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小儿,争得一时口舌之快,算什么本事,有能耐跟老道比划比划。”
长于端双手颤抖,一番辱骂,心里怒火早按捺不住。
“一边去,让柳秋寒出来,柳沧海,要么你那两个儿子随便来一个都行,我是找你报仇的,你不上,那只有他们了。”孟小儿破天入鞘,抱在胸前道。
作为评判的人物没一个出来说话的,他们来是见证比武过程的,对谁跟谁比,毫不关心。
柳沧海面子上挂不住,商议好的让长于端出战,实力上绝对不会落下风,没想到那小子不答应。
可惜了,两个儿子不中用,闺女虽然没染病,扯了个谎不愿意让她出战,把柳秋寒关起来了,怕在江湖人士面前漏了怯。
柳秋寒不是个随便露怯的人,这些年行走江湖,练就了一副肝胆,大场面见过不少。
柳笑风看着柳沧海,柳生风靠在墙边一言不发。
“柳笑风,去让你姐姐出来,今天绝对不能让这小子给咱柳叶门摸黑。”柳沧海说道。
柳笑风谄笑着近前道:“爹,后山里高手不多的是吗?随便挑个出来就能把他打趴下,何必让姐姐出来,万一不是对手,会被人耻笑的。”
“你懂个屁,长于端他都不战,何况是别人了,去把你姐叫来,他不是你姐姐的对手。”
柳笑风去了,没进宫门,柳秋寒已经出来了。
武境上,孟小儿比柳秋寒高了那么一小截,但是剑术上,那就是不能比了。
不说孟小儿这些年只会三招剑法毫无长进,白衣谷主教授的无意剑法抛之脑后,没进展不说,把原本烂熟于心的三招剑法都快冲乱了。
柳秋寒剑法上的娴熟是在游走江湖之后,这个没练就房中术的女子,不知道她爹和两个弟弟在剑术上停滞不前,沉浸在修行房中术的乐趣中无法自拔。
“小子,莫要口出狂言,看我如何收拾你。”
一柄长剑飞出,整个人如离弦之箭,从宫门突兀飘至演武场站定。
顿时,围观的柳叶门弟子一片欢呼,当然,柳秋寒出场,多少得弄点声势出来。
“你终于肯出来了,我还以为你怕我呢,莫不是你最近在修行啥见不得人的招数,没事,有啥不懂的,我可以教教你。”孟小儿嬉皮笑脸道。
听不懂对方话中何意,柳秋寒懒得啰嗦,挥剑怒道:“要打便打,少废话。”
要不是有姒豹先前给少庄主支会过,孟小儿可能提刀冲了上去。
柳叶门以剑法著称,江湖知之甚少,一些个提剑走江湖的小辈无从得知,老神仙这般人却是知晓。
耽搁了半个时辰,骂骂咧咧的少庄主不像是个江湖人士,要打不打,只顾啰嗦,看的周围柳叶门弟子开始喝倒彩。
从来不会被外界所影响的少庄主只道没听见,随便羞辱几句就能让他认输,还不至于。
“来吧,让你尝尝我的刀法。”
挥着沉重破天,少庄主脚下腾出一阵风,几步夸到柳秋寒面前。
嗖,一剑从孟小儿耳边呼啸而过,幸好他及时收步,刚才只不过是在试探对方。
柳秋寒的剑法在柳叶门算是一大亮点,外界不知,柳沧海却心知肚明,不然也不会答应让柳秋寒出战。
刀剑无眼,生死自负,签署生死状,谁生谁死不再追究。
孟小儿知道其中厉害,他要是死了,西武还指不定乱成啥样,就这一点,也不能在这里认栽。
身随剑动,有攻有守,天衣无缝。
寻觅了半天毫无破敌之道,但练就《越天录》的基础,让少庄主的体力倍增,就算战至一天一夜也不会落下风。
躲避长剑的追寻,孟小儿花费不少体力。
再看柳秋寒,已经气喘吁吁。
“你还打不打,老是跑有啥意思?”柳秋寒止步问道。
“谁说我不打了,你追不上我,还能怪我?”孟小儿站在离柳秋寒三步远说道。
哼,杏眼圆睁的柳秋寒举剑砍来,断剑送了人,孟小儿知道破天的威力,只可惜才入手,还没习惯,绕着转,也许过三五个时辰手中的大刀不会那么重了。
两人的剑术不在一个层次上,好在破天沉重给孟小儿挡着去不少攻势,不然早落在了下风。
将三招剑法融入刀上,破天使起来不顺手,拎着都嫌重,别说与人对打了。
在演武场上,跑了三圈之后,孟小儿挥手道:“停。”
追了半天体力消耗过半的柳秋寒问道:“又怎么了?”
