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这个故事是不是很长?”
“我……我觉得你还是先把它讲完吧,我想听完。”
“再后来,这个男人就死了。”
“没了么?就这样吗?”
“对啊,这个男人死后,我听说他的儿子和她的女儿想要在一起,于是心里就生出了许多感叹,就特别想把这件事找个人说一说。我现在身边没有别人,只有你这个听众,所以只能告诉你了,让你听听这个故事。”
“我……我听了之后……不知道怎么讲,只觉得有点怪怪的。这如果好好写一定是一个很好的故事,只是……有时候真的感觉是不忍写出来的。”
“为什么?”温海发现,自己新交的这个女朋友也不是胸大无脑的那种类型的,听到她这样说,便很好奇的问。
“因为……因为失落吧。我很同情那个男生的失落,也很同情那个女人找不到女儿的失落。他们的离开都是因为失落,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丢了,找不回来了,有些气愤又无处发泄,只能离开。我想,她当时移民到美国的心情,一定和男生当时发奋图强的心情是一样的。这个地方有我眷恋的东西,但是我找不到它,或者说它不能给我我想要的感觉……于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表达,我只是想说,有时候人丢掉了最爱的东西后人会变得空虚,觉得用什么都填不满,就容易做错事。”
“是啊,那个男人做错的事情就是拐走了她的女儿,并且用这样的方法去报复她。后来他想清楚了才发现她也做了错事,她居然在女儿丢失后的那段日子里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差不多他们两个是同一天去世的。是不是很巧?其实这或许也是宿命。”
“嗯,或许吧,我只是希望我的身边不要发生这么悲凉的事情,给人的感觉非常不好。”美女认真的看着温海,突然嫣然一笑,继续说:“那么既然你这个悲伤的故事讲完了,那么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沙滩上玩一会儿呢?”
“当然,乐意之极。”温海放下了酒杯,像是又一次重重的放下了曾经的那些对的、或者错的的事情,从新开始这一天的极乐。
她死的那一天,他也死了,那个曾经爱她、恨她、伤她、又忘不了她的男人就死了。他开始把注意力集中在每一天的事情上,去写稿也好,去和喜欢他的人、他也喜欢的人在一起醉生梦死也好,总之是很少再想起她了。
或许很自私吧,或许很无情吧,但是无所谓,最起码他认为老天爷对他后来处理问题的方法还是赞同的,而且他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曾经的妻子和儿子都没有了,他甚至只能将他们全部抹去,让儿子去佯装自己遭遇的是还算正常的不幸。他告诉儿子,让儿子告诉小时候的温小可,我妈妈生我的时候是难产没了的。让他对老师说的也是这样,让他对所有说也是这样。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已经搬家了啊,温邵庆不想说自己是私生子,温海也一直在妄想当初自己的妻子难产死后是给他留了一个儿子的。
他是一个只注重自己情绪的人,他可以写出来让人共鸣的文章,却没有一颗愿意和别人共鸣的心。他听不到别人心里在说什么,他看不懂别人的情绪,也体谅不了任何一个伤害他的人,于是他会做因爱生恨的事情,会制造一个悲剧,而且陷入这个悲剧中无法自拔。
一切都过去了。
一切都过去了。
温海这样对自己说,并不在意这件事对别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法国巴黎
“付宇文非常对不起,其实我自己也再说为什么这么不巧。”闻一飞着急的给付宇文打电话,他是很少道歉的人,特别是在付宇文的面前。
“你不要着急,你慢点说。”付宇文正在和谢思成剧烈撕逼,两家的商战已经到达了白热化的地步,别的媒体企业都在观望,希望这是一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战争,但是看情况现在怎么有点付宇文想要把谢思成吃了的感觉,这多少让这个商圈里的人有点胆战心惊。
“你能来法国吗?我在这里已经呆了一个多星期了,但是还是没有温小可的消息,我一个人的能量也确实有限。而且我没办法继续待下去了,妻子给我打电话说我们家女儿已经发烧五天了,规律性的低烧不退,我怀疑是脑膜炎或者是其他比较严重的疾病,现在孩子已经在医院了,正在做全身检查,妻子一个人扛不住,岳父岳母年龄大了,也照顾不上,我必须得回去。”闻一飞给付宇文打电话的时候一直在拽头发,他现在算是明白付宇文那种进退两难的感觉了。
“我的我知道了,那小可的事情先放放吧,她养父还没有回来,哥哥不知道现在在哪里,不过她一定是跟着他们两个其中的一个,最起码暂时应该没有危险吧,你赶紧回去照看女儿吧,那边的事情我能理解你,毕竟你也是她的亲哥哥,我明白的。我也对你说声对不起。我想,如果不是因为我,她应该很早就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根本不会不敢和你相认的。”
“好了好了,别在这罗里吧嗦的酸掉牙了,我现在回美国,你赶紧把你在中国的事情处理好,好了之后就来这里,我那边孩子如果没事儿的话我还会继续找的。”
“好的,那就各自加油吧。”
“另外我说那个没事儿找你公司事情的败类,还有当年怂恿秦菜演戏的也是他对吧?这次牺牲这么大,一定要给我弄死他,让他没有翻身之日,别下次来法国又因为他的事情要滚回去处理。”
“这还用你说,忙你的吧。”
两兄弟该做什么都做什么,而温小可此时和温邵庆已经到了美国,并且在美国学校外边租了一个房子,俨然一对在一起居住的小情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