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拉拢陌飔后的几天,陌飔便传来消息,已然有了悦冧国师的踪迹。
南笙握着陌飔传来的纸条,清眸里满是深思。
“美人师父,你不觉得这陌飔的消息来的太快了吗?”
南风的深眸里也是一片幽深,随即沉声道,“确实有些奇怪。”
清风见着师徒两人满是怀疑的神色,盯着那纸条望了半天,最终也没个决定,终于看不下去,出声道,
“你俩够了没有,若是怀疑有诈,不去便是,何必傻愣在这浪费时间。”
听着清风有些嫌弃的语气,南笙转眸,一脸没好气道,“清风,你说的倒是挺容易的。”
清风微微抬起下颚,收下了南笙对他的“夸赞”。
南笙见自家师父依旧是神色凝重,不禁问道,“美人师父,是在纠结去与不去吗?”
清风也不由得瞥眼望向陷入沉思的南风,百无聊赖道,“你师父他啊,是很纠结。”
听到清风升高的音量,南风不由得抬眸,沉声道,“不论是否消息真假,都得去这一趟。”
南笙不禁愣住,为何师父会这般执着要去呢?
“美人师父,如今枭月回天宫,还未回来,确定不等他一起?”
南笙犹豫着出声,她不是怕此番危险,而是怕一旦他们遇险,那妖界就真的落入悦冧的手中,到时候要想再翻盘,就难了。
清风倒是没有南笙的忧虑,轻声道,“笙丫头,你们先去,等到枭月回来,我自会第一时间告诉他。”
“不过,此番去,还是小心点。你若是顾念师徒情分,势必艰难。”此话是对着南风交代的。
南风微微颔首,漠然道,“有一些事,还是得当面讲清。”
南笙见着清风与自家师父之间的藏语,微微蹙眉,清风对于自己的师父还真是了解的透彻。
南风望着沉默不语的南笙,随即道,“笙儿,此番便与清风留在客栈中,为师自是放心。”
南笙不禁皱眉,随即反驳道,“为何不让我去?”
南风神色凝重,但是语气却是异常坚决,沉声道,“笙儿,此番不是胡闹。”
听着自家师父的无奈的语气,南笙不禁有些错愕,先前自己是大意了,方才让自己身陷险境,可是也并非胡闹。
“师父,让笙儿陪你去,不行吗?”
南风脸色微沉,却是不置一词。
清风不由得出来打圆场,拉着南笙道,“你师徒俩的脾气也是真绝了,一个比一个倔,要我说,笙丫头,你就让你师父一个人去不就好了。”
南笙不禁满是冷意的瞪着清风,嘲讽着他,说的倒是极为轻巧。
清风对于南笙这一记冷眼,倒是不甚在意。
随即解释道,“此番若是你师父一人前去,还稍微安全些,若是你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南笙听着清风满含深意的话,不禁蹙眉,一脸不解的望着清风。
“上次为何只有你一人被带走,而后来为何那悦冧却不急于动你,这层层联系下,笙丫头,以你的脑子,不难看出,此番悦冧国师的目标到底是谁?”
听着清风的解释,南笙不禁沉思。
确实,那悦冧国师好像除了变态点,倒是没有怎么伤害过她。难道他的目标竟是自己?
可是自己除了是他徒弟的徒弟,还能有什么值得他在意的?
清风见南笙已经松动的神情,随即递给南风一个眼神。
南风会意,轻声道,“笙儿,毕竟他是我的师父,不会将我如何。”
听着自家师父的话,南笙即便再怎么固守己见,也只会令他诸多为难,后来对谁都不利。
“虽说那悦冧国师与师父有着一段师徒之情,可是毕竟过了这么多年,师父还是得小心。”
南风见南笙不再坚持,嘴角微扬,颔首道,“为师自会小心。”
清风见着终于谈拢的师徒二人,不由得叹了一声气。
“既然如此,明日就要去如临大敌了,我这个做知己的自是要好好替你践行对不对?”
听着清风的有些试探性的语气,南风提防道,“你又想整出什么幺蛾子?”
清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随即道,“你这个人还真甚是无趣,若是践行,怎可少了酒呢?”
说罢,不待南风反驳,便让小二端来几坛好酒,将他们摆正在南风的面前,随即轻笑道,
“你总不能不给面子吧?”端着一坛酒,朝着南风举着,一双桃花眼里尽是笑意。
南风见着举止甚为孟浪的清风,不禁抬眸漠然道,“胡闹。”
却在清风的眼神下,径自端起一旁的酒坛,径自喝了起来。
清风不禁挑眉,随即也学着南风的模样,直接端着酒坛,饮下。
南笙不禁有些错愕的看着与自家师父拼酒的清风,单手撑着下巴,虽然面上很是无语,但也未曾相劝。
或许以美人师父那般傲然冷清的性格,就该有清风这般闹腾的性格才能制得住。
不过南笙还未曾见过自家师父饮酒时的样子,如此豪气间却也有冷清,倒是让南笙有些震惊。
转眼间,两坛酒已然空了,而清风与南风,却是面不改色。
“还来吗?”清冷又极度嚣张的语气,自南风的口中的传来,不由得激起了清风的胜负欲。
端起另一坛酒,轻哼一声,“再来。”仰头直接灌下。
南风瞄了一眼清风,随即也端起另一坛酒,一饮而尽。
又是两坛空了,清风的神色微惊,伸手摸向南风的脸,很是不解道,
“南风,万年之前,我与你拼酒,你还是个一杯倒的家伙,怎么如今竟是两坛下肚,也仍面不改色?”