“累了,喝点水再打,这高手过招,岂是一天两天能分出胜负的,我不介意你先歇歇,看看你的脸上都冒汗了。”
不知道是真关心,还是假装好意,柳秋寒全都受了,毕竟追了几圈,对方只有招架之力并没有还手,想追追不上累的很。
少庄主将破天朝椅子边一放下,看出他的意图,老鬼过来说道:“公子好计策。”
高灵儿捏肩,杨祗虞万譶捶腿,看的众人羞煞不已,这哪里是比武,跑柳叶门享受来了。
柳秋寒大口喘着气,两个弟弟过来扇风祛热,丫鬟送来一杯茶,伺候她喝下。
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无赖对手,不过对方没有被击败,不能算输。
柳沧海看出端倪,视线瞄到无头山头陀后,向上翻了翻,没手做不了手势的柳沧海一个眼神,无头山头陀会意。
“这位公子,你要是再不出手,我等将判决柳姑娘获胜。”无头山头陀起身道。
“大师此言差矣,江湖中没这规矩吧,谁说不出手就输了的,没道理,她要是有本事将这位公子砍杀在地,胜负即分我无话可说。”说话的西武山庄的老尼姑,从说书先生的口中孟小儿知道她有个雪泥道人的称号。
“那如你所说,一个追一个逃,比个三年五年分不出胜负,我等岂不是在这里坐个三年五年。”头陀继续发难道。
“我说的是比武,你不要钻牛角尖,这评判胜负,可不是你一个人,不如听听老神仙何意。”
雪泥道人把老神仙搬了出来,少庄主嘴角抹出一丝笑意,老尼姑向着他,头陀向着柳秋寒,只要老神仙帮她说话,撑个三五时辰,耗尽柳秋寒体力,此战必胜。
满脸沧桑的老神仙徐徐起身道:“诸位,以老夫看来,江湖比武,岂有不战的道理,如此这般不叫比武,那位公子,你要是只逃不战,我赞同头陀看法,判你输。”
孟小儿正享用高灵儿纤手揉捏,突然听到老神仙这么一说,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又静坐回去,心里骂道:山庄的酒肉全都喂了狗,这个时候居然帮助外人说话,以后山庄的山门要看紧了,千万不能让这老东西踏足半步,实在不济,让孟希伯开拔个三五千铁骑,踏平凤吟山。
“谁说我不战了,我是在观察,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难道多观察几个时辰,你们就说我败了,真他娘的没道理。”琢磨片刻,孟小儿起身骂道。
他说的有道理,没人反驳。
作为柳叶门的弟子不干了,他们作为观众,想看到的是孟小儿如何被柳秋寒一剑封喉,只逃不战,算不得侠士所为。
哄闹声在柳沧海的呵斥下停止,柳秋寒提剑踏入演武场,大声道:“诸位不用争论,只要他不跑出演武场,就算不得他输,今天我要用这把剑,让他知道柳叶门的厉害。”
比武双方都没说啥,旁人倒是先争论开来,那个坐在点讲台上的太子爷至此一言不发,不是他看不懂孟小儿的套路,只是柳秋寒这个姑娘奈何不了一个纨绔公子,他替柳秋寒着急。
一双痴迷双目,没离开过柳秋寒,这正是柳沧海担心的,早些年,太子爷还只是个皇子的时候,有幸到了凤吟山,见了柳秋寒那叫一个疯狂,抱着柳沧海的大腿说要娶柳秋寒,把当时只有十几岁的柳秋寒吓得花容失色。
这件事一直拖着,生怕陈梁的皇帝一怒之下灭了柳叶门,柳沧海让柳秋寒学了柳叶门的上乘剑法,柳秋寒没辜负柳沧海一片苦心,提着剑法行走江湖去了。
子午山来了不知道多少趟,太子爷见不到心仪的姑娘回去哭爹喊娘,要不是柳沧海偷偷地把房中术透露点出去,太子爷的哭爹喊娘早起了作用。
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
太子爷自打柳秋寒出场的那一刻,丢了魂魄。
来之前还以为只是臭老道跟孟小儿对战,没想到是他心目中的女神,这还了得,半天了没缓过劲。
气喘吁吁的柳秋寒歇息了片刻,看的太子爷心惊肉跳,柳沧海这个老东西说柳秋寒云游四海,很多年没回来,如今她突然出现,太子爷淡定了很久之后无法淡定了。
“柳沧海,你这个乌龟王八蛋,你不是说她不在柳叶门吗?”顾不得身份形象的太子爷回过神暴跳大骂,把众人惊呆了。
一旁和太子爷年纪相仿的公子轻声道:“太子爷,这是在子午山,不是陈梁,注意说话分寸。”
见色什么都不好使的太子爷稍稍镇定,坐回宽阔大椅后,平复了片刻心境道:“气死我了,一会再找老东西算账,快点比。”
刚踏入演武场的少庄主突然听到点讲台上的太子爷发飙,又看了看柳沧海那张老脸映射的难看表情,听那话语,猜中了几分之后,计上心头,太子爷是吧,今天我就让你心仪的小姑娘拜倒在我的大刀之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