人,可有想我?”慕容冰上下其手,直接将她的薄纱脱掉,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方才在帝寒那儿受的气,他要在这个女人身上一并找回来。
小喜鹊见他仿佛变了个人,眉头微皱,可又不敢多问,假装配合,希望他可以快速发泄完。
慕容冰闭着眸子,脑海中全是帝寒嚣张而冷漠的嘴脸,于是更加卖力的冲撞着,想要把帝寒撕得粉碎。
小喜鹊感到疼痛,实在忍不住轻声埋怨道:“公子,可否轻点?”
慕容冰冷笑起来,“轻点?难不成是你花钱买欢?”
小喜鹊听着他的话,所有兴致荡然无存,就连假装的心情也瞬间消失。
她的眼眶中涌出泪花,麻木的承受着身体的疼痛。
慕容冰突然停下来,望着身下如同死鱼一般的女人,“啪”的一声,五指落在她的脸上。“爷我今夜让你承欢,是看得上你,你还给爷装死。真是晦气!好,既然你喜欢哭,爷今晚上就让你哭个够。”
小喜鹊嘴角微微一抽,呆滞的摸着脸庞,怨恨的瞪着慕容冰,心中五味杂陈。
慕容冰见之,眼中闪过怯意,“啪”的一声,又是一耳光,“你要哭,就给爷大声哭。你越伤心,爷我越兴奋。”
他不断的抽着小喜鹊耳光,脸露满足,闭目享受。
小喜鹊的哭泣声,让他臆想连连:帝寒正被五花大绑架在地牢之中,而一条皮鞭,“啪啪啪”的不断落在他身上,瞬即,一条条红色的血印从白色的亵衣亵裤上浸出。
……
粉纱媚笑闺中藏,承欢泄愤怒无妄。
鞭刑杖责臆想狂,血腥淫邪恨难尝。
……
夜已深,风雪肆意席卷,燕京城城楼下,一单薄寂寥的身影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他戴着白狐皮帽子,身上穿着件奇怪的兽皮袄子,那对露在风雪中的眸子如同狼眼一样,警觉而犀利。
他不断的搓着手,心中焦急万分:暖暖,你怎么还没回来,是回了护国将军府吗?
正当他胡思乱想之际,一道黑影毫无声息的从城墙上敏捷落下,往前走了几步,却好似发现了此人,于是倒退而回。
啪!
她拍着他的肩头,笑道:“笨叶笑,你怎么在这?”
叶笑转身望着少女,冻得绯红的脸颊笑开了花。“见你……一直未回来,就出……来等你了。”
许梦暖拍着他肩头的积雪,满心欢喜,却故作嗔怒,“你真是笨!要是我不回来,难不成你要变成雪人?”
叶笑直打哆嗦,嘿嘿的傻笑起来。
许梦暖见此,眸子红润,哽咽道:“以后,不准这样了。”
叶笑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是好,“暖暖,对……不起。以后……以后我再也……不会这么笨。”
……
许梦暖拍完他身上的积雪,戳了下他的额头,“这,可是你说的。走,我们回客栈吧。”
……
白雪茫茫的大地,两人并肩而行,留下了一行行深浅不一的脚印。
城墙上,寒风瑟瑟,一披着蓝狐披风的男子双手拢在袖袍中,食指不断推动着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他望着雪地上渐行渐远的两人,眸子无波,呢喃道:“琴音,你急着走,是为了这个傻小子吗?”
他哈出口白气,目送两人消失在黑暗的尽头,才从袖袍中拿出一支玉箫,眼神迷茫。
琴音,这几月你究竟是在何地,竟然连琴门的探子都找不到你的踪迹,你瞒得我好苦。
你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回来,是真的为了我的生辰呢,还是为了救他们之中的谁?
……
突然,许梦暖心慌意乱,猛然间停住脚步回过头,遥望着高高的城墙。
叶笑见她白天也如此紧张,到了夜里又这般谨慎小心,不禁担忧道:“暖暖,我们明儿买了香米,就回去吧。”
许梦暖点点头,道:“好。”
……
龙宇嘴角微微上扬,将玉箫放在了嘴畔,闭着眸子,对雪而奏。
箫声清脆悦耳,如同高山流水沁人心脾,给这个充满萧杀之气的夜晚,带来了一丝安宁。
许梦暖忙回头奔去,望着方才箫声传来的地方,大口喘着粗气——可是,城墙上已经没有了人影,就连那玉箫之声也消失在茫茫雪夜。
她鼻翼绯红,心中顿时升起了希望,嘴角随之上扬开来,可眼角,却滑下了两行热泪。
叶歌,叶歌,你还活着!
……
燕京城,一豪华客栈的上房中。
“陛下,看来慕容太子不会轻易的让我们去见天殇皇帝。”礼部尚书双手一礼,躬身道。
帝寒捧着暖炉,眸子微眯,无奈道:“此行关乎着枭国上下几十万人的性命,哪怕是刀山火海,孤也要将慕容公主娶回枭国。”
枭国百姓今日承受的病痛,都是他帝寒静阳山之战时的一时意气所至,而眼下,他必须要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方能赎罪。
要想得到高山云茶,并让天殇国解开经济制裁,只有同其联姻,方才能扭转乾坤。
“陛下,臣等一定竭尽全力从中周旋,万死不辞。”礼部尚书和外交大臣见帝寒脸有愧色,立马跪在地上,聊表忠心。
曾几何时,眼前这位心狠手辣、杀戮果断、随性而为的陛下,如此自责过?
曾几何时,这位不费一兵一卒就坑杀了夜神国八皇子的陛下,如此沮丧过?
曾几何时,这位一擒一纵天殇国太子的陛下,这般无奈过?
……
他,是那高高在上的紫微星——天定帝星,所有的霸气和决断都不容任何人批判,可是此时,他为了枭国百姓,自责不已。
帝寒扬了扬手,“两位爱卿,起来说话。”
礼部尚书莫名激动,眼眶湿润,“有陛下在,枭国定能度过此劫,重返昔日的辉煌。”
外交大臣心中感叹不已:若不是因今夜偶遇慕容冰及燕京三少,他绝不敢相信,眼前这最尊贵的人,童年竟是那般不堪——虽然同为质子,那慕容公主当年在枭国,却依然受到礼待。
他埋着头,匍匐在地的手掌握成了拳头,“陛下,枭国的繁华,指日可待!”
帝寒苦笑一声,道:“指日可待?不知这指日可待的是繁华呢?还是凋零?”
两大臣痛心疾首,异口同声道:“陛下……”
帝寒脸色一变,冷道:“两位爱卿不必多说,明儿你们乔装打扮,分别去收购高山云茶和粮草。无论什么价格,都一律收之。”
两人一听,脸色大喜,道:“诺。”
“你们下去早些歇息,切不可让慕容冰发现了你们的行迹。”
“诺!”
两人叩拜后起身离去。
帝寒闭上眸子,心道:慕容冰,让你看看我是如何解开这盘残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