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路途遥远,但可以使方腊不备。他偷袭我扬州,我偷袭他杭州,毁了他的贼巢,当他得知杭州被袭,欲回救杭州时,我乘势过江,叫他首尾不能相顾,一鼓作气全歼方腊贼兵。他叫两军约定于腊月十五日,在杭州聚齐,十八日发起攻击,二十日大队人马渡江,年前收复东南各地。
这日,他与折可存、花光连在他的帅府计议偷袭杭州的事。童贯一边把他的意思说给二人听,一边在地图上用箭头画着他二人的行动路线和约定时间,叫他二人看。布置完毕,童贯问:“你二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没有?”折可存道:“大人放心,末将一定周密部署此事,按时到达杭州,一举摧毁方腊的老巢。不过,我现在出发还有点早,花将军那边路途遥远,恐怕要多费时日。”童贯道:“这个你们商量,只要在腊月十五日你们两军在杭州聚齐就行。”花光连道:“我的路远,回去后我就准备启程了。到了赣州我还得再筹措些粮草。”童贯道:“那好,你们分头行动吧。”二人走后,童贯看着地图,感觉十分满意,不由得笑眯眯地哼起了小时候学会的东京地方小调。
却说韩明和萧逸二人来到府衙外,黑暗中看见大门口有两个黑影,一边一个,断定是士兵在站岗。两人悄悄一商量,便分头从两边靠近那两个士兵。他们和萧逸都是轻功高手,步履极轻。他俩趁两个士兵不备,同时发起攻击,萧逸用腰刀砍落了东边哨兵的头,韩明把尖刀插进西边哨兵的胸腔,无声无息就把两个哨兵解决了。解决了两个哨兵,韩明来到大门旁,用尖刀慢慢地拨动门闩。由于夜袭扬州府衙时是韩明开的大门,所以他知道大门是两道门闩,上面的一道向右开,下面的一道向左开。他很快便把大门的门闩拨开了。然后他和萧逸轻轻地把门推开。这时,站在大堂前的两个哨兵看见大门被打开,提着朴刀赶了过来。并大声道:“是谁这么大胆,不向老爷报告,便偷偷开了大门?”萧逸捏着腔道:“两位兄长,外边实在太冷,你就让我二人进来避避风吧。”一个哨兵黑暗中看不清,还以为是大门外的两个哨兵偷懒怕冷,悄悄拨开门进来避风,便道:“你两个好大胆,老爷知道了,有你俩好看的。”萧逸道:“万望两位老兄周全!”说着和韩明向他俩靠近,说时迟那时快,还未等他俩再答话,又是一人一刀,一声未吭便躺倒在地。韩明和萧逸一看解决了这两道拦路虎,不敢怠慢,迅速向后堂摸去。
韩明知道童贯原来的帅府已被烧坏,定会重新换个地方。但一时不知在哪里,韩明十分着急,便对萧逸道:“刚才忘了留个活口,问一问童贯的帅府在哪里了。”萧逸道:“不要急,这院里肯定还有活口可用。”正说着,韩明看见一缕灯光从西廊下的一间房子里透出,他一拉萧逸的胳膊道:“这里来。”萧逸跟着韩明来到那间房门口。韩明上前敲门,里边有人问道:“谁呀?”韩明道:“老兄,你咋还没睡呀?开开门,借个火。”那人显然是帅府值夜班的,不假思索地把门打开。韩明一步跨进门内,左手扭住那人的胳膊,右手拿尖刀对准那人胸脯道:“不要做声,否则要你的命!”那人冷不丁看见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对着自己,吓得腿一软,跪倒在地,颤微微地道:“老爷饶命!”韩明见他是个文职官员,便问他道:“你在帅府是干什么的?”那人道:“我是幕僚,管文书的。”此时,萧逸也跻身进来,把门关好。
韩明继续问那人:“童贯最近有啥动静?”那人道:“没有啥动静,只是今天他把徐州节度使折可存、赣州节度使花光连叫来,不知说了些啥。”韩明道:“在哪里会见的他俩?”那人道:“在帅府的作战室。”韩明道:“那作战室在那个屋子里?”那人道:“就在扬州知府洪太高原来的会客厅,在二堂后面。”韩明道:“新近有什么重要文书?”那人道:“前两天,皇上下旨,要童大人年前全歼方腊贼兵。”韩明道:“那圣旨现在何处?”那人道:“在童大人手上。”韩明觉得没有什么可问了,便道:“饶你不得。”一刀结果了那人。他对萧逸道:“皇上要他年前打败我们,我看他是痴心妄想。不过,他一定会有动作。他把两个节度使叫来,定有什么安排,我得到他的作战室看一下,稍后,你在外面看着。”萧逸道:“你尽管去,我给你放着风。”他俩蹑手蹑足朝后边踅来。
童贯的作战室原来设在二堂里,圆觉大师夜袭扬州府衙放火烧了后,只好把洪太高的会客厅又临时布置起来,权作作战室。韩明绕过二堂,来到后面的一排房子前。他正不知哪个门是会客厅兼作战室,便一个一个凑近看起来。还好,正中一个大门上方悬挂着一块儿临时制作的匾额,上书“议事厅”三个大字。韩明心下暗喜——就是这里了。他上前摸了摸门上,有锁。他摸出随身带来的万能钥匙小心翼翼地把锁打开,闪身入去,又回身把门关严,然后又找到窗户,脱下衣衫遮住。这才摸出火来,把案上的蜡烛点燃。他看见案子上有一张地图,便低头看起来。这一看不要紧,上面赫然用红笔画着两条线路。一条以泰兴为起点,绕过通州和秀州,箭头直指杭州湾。另一条以舒州为起点,绕过江州到赣州,再往东经福建路转道婺州、越州,箭头指向杭州。韩明心里一惊,这分明是两路包抄天元国都杭州。这可是一条重要情报。他顾不上细看,把这张图一折,揣进怀里,吹灭了蜡烛,出了议事厅,轻轻地把门带上,来到萧逸面前,拉着他就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