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冷眼望着一身威严之气的枭月,眼里闪过深深的忌惮。
转眸凝视着南笙,沉声质问道,“南笙,这就是你逃婚的理由?”
南笙在心底里不禁冷笑,这皇帝还真是捏柿子,专挑软的捏啊。
轻笑道,“圣上,你觉得这理由还不够吗?”
反正有枭月这尊大佛在这里护着,她便也放肆开来了,直接反问这皇帝起来。
皇帝似乎并未料到南笙竟会做出如此胆大无礼之举。
一掌拍在龙椅之上而起,指着南笙怒斥道,“大胆南笙,谁给你的胆子,如此跟朕说话?”
枭月在南笙做声之前,将南笙轻轻拉至自己的身后,呈现一种护犊子的姿态,凛视着皇帝,漠然道,
“本宫的妻子,本宫给的胆子,你又能如何?”
枭月这话一出,不禁其他人皆是一愣,就连被他护在身后的南笙也是一脸的困惑。
南笙微微扯住他的衣袖,不解道,“枭月,我何时成了你的妻子了?”
枭月望着南笙不解的小脸,冷眸里闪过一丝无奈,轻声道,
“笙儿,你我已然行过夫妻礼,怎能不算是夫妻呢?”
南笙不禁哑然,这算什么,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新郎会是他好吗?竟这么迷迷糊糊的拜了堂,成了夫妻。
南笙抬眸,一脸不悦道,“这怎么能算,这是在凡界,凡界的夫妻礼,根本就不能算数的。”
枭月见她抵死不认,不禁沉眸,随即仿佛是想到什么一般,轻笑道,
“笙儿,回到天宫,本宫必补给你一场盛世的册封之礼。”
枭月郑重的拉着南笙的手,放在嘴边,承诺道。
南笙愣神的望着眼前温柔而又邪魅的男子,清眸里闪过别样的情绪。
候在殿外的凤凰似是感觉到了南笙心内的活动,不禁皱眉低语道,“几句情话就将这丫头撩的神魂颠倒的,还真是一个没本事,一个手段极高。”
而殿中的人,被忽视的当众散狗粮,不禁有些个个脸色皆变,自是听见了枭月口中所提到的补给南笙一场册封之礼。
凤君玦也终于明白南笙为何会拒绝他了,确实只有这样丰神俊朗能够配的上她。
皇帝被一次两次的挑衅,前两次他皆可以忍,那是因为那枭月无法,但是南笙还是有弱点的。
沉眸望着南笙,威胁道,“南笙,你将这个不明身份的男子带入朕的皇宫,几次三番的挑衅朕,是公然视朕于无物吗?别忘了,颜玉金阁尚未在圣都立足脚跟。”
南笙还是真的高看了皇帝的气度了。跟他那太子儿子一个德行,阴险的很。
颜玉金阁是南笙的一大弱点,南笙即便如何,也不会弃之于不顾。
南笙朝着高高在上,俯视她的皇帝恭敬行礼,沉声道,
“南笙自是没忘。”
枭月望着被欺压的南笙,冷眸间燃起一抹火光,却被身旁的南笙强制拉着。
皇帝很满意南笙的俯首臣称,冷声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南笙进来这么久,这皇帝都未问起自己与枭月的身份,一开始认为是慕容清并未告诉他,如今枭月出现,他便出声问,这让南笙难以断定,究竟他是因为慕容清的话,还是因为枭月的种种行径,自己有所怀疑到的。
枭月见那皇帝的甚是不好,出声斥责道,“你不配知道。”
皇帝的脸色微怒,强忍住怒气。
南笙看着皇帝被枭月气的涨红了脸,却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不由得想笑。
只得先行出声,“圣上,恕南笙无法向您告知真实的身份,但是您只要知道,我们不会伤害这里的人即可。时机一到,我们自会离开。”
慕容奕与凤君玦在听到南笙提到离开时,神情皆是一变。
皇帝并未因为南笙的这一席话而怒气消散。
沉声道,“南笙,朕是一朝天子,自是要为自己百姓着想,你的这些话,朕不能轻信,别无他法。为了杜绝后患,你还是不要出宫,就呆在皇宫中吧。”
南笙清眸闪过一丝震惊,这算是变相的囚禁吗?
慕容奕与凤君玦一同出声阻拦,却被皇帝直接打断。
“无事,你们就先退下吧。”
慕容奕深知皇帝的性格,即便南笙身边有一个不好惹的枭月,他还是忍不住担心。
“父皇。”
皇帝看着他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心中真是叹息连连,缓声道,
“回去吧,朕不会伤害她。”
慕容奕听到皇帝承诺的话,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担心的望了南笙一眼,无法,便只能随着凤君玦离去。
而这场上从头至尾站着,却未出声的慕容泽仍然留在殿中。
皇帝一脸不解的看着慕容泽,“泽儿可还有事?”
慕容泽微微俯身,恭敬道,“有一事,埋在儿臣心里多日,深感愧疚。”
南笙也是一脸不解的望着故作伤心愧疚之姿的慕容泽。
皇帝命他有话直说即可。
却听他道,“儿臣探查到一事,有关于太子殿下与五弟之间的事。”
南笙听得越发糊涂,太子与慕容奕之间能有何事?而且还是由他这个一直觊觎太子之位的人来揭发。
慕容泽不是没感觉到来自南笙轻蔑的目光,微微垂首道,
“九阴山,五弟前去摘取红莲之心,途中却遭到刺客的追杀,父皇可知?”
皇帝微微颔首,这事他自是知道,而且也知道那日是南笙出手救了奕儿。
一旁的南笙倒是很意外,他竟会提及此事。
他特意在慕容奕遇刺的第二日,前去靖王府探望。
那般刻意的行为,南笙不会认为他是好心前去探望,刺杀一事绝对跟他脱不了关系。
见到皇帝的点头,慕容泽继续道,
“儿臣一直都很怀疑,何人敢如此胆大妄为的刺杀皇室子弟,于是儿臣,便暗中查探,不料却发现一个惊人的秘密。”
慕容泽说到此处时,蓦然将目光转向了倒在地上的慕容清。
慕容清被他这一眼神看得甚是莫名其妙,冷言道,“三弟,你用这种审视罪人的眼光看着本宫,究竟意欲何为?”
而一旁的南笙好像是猜出来点什么来了。
果然,在下一刻,慕容泽将先前在九阴山刺杀慕容奕一事,悉数推在了太子慕容清的身上。
慕容清不由得瞠目,强忍住身上的疼痛,怒指着慕容泽道,“慕容泽,你别血口喷人。”
慕容泽则是转身一眼凝重的俯首,朝着皇帝禀明,
“父皇,儿臣也不想将此事说破,奈何,太子殿下,竟还不死心,一次刺杀不成功,便再次下手。”
慕容清见拦不住慕容泽那张胡言乱语的嘴,急忙向皇帝解释,
“父皇,儿臣没有,儿臣什么都没有做过。”
皇帝冷眼望着趴在地上,一脸狼狈之相的慕容清,无情道,“既然什么都没做过,那听听你三弟说说又有何妨,朕又不会因为子虚乌有之事冤枉了你。”
不顾慕容清的坚持,转眸望着慕容泽,吩咐道,
“老三,你继续说。”
慕容泽的眼底流过一丝算计,继续道,
“大婚当日,调换新娘一事,也是太子殿下一手促成的。”
此话一出,南笙能感觉到整个殿中,连空气都凝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