南风漠然的避开清风的手,随即蹙眉道,“酒量也是可以练出来的,一瞬之间皆可变化万千,更何况是这万年之间,又有多少变化。”
听出南风话里有话,清风不禁挑眉道,“还真是,不过这些年过去了,你那死人性子,倒是没什么变化。”
南风轻瞥了他一眼,随即道,“你的性子倒是,变得越来越孟浪,越来越随意。”
清风听着南风反击的话语,不由得带笑出声,“是啊,人难得活的随意一些,为何要去找寻那些麻烦事呢?”
南风见着有些醉意的清风,微微沉声道,“有些麻烦终会自己找上门。”
“如若真的看得开,那倒是没什么烦恼了。”
清风随即浅笑道,“对啊,只要看得开,烦恼什么的,又怎会纠缠一身?”
南笙见着有些醉意的清风,望向自家的师父,无奈道,“看样子,他喝多了。”
南风微微颔首,随即起身,南笙也跟着起身,却被南风拦住,“夜深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南笙担忧的望了一眼趴在桌子上,还一个劲的灌酒的清风,蹙眉道,“将这么一个醉鬼交给师父,南笙有些不放心。”
清风好像听清了南笙的话,随即反驳道,“笙丫头,可是在说我的坏话,我这还没罪呢,你就说我坏话,是不是有点太不给面子了。”
“当师父的不给面子也就算了,看在年纪大的份上,忍了,这当徒弟的怎么也这般不给面子,算了,看在那位年纪大的份上,也忍了。”
南笙与南风听着清风的话,皆是叹了一口气。
南笙双手环胸的望着一脸醉相的清风,随即道,“直接将他晾在这一夜,正好醒酒了。”
清风的不禁不情愿的爬上南风的肩膀,随即嘟囔道,“南风,我们回你的房间继续呀。”
南风不禁微微撇开头,手间虚扶着清风,随即转眸望向南笙,叮嘱道,“笙儿,还是回去吧,为了能让众人皆有一夜好梦,为师觉得还是将他带上比较好。”
对于自家师父的提议,南笙倒是没有拒绝,确实如此。
“那若是搞不定他,师父还是来找笙儿,实在不行,笙儿便用凤泣玉笛将他敲晕了,扔回他的房间,省的扰人清梦。”
南风不禁微微扬起嘴角,颔首,便揪着清风的衣领上楼了。
“哎呦!”一声痛呼声,自南风的床上传来。
正是被南风一把扔在床上的清风。
南风漠然的提醒他一句,“若是将南笙引来,你不介意再灌你几坛,将你真的灌醉了。”
清风揉了揉搁到床板的腰,随即幽怨道,“帮了你,竟然还是这般死人的态度,真不知道,你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真的心狠。”
南风自顾自的在一旁品茶,将清风的话放在耳旁。
清风不由得叹气而来,“你打算何时去?”
南风微微抬眸,沉吟了片刻,道,“子时方去。”
清风不禁蹙眉,“你不打算跟她知会一声?”
南风漠然。
“若是她第二天寻不到你,我该如何?”清风一脸幽怨的望着南风。
“实话实说即可。”
听着南风极为坦然的语气,清风不由得冷哼一声,“你是跑了,我不得被那小祖宗烦死。”
“还有,你徒弟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若是拦不住,跑了我可不管啊。”
听着清风不负责任的语气,南风斜睨了他一眼,沉声道,“她找不到的。”
清风不禁微微蹙眉,“那张纸条上,不是写了地方吗?”
对于清风的疑问,南风并未做声。
“难道,南风,你从一开始就没信任过陌飔,对不对?”
清风的语气凛然,质问着南风。
见南风并未回应,清风不由得沉下气,道,“南风,这般做,简直是太冒险了。”
南风将手中的茶杯放置一边,微微叹息道,“师父的手段我一向深知,陌飔这般心性的人,他所不屑,但却是最容易成为棋子。”
“此番陌飔故意放出消息,就是奉了师父的命令,若是不去,师父他也有很多的办法逼我去。”
清风听完南风的解释,不由得无奈,“所以,你就打算瞒着我们。自己一个人去?”
“南风,是你师父造孽,你虽然是他的徒弟,何必去为他擦屁股,更何况,三界于你,何时变得那般重要了?”
“我将笙儿托付给你,清风,不要让我失望。”南风沉声叮嘱清风,深眸紧锁在清风的身上。
清风不禁颔首,一双桃花眼里尽是复杂,随即沉声道,“你放心的去吧。”
南风微微垂眸,望着腰间那火红色的香囊,深眸里不禁滑过一丝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