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她本便比左娉年长一岁,身形也比左娉要高大一些,到时候左娉在她手里吃亏的可能性自是更大一些。
但便是如此,苏华月这般地挡在了她的身前,她还是觉得甚是感动。
而盛寻身边先前也没有什么交好的朋友,这般的感动之感,她还是甚少生起的。
同时,她事后想想其实也知道,苏华月这般先她一步去拦住左娉,其实她也是知道左娉难缠,不想让她盛寻招惹上左娉的意思。
毕竟,倘若她没有此意思的话,她拦左娉便拦左娉便是,也没有必要在拦左娉之前,还阻止她还攻于左娉。
虽说事实上,她知道便是她身为尚书府嫡小姐,要对付左娉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但此时对苏华月来说,又何尝有多容易呢?
不过事已至此,也只得先这般、日后她再想办法帮苏华月了便是。
盛寻蹙眉看着左娉面目狰狞地在苏华月面前张牙舞爪,心中更厌恶了左娉、更为感动于苏华月了的同时,也暗暗发现了,苏华月对左娉的控制,好似并没有看着的那般简单。
此时左娉的双手呈交叉之态置于身前,显然是她想用手攻击与苏华月、正好被苏华月拦住了,才导致了这样的姿势。
而苏华月则是一只手攥住左娉的一只手,将她具备攻击力的两只手,都禁锢得死死的。
这般的对峙姿势,乍一看好似并没有什么不对,无非便是左娉想蛮横动手,正好两只挥出来攻击人的手皆被苏华月拦住了罢了,且在苏华月对左娉的禁锢之下,左娉已然是不怎么好动弹、没法再继续攻击苏华月,毕竟她能用来攻击的两只手都被制住了。
但这也仅仅是表面而已。
倘若是仔细地看,便会发现。
虽然苏华月和左娉皆是一般的年纪,苏华月虽然身段比左娉好看,身形比左娉匀称窈窕,但二人的身形瘦弱程度其实差别不大。
就是这般一般的年纪、一般的身形,苏华月与左娉在对峙之间,却是左娉看起来在用尽全力跟苏华月对抗,而苏华月仅仅只是用了甚少的气力,便将左娉完全禁锢住了。
而盛寻方才在细细打量苏华月,自是同时细心地发现了这一点。
这自然是一个令人感到有些疑惑的点。
想来,苏华月手里应当有些武功,才会对付左娉这般地甚是得心应手吧。
盛寻这般地想。
毕竟除了此,也没有苏华月与左娉看起来差别不大、但细细看来、两人的对峙之中其实是苏华月占上风的合理理由了。
苏候是那保家卫国的大将军、大英雄,想来身手也必是了得。苏候可以有了得的身手,苏华月同时也有身手,自然是也不奇怪了。
盛寻没对此思索多久,只是在觉得奇怪之后,略略思索一番后,便想通了其中的端倪。并在想通的同时,知道苏华月还会武功,对她是更为敬佩了。
在这般思索之后,盛寻的心思,很快又回到了此时苏华月与左娉的对峙之上。
不管苏华月是不是在这般的对峙之中占上风,左娉这般的龇牙咧嘴、面目狰狞的,还保不齐她待会要做什么,届时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情形,苏华月还能不能一直制着左娉、不受伤了。
盛寻对此自是担心,她更为行近了苏华月和左娉的身边,想着要不要有什么动作来隔开苏华月和左娉,再将苏华月保护在她的身后。
不管苏华月是不是想着让她置身事外、从而主动与左娉有直接的交手,且是不是并不愿让她与左娉交手、从而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在想着这么下去不是办法之时,盛寻还是想要去保护苏华月,不管她为此惹上什么麻烦也好。
但盛寻尽管这般地想,在真正更为靠近苏华月和左娉、与想着怎么帮苏华月的忙后,却发现以苏华月和左娉二人此时紧张对峙,她想要插手进去,根本不是件容易的事。
而倘若如她所想,她接手苏华月来跟左娉对峙,只怕苏华月禁锢住左娉的手一松,左娉便要借机攻击她或苏华月,到时只怕更加不好收拾。
这显然自然是不好行事的。
在还没想到更好的办法时,盛寻先冷脸对左娉道:“左娉,今日之事闹到这般的地步,你原也没有什么好脸,右相府亦是没有什么好脸。倘若你不想让事情变得更糟,或是回府受到更重的责罚的话,你最好便放手莫要再闹事、直接回府去罢!”
今日之事最好的结局,自是便是左娉先不要再闹事,至少不要再在这曲水衣坊闹事,且便是苏华月不是区区衣坊老板娘、还是堂堂苏候府大小姐、有足以对抗左娉的资本,此事也最好不要把苏华月牵扯进来。终究便是中间发生了甚多事,今日之事,也是因她而起。
所以她自还是想要劝左娉一劝。
虽然她不知道是否有用,但她其实也能看得出来,在苏华月公布自己的真实身份之后,到底因为左娉还有些对苏华月身份的忌惮,整个人的攻击性其实少了一些,毕竟左娉自己也明白,攻击一个衣坊老板娘、和攻击一个苏候府嫡女,于她而言难度不一样、造成的结果也是不一样的。
如今她的攻击性已然小了一些,便是她还是有甚大的怒火,有了更多的忌惮,她还是想着要不要再劝左娉一劝。
她若是听了,自是最好。
盛寻更为靠近苏华月、又在她的身边对左娉冷声说了那么一番话后,苏华月其实也大抵知道了盛寻的意思。
虽然她是支持盛寻的想法、知道现下的情况还是劝左娉莫要再如这般是最好的。
虽说她并不完全知道盛寻的考量,但曲水衣坊不若苏候府的保护,梦娘亦是还在曲水衣坊中,她是想要劝得左娉日后不要找曲水衣坊的麻烦。
这其中包含这日后曲水衣坊的安全,自不是用武力来制住了左娉所能轻易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