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将浅沫的血滴融进那现炼制好的汤药中,待药效相融后,南笙才喂她服下。
果然,不出片刻,浅沫脸上腐烂的肉俨然化去了毒气,体内流窜的毒,也被南笙用针穴为浅沫舒缓,最后被浅沫一口统统吐了出来。
待一切有条不紊完成后,南笙这才心安,将银针自浅沫的身体里取出,仔细擦拭消毒过后,保管好。
而此时,浅沫由于刚排除毒血,方才转醒。
一睁开杏眸,便见着一清冷绝世的女子坐于自己的床侧,待看清清楚面容,即使拥有倾城美貌的浅沫也赶不上眼前女子的气质。
一席清冷,眼里的傲然更是让人望而却步,她便是那寒月里的一株红梅,绝世而又傲然。
南笙刚收拾好一切,便发现昏迷许久的浅沫竟睁开了眼,还魂不守舍的盯着自己望。
“你终于醒了。”清冷的声音唤回了浅沫的思绪。
浅沫张了张喉咙,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见她焦急不解的慌乱,南笙为她倒来一杯水,“你只是长时间昏迷,喉咙长期干涩才会如此。只要这几日多喝水,便会恢复。”
浅沫将南笙倒来的水悉数喝尽,这才感觉喉咙润畅了许多。
抬眸谨慎的望着南笙,“你是谁?”
南笙倒是没有将她这份提防放在心上,“在下南笙,是太子殿下请来救治浅沫姑娘的。”
浅沫一听,她竟连自己的名字都知晓,更加令浅沫震惊的是,自己身上的魔蛹之毒竟是眼前年纪比自己还要小的女子所解。
“我这是怎么了?”在听到南笙说为自己救治时,浅沫故作慌乱的向南笙询问着自己的境况。
南笙见着她故作害怕的模样,清眸里滑过一丝讶异,看来此次下毒,怕是她借机想要摆脱被枭月拘束的困境罢了。
不过能这般对自己心狠的女子,倒是不多见,即便是那心腹深沉的云沁,怕是也抵不上这女子的半分胆色。
“浅沫姑娘只是中了魔蛹之毒罢了,如今解药已服下,只要好生调养,自是无碍。”
听了南笙的解释,浅沫这才放下心里的慌乱,既然毒已解,如今的困境也解了,倒是不往她狠心赌这一步棋。
“既是南笙姑娘救了我,浅沫自当感激不尽。”浅沫作势便要起身,叩谢南笙的救命之恩。
南笙急忙配合她,按住她的肩膀,“伤势为好,姑娘还是躺下吧。”
见她仍旧一脸为难,南笙轻松一笑,“太子殿下自会对南笙有所赏赐,南笙自是不好跟姑娘再多讨要。”
浅沫见南笙都将枭月搬出来了,自是不好再多牵扯,不然倒显得做作了。
南笙见她放松心情,便向她询问起中毒一事。
“浅沫姑娘,你是如何中毒的?”清眸紧锁在浅沫的身上,盯着她脸上的神情,不放过一丝一毫。
浅沫被南笙这突如其来的试问,神色间闪过一丝慌乱,随即便也很快掩饰下去。
“浅沫终日被困锁在这里,并不知何时中毒,如何中的毒。”浅沫将原本就想好的托辞诉说给南笙。
听到浅沫的回答,南笙心间不免冷笑,但面色如常,故作不解道,
“此人竟敢在太子宫中下毒,而且令人连一丝察觉都没有,除非此人就在太子宫内。”
话及此处,南笙特意加重了语气,见着浅沫的眼神忽明忽暗,在浅沫毫无察觉时,嘴角不禁扬起一笑。
“要么是太子宫中有人相要害浅沫姑娘的性命,要么就是太子宫中混入了奸细。前者的可能性并不大,太子宫里的人都是经过殿下亲选的,应该不会出错,更何况跟随殿下多年,再说也无理由要谋害浅沫姑娘的性命啊?看来是混入奸细了。浅沫姑娘你觉得呢?”
南笙特意将问题抛给浅沫,见对方半天不回应,南笙还好意提醒了一下,
“浅沫姑娘,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浅沫被南笙方才的一番话给弄乱了思绪,心里正想着应对之策,一时间并未注意到南笙询问自己。
“南笙姑娘说的很对,只希望这奸细早日能查出来,不然今日毒害我,他日要是害了太子殿下可怎么好。”
南笙也同意的颔首,“我会将此事禀报给殿下,让他揪出这个下毒之人,到时候,一定要让他自己也尝尝这魔蛹之毒的滋味?”
浅沫心惊的后怕,默自咽了咽喉咙,“这魔蛹之毒哪是想弄就能弄来的呢。”
南笙一听,不禁挑眉,“浅沫姑娘怎知这魔蛹之毒难得呢?难不成你在医道上也有些研究?”
浅沫这才意识到自己口不择言,随即掩饰,“只是小有研究,对魔蛹之毒也有一些了解罢了。”
对于她今日这番反应,南笙心里也是有了一番计较。
“那魔蛹之毒确实珍贵,哪是天宫药王所炼,就连解药几乎也是无人所知,除了那药王。此番为浅沫姑娘救治,还真是花了南笙好大一番心力呢。”
浅沫见此事掩饰过去,不免心安,“此次确实多亏了南笙姑娘了。等到浅沫康复,自会亲自报答姑娘。”
南笙客气的跟浅沫周旋,最后两人一场虚情假意的周旋,还是在枭月进来后,方才结束。
枭月一进来,便听见南笙清冷的声音,见她与浅沫相谈甚欢,心下不免疑惑,
“聊什么呢?这般开心,竟连本宫来了也未曾注意。”
南笙侧身,“我是在跟浅沫姑娘讨论这下毒之人。殿下何曾见着我们开心了?”
枭月在门外,明明就听见了南笙的笑声,如今自己进来,她却这般反驳自己。
“如何中的毒?”枭月不再跟南笙纠缠,冷眸直逼浅沫,向她询问着中毒一事的详细情况。
浅沫脸上的笑意在枭月踏进后便消散了,如今她一身冷意,抬眸直对上枭月的冷眸,丝毫不畏惧。
“浅沫不知。”
南笙一双清眸在枭月与浅沫之间来回转动,这两人之间怎么让人感觉到剑拔弩张这四个字呢?
枭月听到浅沫的回答,便也不再深究。
看着南笙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与浅沫看,便一掌拍在南笙的额头上,
“还不随本宫离去,别扰了病人的清幽。”
南笙被枭月这一掌打的云里雾里,暗自咬牙,但是碍于旁人在场,也只能遵命,随着枭月离去。
目送两人离去的浅沫,心间不免疑惑,这枭月似乎对这南笙有些不同。
经过方才南笙的一番询问,浅沫心里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细细回想方才南笙问自己的话,难不成这小丫头,竟能看出自己就是那下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