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龙找到附近巡逻的士兵问道:“喂!请问谁管开城门?”那巡逻兵朝不远处一个亮着灯光的房子一指道:“到那里问去。”李玉龙来到那亮灯的门口,“啪啪啪”地拍了三下门。里边有人问:“谁?半夜三更的,干什么?”李玉龙道:“快开城门,知府侯老爷有紧急公文。”那人懒洋洋地嘟囔道:“在这里支了一天了,还没有打个盹,就有人要出城!腰牌呢?”李玉龙掏出腰牌在他面前晃了晃,催着道:“快点!”那人一看这人这么横,也就没有敢再细问细看腰牌,赶快屁颠儿屁颠儿地跑去开城门。李玉龙顺利出了南门。
走了不远,他肚子饿了,好在路边还有一些做生意的店面,他一边走,一边瞅着看是否有饭店。终于看见一家门口挂着气死风灯,罩子上写着一个“酒”字,他一掀帘子进去了。这家掌柜的已经在准备第二天的菜肴了。他问道:“掌柜的,可有什么吃的,过路的饿坏了。”掌柜的道:“后面锅里煮着有鸭子,其他米、面食却没有。”李玉龙道:“熟鸭子包两只,有酒没有?”掌柜的道:“有,只是没有加热,凉的。”李玉龙道:“凉的也行,只是要找个酒葫芦。”掌柜的道:“我给你找一找,兴许有一个。”掌柜的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用水涮了一涮,装满酒,递给李玉龙。李玉龙接过酒葫芦,“咕咚咕咚”先喝了几口,天已经暖和了,酒也不是太凉了,他又接过热鸭子,付了银子,出门就走。他不敢耽搁,一边走,一边吃喝。走了有几里路的样子,鸭子吃了一只,酒也喝了不少,只觉得有点晕乎乎的,心想,酒是不能再喝了,万一醉倒,耽误了大事怎么办?没有马骑,只好撩开大步向前走。公子哥出身,骑惯了马,走了一段路后,只觉得气喘吁吁,寻思道:“从海宁到秀州,不远的路程,方将军原计划今天一早就向秀州出发,怎么到了这般时候还没碰上?”没办法只好继续往前走。
原来方貌打发陆行儿和李玉龙去秀州以后,决定推迟出发时间。不然的话,怕他俩还没有安顿好,大军就围了城,给他俩的行动带来困难。于是,过了午时才慢悠悠的出发往秀州。走了一半,方貌让队伍又停下了,并说,今晚就在此驻扎。因此,李玉龙走了二十余里都没有碰上。还好,又走了不远,就看见前面不远处的原野中有些灯光,走近一看,真是天元军旗号,他喜出望外。来到营中,先来见方貌。方貌本来和衣而卧,现在听说李玉龙回来,赶快起床。方貌一见李玉龙,就拉着他的手道:“哎哟,连夜走了这么远的路,真辛苦你了!”李玉龙道:“该辛苦时就得辛苦,没什么。情况是这样的,我和陆兄进城后,先把四门的守备情况看了,后来又去找秀州文案师爷娄敏中。早在半年多前,为了陆兄他二舅石生石将军被朱勔陷害,遭苏州知府发配秀州一事,我俩带着他三舅石宝的信,找过娄敏中,他是个愤世嫉俗的人,所以陆兄想劝他归顺天元军,一番劝导后,娄敏中真是果断,欣然愿意投靠天元军,并愿意为攻取秀州帮忙出力。陆兄当时就让他搞五块腰牌。他毫不推辞,立即到府衙取了五块腰牌。”李玉龙取出腰牌让方貌看。然后又说道:“陆兄想让你再派三个步战头领,潜入秀州城,主攻方向就放在南门。有我们五个人做内应,打开南门,接应大军进城,秀州手到拿来。”方貌道:“好说。干脆让吴邦、薛斗南和玉娘去吧?”李玉龙道:“玉娘恐怕不行,他一个女人家拿着腰牌怎么进城?”方貌道:“对对对,那就再换一个。让黄爱去吧。”李玉龙道:“那行。”方貌道:“现在已近丑时,你一夜未歇息,就在我这里歇息吧。明日一早你们就出发,我去通知他们。”李玉龙道:“我们出发后,大军再前进,等我们进了城,你再围城。”方貌道:“甚好。”就走了出去。李玉龙也就在方貌的榻上和衣而卧。
次日辰时,李玉龙被方貌唤醒。军中为李玉龙、吴邦、薛斗南、黄爱准备了丰盛的早餐。吃完饭,李玉龙给方貌留下一块腰牌道:“万一有什么用处时,可派上用场。”告别方貌,四人分开两拨,约定好碰头地点,便向秀州城奔过去。
且说秀州知府侯德才也是在天元军攻下杭州后十分紧张。兵马都监张威也是在跟随郭师中攻打天元军时被俘,投降了方腊。城中能带兵的,加上嘉兴县的几个都头,总共五六个头目。能动员起来的兵士,连同做公的加起来不到三千兵马。因此,同样是一面直接向朝廷告急,一面派细作到杭州打探天元军动静,同时与少尹余良、通判陈玉春、都统制王仁,以及文案师爷娄敏中等一起商议万一方腊来攻,如何抵敌之策。
这一日,去杭州打探消息的细作来报,说方腊准备派他弟弟方貌带三万人马来打秀州。侯德才赶紧约见王仁,要王仁尽快戒严,严防贼人预先派细作潜入城中做内应。他知道方腊贼人攻打其他州县,都是先派细作入城,然后里应外合,拿下城池,叫人防不胜防。往往城破都坏在这些细作手里。这都统制王仁,腿勤,整日里东跑西颠儿,故人取绰号满天飞。接到知府通知,立即安排四门防务,严格盘查过往人员。但他们哪里知道,就在他们戒严的头一天,陆行儿和李玉龙就潜入城中,并直接策反了他们的文案师爷娄敏中。
接下来,侯德才又让余良、陈玉春、王仁整备兵马,准备迎敌。并张贴榜文,晓谕全城军民人等,全力配合迎击贼寇。榜文由娄敏中起草,由侯德才审稿,因此三易其稿,娄敏中没办法。榜文把天元军说成贼寇不说,还添油加醋,说天元军将士青面獠牙,*妇女,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企图激起城中百姓的奋力抵抗。由此引出了四个英雄。只因这四位英雄的出现,只教:天元军中添猛虎,秀州城里聚英豪。正是:笑看大宋成朽木,不叫百姓罹大灾。
毕竟不知哪四位英雄出来协助天元军,使秀州立破,且看下回分解。
褚先生语:陆行儿凭机智潜入秀州城,居然说服了娄敏中,不失智勇大侠本色。娄敏中识时务归附天元军,献腰牌立下第一功,果然明理贤德之士。李玉龙乘夜色出城传消息,不辞劳苦奔波半宿,了却公子哥儿习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