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官,你道这水闸作何用?原来,这湖州濒临太湖,河流纵横,水网密布,宋时却是个水旱码头,南有苧溪和余不溪在此交汇,往南经德清直通杭州;苕溪发源于安吉县,经湖州向东北流入太湖,向东是吴兴塘,流入苏州吴江境内,与大运河交汇;向西北还有一条河流,经卞山一侧直达长兴。因此湖州竟是一个水城,四面八方被水包围,四门就有三面是水门。别的州府城门都是两扇大门,可以上闩,城外是护城河,河上一座吊桥,吊桥也由辘轳搅着拉起放下。而湖州不同,前面交代过,南门正是水门,呈拱形,在城墙中间设一辘轳,下面吊着一扇闸门。白天通行时,搅起辘轳,夜里关城门,便是把闸门放下来,但又不能放到底,否则夜里有大雨,水流不出去,反倒淹了内城。所以卜青两次潜水出入,都是从闸门下面通过。
此时,贺从龙让官军士兵把闸门提起,并把消息绊上。圆觉大师指挥天元军的船队源源不断地进入城里。将领们带着步兵也乘船进城。进城以后,石宝带一千兵马去往东门,杜微带一千兵马去往北门,厉天佑带一千兵马去往西门,张俭、弓温带着水军船只往来接应。圆觉大师和仇道人来到城门楼下。卜青和狄成、贺从龙、冯喜、杜敬臣一起下城与圆觉大师和仇道人相见。卜青把贺从龙等三人做了介绍,圆觉大师拉着贺从龙的手道:“谢谢!谢谢!没有你们的协助,还不知要死多少人。我代表天元公和满城百姓谢谢你们!”贺从龙道:“这是天意!”然后一干人在冯喜的带领下,往湖州府衙而来。
且说冯喜陪着圆觉大师等人,一边往府衙走,一边对大师道:“德清知县吕居枫一家前日来投知府袁崇德,袁崇德非但没有治他擅离职守之最,反而同情他的遭遇,收留了他,现估计还在府里。”圆觉大师立即叫卜青、狄成带一百喽啰兵前去搜捕。
且说往东门、西门、北门的三路人马,与城外的兵马里应外合,不久都杀散守城的官军,拥入城里。圆觉大师传令安抚百姓,并约法三章,保证了秋毫无犯,贺从龙和冯喜十分满意。石生同众将都来府衙会合。
却说卜青、狄成带了一百余人先围了府衙,后又进入府衙搜索,在后堂找到了吕居枫一家人,他们正在抱头痛哭,见了卜青、狄成,他眼睛一亮,思忖道:“这两个不是在夔北镇搀扶我母亲的人么?怎么,他们是方腊贼人。”于是大着胆子道:“这两位兄弟,如何来到这里?”卜青哈哈大笑:“你没有料到吧,我二人都是天元军将领,今特来拿你。吕大人,来吧,暂且委屈一下。”吕居枫道:“这、这……”卜青不由分说把他捆了起来,除了他母亲年岁大了,没有上绳外,其余一家老小都不例外。
卜青、狄成带着吕居枫一家老小来到府衙门口,正迎着圆觉大师一干人。吕居枫的老母亲一见圆觉大师是个和尚,慈眉善目,抢前两步,趴在地上求情道:“大慈大悲的如来佛祖,饶过我们一家吧。我们来世当牛做马报答您。”圆觉大师一看老太太可怜的样子,忙上前去把她扶起道:“先不要这样,你要保重身体,你儿子有罪无罪,只能等到天元圣公详细了解后,才能定夺。暂时不杀你儿子。”老太太在卜青、狄成的搀扶下,才又站了起来。圆觉大师叫先把他一家关在二堂后的一间屋子里,并给他们吃喝。吕居枫一家就这样先安顿了下来。
接下来,圆觉大师叫石生在府衙安排宴席,与众将和贺从龙、冯喜、杜敬臣等一起庆贺湖州大捷。并给三军发放了酒肉和饷银。
次日,圆觉大师与石宝、仇道人计议道:“湖州管辖六县,德清、武康已打下,乌程也不用说了,还剩下长兴、安吉、归安三县,还得派人去收复。”石宝道:“再派三路人马,各带五千兵马足矣。”于是,圆觉大师令石宝、甄诚带三千马步军去打长兴,胡腾、胡彦带水军两千配合;令杜微与昌盛带三千马步军去打安吉,卜青、狄成带两千水军配合;令石生与郭世广带三千马步军去打归安,费保、倪云带两千水军配合。令厉天佑、潘浚、弓温带三千马步军,冷恭、张俭带水军两千往来接应,运送粮草。当天后晌,各路人马都准备停当,挥师出发。
且说归安乃石生的老家,数年前曾在县衙中走动,故县中熟人不少。如精明能干的老衙役、绰号小诸葛的吴成,有一定武功的两个都头一局棋元兴、没头苍蝇姚义,当年和石生关系都不错,也都对原来的知县刘振心怀不满。于是石生暗暗地与他们联系,得到他们的支持后,次日就占领了归安。据吴成讲,去年陆行儿杀死刘振后,朝廷又委任了袁光来做归安知县。袁光到任后,了解到刘振的死因,因此他兢兢业业,不敢胡作非为,官声尚好。现在被石生拿住后,在吴成、元兴、姚义的恳求下,不仅没有杀他,还让他继续打理归安。石生对他讲,归安已不是大宋的归安了,而是天元公的归安了。今后各项赋税都要向天元公缴纳。并告诉他,只要能把归安管理好,石生将向天元公推荐他连任,或者升迁。袁光满口答应。石生要他另择都头,元兴、姚义、吴成要随他前往杭州。由于有元兴、姚义、吴成的策应,归安兵不血刃地就拿下了,也是圆觉大师知道石生的底细,合理用人的结果。次日一早,石生就带着人马回到湖州。圆觉大师见这么快就解决了归安,十分欢喜,便在府衙设宴为石生庆贺。
欢宴中,又接到安吉的消息,说安吉知县见周围都被天元军占领,况且县内本来就没有多少兵,便献城投降了。圆觉大师大喜,便叫报信人回去告诉杜微,安置好县里事宜,可直接带兵回杭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