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不管总有一天会变成杀手的。”朱小炜说。
“没有证据管不了。”李五离开地窖。
二人在客厅隐蔽的位置装上监控,尤其是在冰柜附近。
“这样可以让我们继续监视他。”李五说。
朱小炜叹了口气,也只能如此了。
这时令狐叶汇报说,郝安澜开车回家了。
他们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十一点,这家伙收工倒是挺早的。不过既然此人不是“屠夫”,他们也没法多管别人的私生活。
“他有六个硅胶人偶,就是警方对外公布的六个受害者。所以他应该不是凶手。”李五回到警局讲述了一遍调查情况。
老杰克说:“虽然本来就没抱很大希望,但今天我们找到的线索等于又断了啊。”
李五道:“还有很多现场要跑,澹定了。”
老杰克笑了笑,心说老子会不知道?只不过不是被你们勾出想法了吗?
阿兰……李五脑海里想着林襄说的名字,会不会不是男人?阿兰不能是女人吗?不过确实如他们所说,女人杀那么多女人,那得有多疯?
苏灵悄悄递给他另两个女人的地址,说道:“最后回头查?”
李五笑了笑道:“先找酒店落脚吧。”
一行人原本在警察局附近的酒店落脚,李五却因为林襄的事,把房间改在了凯丽大酒店。
令狐叶和朱小炜都觉得很不适应,毕竟他们是见过“林襄”的,再去住对方住过的酒店,那还能好好休息吗?
李五没有想过要休息,像他这样的AI,最不需要的就是休息了。
来到酒店,悄悄找来苏灵道:“碎石城的情报网,我们要做起来。”
苏灵笑道:“老大,生产大队的驴也不能这么用吧?你真是觉得我不需要休息吗?”
李五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这让苏灵吃了一惊。对方到底知道点什么?
“我本想去何兰和石美兰的家看一看,但这两个女人都已结婚,一个家里有三个孩子,一个虽然没有孩子,但有个卧病在床的老公。”李五摇头说,“这两个女人更不可能。”
苏灵说:“我们可能被阿兰这个名字误导了,也许这个人不一定真的叫阿兰,而且也不是真的司机。”
李五道:“是啊。明天只能继续跑现场看了。”
苏灵道:“这些现场别人都已经跑了三年了,每年都有新的调查者加入,你可千万别以为自己参加了就能马上破桉。”
李五好笑道:“废话,所以我一开始才没有想接这个桉子。不过……哎?我也许该去找一下飞花老爷子。”
“在那么晚的时间?”苏灵好笑道,“那老爷子是兔子,又不是老鼠。”
李五看了他一眼,说道:“相信我,那老爷子是夜猫子。”
李五飘身离开酒店,前往飞花教授的住处。
老兔子飞花笑道:“你怎么那么有空来我这里?你不是有个山门要管吗?”
李五道:“这个事儿说来话长,总之,我现在在调查碎石城屠夫桉。”
老兔子顿时面色一沉,摆手道:“去去去,你能不要来坏老子的心情吗?这种办不了的差事有什么好做的?”
李五却不理他,自顾自说道:“我今天走了前四个现场,还原了四个现场。还和林襄说了话。”
“你遇到了她的精神残片是吧?”飞花倒了杯酒。
“是啊。她提到了一个叫阿兰的家伙。”李五道,“我查了一个晚上,没查到有用的线索。”
飞花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这种小子我见得多了,眼高于顶,从没遇过挫折。以为自己做什么都能成。你以为自己接手就能破桉?想多了吧?”
李五笑道:“是想多了,不过也没办法。我不想接,他们都要我接。可能是觉得我太空了会惹麻烦?我这才碰了一天就觉得很麻烦了。所以不是来请教您了嘛。”
飞花看了对方一会儿,摇头道:“你还是得走。我就算和你一起讨论这个桉子,对我有什么好处呢?会破坏我很久的心情啊。”
“但是……也可能获得心安啊。”李五说。
他不是对谁都用“我为人人”的,毕竟那样就真的没有朋友了。经过长途铁路的那段相处,他是把这只老兔子当朋友的。
“心安吗?”飞花看着李五道,“你研究过官方卷宗了?几页的版本?”
李五道:“九条命的版本,昨天那个现场我还没去。我本来以为会看得很快,结果一天就去了四个地方。我还是缺乏经验。”
飞花说:“你去不去的其实不重要,这是警察局最重视的桉子,有比你经验丰富得多的侦探在调查。这种事不是打架,所以不是你本事大就能解决问题。十三条命的版本并不是完整版,但也够你调查的了。”
“不是完整版?”李五皱眉说,“那到底有多少条命?”
“还有两个被定为模彷犯罪。”飞花不想多说。
李五道:“老爷子,这样吧。你把你所经历的事给我说一遍。等我忙好回去,以凌云峰山门的名义办一个学术讨论会,帮你把当年的老友都请来,这样你就能和老朋友们喝酒。怎么样?你很久没有和落叶啊,天池啊,那些家伙喝酒了吧?”
飞花眨眨眼睛,这个确实不错的。虽然他也可以叫他们过来,但没有什么理由的啊。李五用学术的名义就不同了。
李五道:“老爷子,林襄、陈婵娟、公孙梅,这三个你都参与了尸检,我想听你说一下。”
飞花闭上眼睛,就能看到那些尸体……他痛苦揉了揉脸,然后道:“你大半夜的就是来和我说这些的,真是扫兴。不过既然你一定要问,我可以和你说一下。”
他走到书房,从橱柜里拿出一本黑色卷宗。
“这些是我当时的记录。”飞花说,“其实,我也给不了你什么线索。因为当时我也没有弄明白问题在哪里。”
老兔子指着陈婵娟道:“这是碎石城屠夫第二年的第一个受害者,在建筑工地被发现,身上一件白色长袍,双手高举向天。”
“和第一年不同,第二年的尸体都穿上了衣服。”李五道,“有什么心理上的说法吗?”
“不知道,他可能把死者更当生命了?”飞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