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黑马背上年轻公子身上挂着把剑,从白皙的脸上能看出几分稚嫩,这年头浪荡公子多了去了,可像这样自投罗网跑到鸟不拉屎的地方来送死,还是第一次。
独眼恶汉算是捞到了,就公子这身衣服少说也值几两银子,更别说腰上别着的一颗翡翠,一看就是值钱货。
刚才不知道咋就蹦出去的三个喽啰爬上了坡,骂骂咧咧,怎么摔下去的没人知道。
不过他们从老鬼迷离的眼神里可以看出,这黑老头是个棘手货,想要解决他,必须要一起上。
“那老小子会耍阴招,大哥小心。”
独眼恶汉笑了笑,耍阴招?他是耍阴招的祖宗,还有人跟跟他比,不过刚才一幕他也看到了,还是小心为妙,千万不要在家门口被人暗算,传出去没脸。
少庄主又有好戏可看,拉着回转头道:“你们要抢就快点,我还要回家吃晚饭呢。”
挑衅,这是明目张胆的挑衅,明明知道是在打劫,还有心思这样说话,简直就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土匪也是有自尊的,这样伤害人家好吗。
独眼恶汉心头一怔,莫非这两人是高手?
“兄弟们,小心,千万别着了这老头的道。”
顿时,十几个人抛开孟小儿,全部围到了老鬼所骑的白雪身边。
孟小儿不担心老鬼会有啥事,这几个不入眼的家伙在老鬼手里恐怕连塞牙缝都不够,至于座下的那匹马,刀剑无眼,伤到分毫,会让人心疼的。
“上。”
独眼恶汉一声怒吼,十几个土匪群起而公子,招呼的目标自然是马背上的老鬼。
眯着眼泰然自若的老鬼,蹬蹬脚,抬抬手,一群人哗啦啦的朝旁边的下坡滚去,这次还是没看清老鬼是咋出的手。
“他奶奶地,还真是邪了门,这老头不是会妖术吧?你看清他是咋动手的吗?”滚落山坡的独眼恶汉朝身边的喽啰问道。
那喽啰摇摇头,刚才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也没看清。
土匪翻身滚落山坡,全身却无伤痕,老鬼清楚,这几个人少庄主要玩的,几脚踢死了,少庄主会生气的。
“再上。”独眼恶汉不信邪,权当刚才是错觉。
连续两次,恶汉算是信了,还真是邪了门。
让旁边的喽啰去报告大当家的,他在这里拖住这两个人,速度要快。
还没打算抽剑出来玩玩的少庄主,坐在马背上一直笑个不停,那些人翻滚的姿势太过搞笑,憋不住,啥翻身狗啃死都是好看的,四仰八叉大张着嘴不知所措的就有些惊悚了。
独眼恶汉让几个人两人围起来,不打也不走。
弄不明白的少庄主数了数人头,才发现了一个人,马上明白,叫人去了。
正好,多来点,这几个人的血不够断剑喝的。
过了半个时辰,还不见人来,少庄主有些急了,从马背上跳下,吓得那些土匪连连后退。
“你们不抢了?”少庄主问道。
作为一名靠打家劫舍的出道的独眼恶汉,羞愧的无地自容,抢劫抢到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公子,你这跟班老头太厉害了,摔得身上疼。”独眼恶汉回道。
“那你们还不走?”少庄主手摸向断剑,“哦对了,叫人去了。”
听到马蹄声的独眼恶汉一改方才唯唯诺诺的架势,蹭地站直身子,举起手中的大刀叫嚣道:“不知死活的家伙,今天爷爷算是开眼界了,你仗着鬼老头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从实招来。”
孟小儿抬头朝远处的坡下看去,一队人足有上百,前面两匹马,后面跟着的全靠两条腿。
独眼恶汉连忙跑下坡,走到劣马跟前,一阵嘀咕,手还朝坡上的孟小儿两人指指点点。
坐在劣马背上的同样是个年轻公子坐了个冲刺的手势,一帮人朝山坡冲来。
