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
花厅里的众人发出来齐刷刷的抽气声,灵舒郡主惊诧的转头,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他。
而蓝婉茹看着地上的几具尸体,嗅着自己脸上鲜血的腥臭气,她僵着身子,浑身战栗起来。
她身上一个不稳,险些要从椅子上跌下去。
豫王?
他怎么可能是豫王!!?!
蓝婉茹红着眼睛看着晏引霄站在蓝韫宜身边的背影,惊骇到连牙关都在颤抖得咯吱作响。
蓝韫宜也直直的愣在原地,她望着晏引霄的高大的背影。
眼前的身影逐渐和前世跌落马背的身影重合,蓝韫宜的突然觉得眼前有些眩晕。
“不可能!这个下贱的男宠怎么可能是豫王!”灵舒郡主猩红着眼睛,撕心裂肺的吼叫着。
“豫王他双腿残疾,身患隐疾,面容丑陋,蓝韫宜应该嫁的是这样子的人才对,他怎么可能会是豫王,怎么可能!”灵舒郡主说着,又感受着晏引霄身上的气场,浑身抖成了筛子,她胆怯似的往后走了两步。
可他的话音刚落,石淞便带着几队人马飞速的赶了进来。
晏引霄慢悠悠的把手中染血的剑提起,血珠顺着剑身滑落,滴在地上,形成了数个血色的花。
“她配不上,要你来配吗?”晏引霄抬头看他,轻飘飘的语气带着些嘲讽。
“蓝姑娘!”石淞看着站在一旁的蓝韫宜,恭敬的朝着她打了一个招呼。
朝阳公主转头,看着石淞的模样,也有些震惊的开了口:“我认识他,他是豫王身边的侍卫。每逢宫中家宴,都是这位侍卫入宫请辞的,那眼前人真的是豫王了!”
朝阳公主看着眼前如此俊朗的豫王,感到有些不可置信。
眼前的豫王看着矜贵又淡漠,脸上的每处都像是女娲极尽全力雕刻出的最完美著作,竟与坊间传闻的全然不符。
石淞这才知道花厅里到底是在讲些什么事,于是他从怀里掏出了豫王府的令牌,又呈到堂前,让众人仔细的瞧了瞧。
“这是豫王府的令牌。”
蓝婉茹用尽全力的攥紧了椅子的扶手,脸色近乎惨白一片。
可当石淞亮出他手里如假包换的令牌时,她还是失力的跌落了下去。
豫王……这真的是豫王……
她指证的奸夫竟是蓝韫宜名正言顺的未婚夫?
蓝婉茹想着,冷汗大颗大颗的从她的额头处冒出,可当她跌坐在那群消无声息的尸体旁时,她又用尽全身力气,拖着自己的身子往后挪。
“本王今日站在这里,便是想看看你们会如何处置本王的王妃。”
晏引霄干脆利落的将手中的剑推回剑鞘,又面无表情的道。
“本王与蓝韫宜相识已久,发乎情止乎礼。与她在天一阁见面那日,不过是为了商讨生意,若灵舒郡主真的调查了个透,就该知道本王和蓝韫宜买下茶庄,是为了生意吧?”
虽然我不是这样想,可蓝韫宜是。
晏引霄有些不满的想。
“是……是……”灵舒郡主胡乱的答应着,她盯着晏引霄微凉的眸子,大脑早就因为恐惧而停止思考。
“那敢问,眼前的这个乞丐,还有你口中信誓旦旦所说的男宠,又到底是何人?”
“是你因为嫉妒,买通乞丐蓄意诬告豫王妃,还是你觉得本王的身份,在你眼里只配当个男宠或是乞丐?”
晏引霄的嗓音越来越沉,他阴鸷的眼眸里浮现着铺天盖地的幽芒。
“灵舒郡主口口声声的皇家威严,便是如此?堂堂启国郡主,竟串通乞丐,污蔑王妃和本王的清白,还真是少见。”
豫王就是个恶魔啊!他本就杀人如麻,从前也不是没杀过皇室里的人。
就算是皇家的人死了,陛下顾念着老豫王从前的情分,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过去,更何况她有错在先,又是一个与陛下没有血缘关系的挂名郡主……
若是真死了,谁能为她申冤!
灵舒郡主一想到这里,害怕的几乎是要晕过去了。
死亡的气息压得灵舒郡主几乎难以呼吸,她看着鲜血淋漓的几个小厮的尸体,双腿发软,一个激灵便跪倒在了晏引霄面前。
“豫王殿下,灵舒不是这个意思,灵舒没有冒犯豫王妃的意思……”
晏引霄屹然不动,他轻描淡写道:“你不该向我求饶的。”
他的声音虽淡,可灵舒郡主是更害怕了。
她读懂了晏引霄的意思,不顾一切的膝行到了蓝韫宜的身前,她急切的伸出双手,想要拽住蓝韫宜的衣摆,却被蓝韫宜轻轻一闪,躲了过去。
“豫王妃……王妃殿下,灵舒错了,灵舒不是这个意思,请您原谅我!”
灵舒郡主怕极了自己下一秒就会像那些小厮一样死掉,也怕她诬告的事情闹到皇帝跟前。
蓝韫宜被眼前的反转砸晕了,她低头,有些发愣的看着灵舒郡主,却什么都没说。
“不是我!是蓝婉茹!是她说你在天一阁和乞丐苟且,才叫我去查这件事情!这个乞丐也是她找来的,我一概不知!是蓝婉茹叫我冤枉你,我也只是受害者!”
灵舒郡主浑身颤抖的指着蓝婉茹,声音都带着几分嘶哑。
蓝婉茹听到灵舒郡主的话,瘫倒在地的身体是无论如何都爬不起来了。
“所以是你和蓝婉茹叫了乞丐来诬告我?”蓝韫宜问道。
“是蓝婉茹,她诬告你!”灵舒郡主扯着嗓子吼道,就期盼蓝韫宜能心软,惩治蓝婉茹就好,放她一马。
蓝泊简心头一颤,他听着灵舒郡主的指控,又转过头看着瘫倒在地上的蓝婉茹。
婉茹?!
她!诬告了韫宜?
“既然你承认是诬告,是否就该履行你和蓝婉茹的誓言。就像刚刚蓝泊简说的那样,削去头发,搬去京郊的尼姑庵做姑子?”
蓝韫宜黑白分明的眼眸带着几分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