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身材矮小的将士听后,举起大刀,往穆白的眉心刺去。
刀在途中,便被一支飞来的剑,割下他的右手,众人顺着飞剑的方向望去,一群身穿白衣的江湖人,正在一个红衣女子的带领下,骑着马,往这魏宫赶来。
穆白模模糊糊的望着远方,那马上的女子,除了凤倾,还能有谁?
新到的玄机门门徒,与魏都的将士厮杀成了一片,凤倾的脚直接踢着马头,使着轻功,飞身跃起,直接冲魏王飞去。
“来人,护驾,护驾。”魏王仓惶而逃,头顶上的皇冠,都歪作了旁处。
魏王身边的锦衣卫,纷纷向凤倾招呼过去。
穆白站在人群之中,满眼通红,他望着仓惶欲逃的魏王,一剑离手而去,在一众混乱之际,一剑从背后,直接刺穿了魏王的心脉。
“陛下。”随着王公公那一声凄厉的叫声,魏王倒在了地上,他瞪大着双眼,满脸的不可思议。
前朝已乱做一团,后宫之中,得了风声的太监宫女们,也赶紧收拾着细软,仓惶出逃,皇后娘娘被凌乱的声响惊醒,身边哪里还有一人伺候,她穿着睡袍,
推开了凤宫,远远的朝着明政殿的方向望去,发现一片火光冲天。
祈萱公主一早便被吵醒,她穿着锦衣卫的衣服,早就偷溜到了前朝,她本以为是宫中来了什么刺客,正想凑个热闹,等到她跑到明政殿前时,却恰好看见了穆白那双通红的眼睛,以及他那一剑刺穿的,她父王的心口。
祈萱公主连忙往她父亲身边赶去,然而整个明政殿前,却早已乱做了一团。
“魏王已死,你们,是在为谁而战?”穆白使着内力,声音穿透了整个明政殿前的广场,他声音平淡,说的却是诛心之言,一时间,锦衣卫手上的刀剑,纷纷缓了下来。
祈萱公主连忙借此机会,连忙跑到魏王身边 ,哭花了脸。
穆白觉得口中一阵腥甜,从夜闯皇陵,到闯魏宫,他片刻都不曾停歇,身体,已深疲惫到了极点,而他的意识,却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凤倾越过众人,望向穆白,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 此时的穆师兄,变得陌生而遥远。
“要么降,要么,死!”穆白冷厉的声音,在整个魏宫回荡。
王公公率先朝着穆白跪了下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时间,整个明政殿前,鸦雀无声,半晌,凤倾看着明政殿前,那个摇摇欲坠的男人,也俯下身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时间整个玄机门的门徒,也冲着穆白跪了下来,再然后,整个明政
殿前,所有活下来的将士,都俯身跪在了穆白身前。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回荡在了整个魏宫。
远处,一轮新的朝阳,从东方冉冉升起,穆白觉得这光芒实在太过刺眼,他伸出沾满了鲜血的手,挡住阳光,阳光从指缝间透过,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他才缓缓的放下了满是血迹的手,才将双眼睁开。
魏祈萱抱着魏王, 看着那沐浴在朝阳下,如杀神一般的男子,听着周围对穆白的拥护,心如死灰。
过来好久,穆白才道,“传令下去,速派工匠重新修整明政殿,魏氏女眷,悉数遣出宫去,魏氏男丁,杀无赦。今日早晚朝均免,明日午时,朕要在明政殿中,宴请朝中文武百官。”
“遵旨。”底下的附和之声一片。
凤倾见穆白已是强弩之末,赶紧使着轻功飞身上前,“师兄,你没事吧。”
穆白伸出手来,靠在凤倾的肩上,他吃力的对凤倾吩咐道,“传令给玄机门中弟子,务必,在这明政殿中,将我父亲的尸体,带出来,以国君之礼,厚葬。”
“师兄,要不要在此处休息休息?”凤倾见穆白整个身体都瘫软了下来,连忙问道。
“带我回穆府。”穆白吃力的摇了摇头。
“嗯。”凤倾点了点头,使着轻功,将穆白带走,玄机门徒也依照穆白之前的指示,纷纷涌入魏宫各处。
王公公见穆白已走,总算是缓了口气,他悄悄的上前拖着魏祈萱,“公主,赶紧随奴才走吧,魏都这天啊,要变啦。”
魏祈萱被王公公拖着,离开了魏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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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倾将穆白带回了穆府,便依照着穆白的吩咐,回明政殿上主持大局,她心中虽是疑惑万千,但对穆师兄的命令,凤倾早已习惯的遵从。穆白跌跌撞撞的冲进了自己的卧室,卧房里,阿苒还安安静静的躺在他的床上,许是被穆白身上的血腥之气惊醒,阿苒皱着眉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穆师兄?你这是怎么了?”
穆白满眼通红,他拉着阿苒的手,像是在拉着一件世间上最最珍贵的宝物,他小心翼翼的试探道,“阿苒,你可还记得,之前的事?”
阿苒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散了架似的,腹部麻酥酥的疼,脑子里好像也少了很多重要的东西,她甚至都想不起,自己之前在干嘛,“我好像,正与师兄前去参加玄月花展,路上,被人行刺,然后,然后,师兄,我头疼。”
穆白如释重负的放下心来,“玄月花展早就结束了,你此前受了些伤,伤到了脑子,想了许多事情都已记不清楚,别再想了,忘了便忘了吧,回头我一一讲与你听便是了。”
阿苒只得点了点头,由着穆白拉着自己的手,虽然她的内心潜意识里,觉得这样十分奇怪,但仍就顺从的说道,“一切听师兄吩咐。”
“师兄,你怎么了,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啊。”阿苒望着穆白那满眼血丝,一身血腥的戾气,对穆白问道。
“阿苒,在你失忆的那段时间里,你曾答应过,
要嫁我为妻,你还记得吗?”穆白捏着阿苒的手,对阿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