漫山遍野,全都是人,大多龇牙咧嘴凶神恶煞,习惯了,总想靠着一张恶脸吓人。
老鬼手心按着一股内力,蓄而不发。
少庄主手按在剑柄上,随时动手。
土匪里三层外三层,将二人包裹个严实。
随后闪出一条缝,骑着劣马的年轻公子悠哉悠哉的晃了过来,看看究竟是什么人会妖术。
近前一看,仰头大笑。
“哈哈哈……,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啊。”
站在劣马边上的独眼恶汉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是大当家的故人?刚才得罪之处不会追究吧。
“公羊兄,久违了,以为你会到陈梁一带作恶,没想到在这里还真碰到了。”
独眼恶汉心揪着,脸上冒着冷汗。
“我做梦也不会想到孟兄会到这里,不是冤家不聚头,你来了,我们的事也可以了了。”
“好说,你们是准备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送死。”少庄主抽出断剑道。
坐在劣马背上的公羊子墨思考片刻道:“一起上吧,我喜欢看你被乱刀砍死,不然很难解我心头之恨。”
看不透情况的独眼恶汉挠着头,看看大当家的,又看看对面的公子哥,不是认识的吗?难道有仇?
还以为捅了啥篓子,这下好了,从上去的那一刻,独眼恶汉比谁都卖力,生怕砍不死人立不了功。
没等少庄主动手,身后马背上的老鬼突兀地高高跃起,手中内力尽数散去,如刀光剑影,斜插入地。
没见过世面认为只有刀剑才能伤人的喽啰哀嚎不止,前面的人抱着断手断脚躺在地上向后退,后面的举着刀看见这副惨象不敢向前。
视这些人性命如草芥的大当家微微一笑,看来对方是个高手,算了,都死绝了谁给他卖命。
“拿我长枪来。”公羊子墨怒吼一声,从身边一人的手中抽出长枪,遂从马背上跃起。
只见两人在半空中相遇,空手老鬼对阵长枪公羊子墨。
几个回合下来,谁也没占得便宜。
地上的喽啰不闲着,没了会妖术的老鬼在,他们要大开杀戒了。
孟小儿轻蔑一笑,抽出断剑,混入人群中。
手起刀落,徒增了一地的断肢残臂,尸横遍野,哀嚎声不绝于耳。
独眼恶汉看到这公子的杀伐气势,大有其当年的风范,只不过那柄断剑剑法太精妙,许多兄弟着了道,他也没把握占得便宜,躲在一个喽啰身后伺机动手。
这些人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知道是个死也要冲,可惜啦,没走正道。
一柄断剑,无意剑法的要诀就是有意与无意,当孟小儿脑子里一片空白,是他挥剑最潇洒的时候。
后面的喽啰看不清前面瞬间倒地,举到推攘前冲。
有时候人多了真不是好事,想跑都没退路。
直到剩下不足二十人的时候,独眼恶汉才看清楚,面前的公子哥简直就是个杀神,是他摸不着够不到的存在。
一番厮杀后,人家身上连一滴血都没沾到,完败。
不沾血的断剑就是好,杀过人可随意入鞘,不必在人身上擦拭。
“还抢不抢了?”孟小儿笑着问道。
侥幸活下来的独眼恶汉直叹人生大起大落就在瞬间,要是眼前这位公子继续,他想跑都没路,因为此刻已经不听使唤了。
大当家的跟黑老头从半空战至坡底,后追逐到半腰,胜负难分。
侧目望去的少庄主纳闷了,老鬼这么牛的高手的,难道对付不了公羊子墨?
正看着,一招不胜的老鬼从半山腰后撤到坡顶,抬头正好跟少庄主对视。
“失手,失手,这小子有两下子,我能胜!”
老鬼说完,翻身跃下山坡,全身的内力始终无法凝聚,武境急速下降,眼看就要落天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