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在途中写下奏章,请高宗将汉上六郡的闲田,赐给随行百姓种植。遂令快马送到临安。数日后,接到圣旨,说皇上诏准。岳飞和百姓们大喜过望,岳飞又派人协助安置,总算救了当下之急。
却说金兀术闻听岳飞退兵,一面赏了那书生,一面又分兵出汴京,将淮河两岸岳飞新收复的州郡,尽行夺去。岳飞到了武昌,闻听此事,悲愤交集,十分抑郁愤懑,于是上奏高宗,请罢免自己兵权,结果高宗不准。稍后,岳飞往庐州公干,顺道入临安觐见高宗。高宗问了中原战事,岳飞涕泣不止。高宗用好言抚慰,岳飞只好叩头拜谢,也不谈及自己战功。退出后,岳飞静静地等待朝廷之命。
秦桧既召回了岳飞,又使人传谕韩世忠等将领,罢兵还朝。直秘阁修撰张九成等,素来不主张和议,于是被秦桧贬官,并与喻樗、陈刚中、凌景夏、樊光远、毛叔度、元盥、陆游等同僚多人,一同罢职。自此,临安再也没有反对议和的声音,秦桧便可专一地与金人议和。
金兀术既留下来,屯兵于汴京、应天、亳州一带,并自由出入于郑州、钧州、许州等处,又调集河东、河北旧部,达十余万人,再准备大举南侵。当时撤离喝在西北攻泾阳不下,转攻庆阳、河东。经略使王忠植率兵去援助,结果被叛将赵惟清,趁其不备所缚,送到金军,劝降不屈而遇害。
金兀术闻听庆阳得手,也出师南下,攻陷寿春,并渡过淮河进入庐州。高宗闻报,急令张俊、杨沂中飞速去救淮西,令岳飞进驻江州,且令韩世忠、刘錡也督兵往援淮西。张俊部将王德,闻听金兀术的前锋已到历阳,很快就要到达江边,遂急率所部从采石矶渡江,连夜赶到和州。张俊也率兵跟进,迫使金兀术退到昭关。不久又来争和州,被张俊打败。王德又追击金兀术,连连获胜,收复了含山、昭关等处。当时,刘錡也从太平州渡江,与张俊、杨沂中商议,计划夺回庐州。计议已定,刘錡先引兵出清溪,两战两胜。
金兀术见出师不利,便率着十万马军,驻扎在巢湖东北的柘皋镇。这里一马平川,利于骑兵作战,因此,他在这里布下阵势,专门等候宋军。刘錡进兵石梁河,与金兀术隔河对垒。石梁河由北偏东向南偏西方向流入巢湖,宽约两丈,柘皋镇在河西。刘錡到了石梁河边,令士兵伐木垒桥,很快就搭好了。刘錡派带甲军士数队,持枪坐卧于桥头。然后派人去催促张俊和杨沂中赶来会师。次日一早,杨沂中与王德、田师中等,率兵赶到,只有张俊姗姗来迟,尚未赶来。刘錡与杨沂中等人将人马分作三路,渡石梁河袭击敌人。田师中欲等张俊到来后再进攻,王德大声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何必再等?”当下与刘錡上马来到河边,杨沂中紧随其后。
金兀术将骑兵分成两队,从两翼进攻,形成一个夹道而来。王德对刘锜道:“敌人右翼骑兵较强,我先击他右翼。”说完引兵就开始渡石梁河,与敌前锋相接。一个敌将披甲跃马而来,直奔王德。王德觑得亲切,引弓射出一支箭,正中那敌将喉咙,落马而死。王德大声喊道:“杀——”首先冲入敌阵。将士们都呼喊着冲向前去,金兵皆惊惧,纷纷退去。
金兀术又用拐子马出战,王德率众死战,杨沂中对王德道:“敌人依仗弓箭的优势,我有一法,可以制服他。”便令万余人各持长柄大斧,排列起来,就像一堵一堵的人墙,杨沂中擂鼓督战,一起向前,专剁马足。敌骑被砍得东倒西歪,随即乱了阵脚。刘锜、王德、杨沂中三路冲杀,直杀得金兵尸积如山,血流成河。金兵急退至东山上,正要稍事休息,忽然后面又有追兵敢来,回头一看,又是“刘”字旗号,不禁惊呼道:“又是顺昌旗帜,还有王夜叉一起来了,快快逃吧!”随即逃至紫金山,方才立住阵脚。
看官,你道金兵所说的王夜叉是谁?原来就是王德。当年钦宗还在东京时,王德曾率领十六个骑兵,杀入被金占领的隆德府,将金国守臣姚太师绑缚擒来。后来,姚太师对人说,当时被缚时,只见有个夜叉闯入,便将他绑了。后来金军中都将王德叫做王夜叉,闻其名就唯恐避之不及。
却说此后不久,金兀术又在店步镇与宋军接战,结果又被杨沂中击败。杨沂中将捷报送到临安,高宗急于退敌,便又下诏,饬令岳飞即日进兵。当时,岳飞正受了风寒,咳嗽不止,于是带兵出征。即将到达庐州时,金兀术正被杨沂中所困,又听说岳家军前来,遂弃城而逃。岳飞又退到舒城驻扎,高宗认为岳飞小心谨慎,恭顺有加,且带病出师,为国尽忠,故一再褒奖。只有秦桧硬要讲和,再次催促张俊、杨沂中、刘锜班师。张俊首先退兵,杨沂中和刘锜无奈何,也只得退了回来。大军刚动身不久,便有探马来报,说金军又往攻濠州。张俊屯兵黄连镇,不敢去援助,杨沂中引兵来到濠州城下,遇到埋伏,战败而回,因此濠州被金兀术攻陷。高宗闻报,又催岳飞去救应,岳飞一到濠州,金兀术立即退走,渡淮河北去。
却说陆行儿捉了金国奸细,离间了金国和伪齐,致使刘豫为金掳去北国后,继续在江州住了一段时间。后来岳飞进兵中原,节节胜利,陆行儿觉得在江州一时也没有什么大事,便回到青溪,与娄晓倩团聚去了。其间闻说岳飞在中原屡败金兀术,他简直高兴极了。
忽然有一日,圆觉大师招他到洞中一叙,他便找个空闲,应约前来。圆觉大师给他沏上从杭州(现在改为临安)带来的上品龙井茶,二人便天南海北地侃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