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
蓝韫宜的奸夫?
拖下去打死?
听见这话,晏引霄歪了外头,他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以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盯着蓝婉茹。
蓝婉茹感受到晏引霄有些微凉的目光,眼皮却突然一跳,她的心里陡然生出了慌乱,就像是什么东西,她有些控制不住发展了。
灵舒郡主望着晏引霄的模样,突然对蓝韫宜产生了些嫉妒。
可一想到他生的这样貌美,一定身份低贱的男宠,是蓝韫宜为了满足自己的兽欲,从什么秦楼楚馆里找来的!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情才又变得淡定了些,于是她双手叉腰,咽了咽口水,有些得意的开口。
“这个奸夫生的这样貌美,一定是蓝韫宜买来的男宠。她因为豫王长相丑陋,又有隐疾,便欲求不满,找了男宠在天一阁私会!”
灵舒郡主的话掷地有声,就像一只骄傲的让在场所有人看向蓝韫宜的眼光都变了变。
而蓝泊简的眼神里充满了失望。
“这不止是简单的失德了,这是为豫王、对皇家威严的蔑视,照我看来,蓝韫宜应该交由豫王亲自处置,生死不论!”
灵舒郡主说完之后,又将眸子转到了晏引霄的身上,她盯着他立体又禁欲的侧颜,舔了舔唇瓣,犹豫了一会,才又开了口。
“至于这个男宠……他被蓝韫宜强迫也是可怜,那就送进我府里吧,由本郡主亲自惩处他!”
灵舒郡主的话音刚落,晏引霄舌尖微微抵着后槽牙,下颌紧绷,浑身的气场变得更加凛冽。
全场因为他的幽幽的气场,变得莫名寂静了起来。
蓝泊简的脸色逐渐冷了下来,若是蓝韫宜落到了豫王的手里,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意味深长的看了蓝韫宜一眼。
韫宜——纵然她做的再错,到底也是蓝家人,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蓝韫宜因为豫王死在他的面前。
两害相权取其轻……韫宜一定是会理解他的。
想到这里,蓝泊简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眸,又对着身边的小厮吩咐道:“来人,把蓝韫宜拿下,削去头发,送去京郊尼姑庵吧。”
蓝泊简的话音刚落,两个小厮便听由他命令,朝着蓝韫宜的方向一跃而起。
尘埃落定!
蓝婉茹的眼眸猛地阖上,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她胸口沉甸甸的大石一下子才落了地。
灵舒郡主下巴微抬,一听见这话,便有些急不可耐的想要看见蓝韫宜被削去头发的模样了。
想必到那时候,她会卑微的跪在自己面前求饶,哭的像只狗吧?
而宫里出来的两个小太监,也听由着灵舒郡主的命令,犹豫着上前想要钳制住晏引霄。
蓝韫宜一动不动看着佯装清高的蓝泊简,心里生出了无尽了厌恶。
她后退了两步,眼眸望向晏引霄,嘴里又缓缓的念了一个诀。
这件事情与应淮无关,她就算拼了性命,也要让应淮先走。
屋子里的温度似乎在瞬间攀升,就连里面的空气都变得蓄势待发了起来。
就在这时,剑拔弩张的花厅里传来了一声男人的轻笑。
他的笑声似乎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让人听着心痒痒的。
可这笑声却又透露着摄骨的寒意,期间弥漫着铺天盖地阴霾,震怒而来。
“国师?这样偏听偏信,不分青红皂白的国师,我还是第一次见。”
晏引霄原本散漫的神情,变得逐渐凝重了起来。
他缓缓的朝蓝婉茹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迈得清脆,颀长的身影逆着花厅照耀进来的阳光,如同神祇。
“若是愚蠢至此,便早点去死,不要当这个国师。我是头一次看见有人,任由其他阴沟里的臭老鼠,随意构陷自己的亲妹妹。”
晏引霄说着,心中又陡然生出了些心疼,他不知道蓝韫宜在蓝府里过得是这样的日子。
蓝泊简是惯会粉饰太平的,若他早点知道,便是要不顾一切的把蓝韫宜带走。
“蓝韫宜和你这种下三滥的人通奸已是死罪,我为了救她性命才相害相权取其轻。为了尽一个哥哥的责任,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蓝泊简把这话说完,又担忧豫王会在此刻到达,便又急忙吩咐小厮去捉拿蓝韫宜。
只要削了头发,去做做姑子而已,只要能保住蓝韫宜的命,这又能算什么?
他都是为了蓝韫宜好!就算蓝韫宜再下贱,再难堪,他仍旧在为蓝韫宜着想。
想必天下的哥哥,没有一个会为自己妹妹如此计之深远。
蓝泊简想着,底气是更足了。
而晏引霄却拦在了蓝韫宜的身前,他的神情逐渐冷峻起来,嘴角却仍挂着轻蔑地笑。
“你说你尽了哥哥的责任。你有去查证过吗?”
晏引霄淡淡开了口。
“你有选择相信过蓝韫宜,哪怕只是一分一毫吗?”
他的语调微微加重。
蓝泊简突然愣了愣。
“你从一开始就觉得韫宜永远是错的。”
而我不会,我永远不会。
蓝泊简听着,心头一跳,他有些茫然的后退两步,又望向了蓝韫宜的脸。
是吗?
他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有选择去相信她……
他是错了吗?
蓝婉茹瞧着蓝泊简似乎要被眼前这个男人的话说动了,她有些慌乱挥舞着手,又急急忙忙出声阻止。
“够了!哥哥是害怕蓝韫宜会死在豫王手里,才把她送去尼姑庵!哥哥根本没错!”
蓝婉茹说完这话,灵舒郡主也急忙搭腔:“绞了头发做姑子算什么?这可是最轻的惩罚了,你们快把蓝韫宜押起来,在此等候豫王的发落!”
蓝府的小厮听见这话,便也不再犹豫了,他们咬着牙,猛地冲到了蓝韫宜的身边,就打算把她按到在地上。
“听候豫王的发落?我就是豫王。”
晏引霄下颌紧绷,黝黑的眼眸中透露出些许的凉意,他猛地抽出身侧的佩剑,横亘在了小厮的脖颈间。
他毫不留情的一抽手,几个小厮便一个抽搐,软了身子。
蓝婉茹又正好是坐着的,小厮脖颈处喷出来的血迹溅了蓝婉茹一脸。
“本王很好奇,你们到底打算如何发落本王的王妃?”
晏引霄清冽的声线似浸至冰窖般,寒彻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