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掀开被子下床,却被一双手拦住了。
低头一看,是翠花站在床边,眼睛红红的。
她一手搭在我胸膛上,另一只手放在我肩膀上,将我压回了病床。
“来仁哥,你身上还有伤,就别乱动了,好好休息。”翠花认真嘱咐道。
我微微一笑,摸了摸她的脑袋:“你这丫头,我又没什么大碍了,让我坐起来吧。”
翠花摇了摇头,坚持说道:“不,你的伤口需要换药。”
“我自己会换的。”我执拗的说道。
“可是——”
我抬眸看着翠花:“怎么,嫌弃我了?”
我这样一说,翠花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她低下了头,咬着唇半晌说不出话。
我见状笑着捏了捏翠花的鼻尖儿:“我逗你玩呢。”
翠花这才露出一丝喜色,将药瓶和纱布交给我,叮咛了几句便转身跑了。
我拿过药,仔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问题,这才换上纱布。
换完之后,我又躺回床上,静静休息,这两天可是把我累的半死。
我感觉到肚子咕噜噜叫,便挣扎着下床。
“来仁,你干嘛去?”我刚迈出脚步,便被云哥拦住了。
“我肚子饿了。”我尴尬的挠了挠头。
这几天都没吃饱过,现在一下床腿儿就发抖,差点摔在地上。
“你还想下床?”云哥白了我一眼:“你伤口还没愈合,你还想挨揍啊?”
我讪讪的退回到床上,郁闷的说道:“我不下床怎么办啊,总不能不管肚子饿死吧?”
“行了行了,别闹腾了,我去楼下给你买点粥来。”云哥说着,转身往外走。
我一听说可以吃饭了,连忙催促道:“快快快,我要吃肉馅馄饨、香辣牛肉粒、蟹黄包子……还有豆浆油条,我快撑死了。”
云哥闻言,一记爆栗敲在我额头上:“闭嘴吧你,你以为你是猪呢。”
我捂着脑袋抗议道:“谁是猪啊?”
“你说呢?”云哥挑衅般的扬了扬下巴。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不再争辩,我的确是饿的胃胀。
云哥下去买东西了,我则打量着四周。
屋子里收拾的挺整齐干净的,但是少了点什么。
我环顾了一圈,目光锁定在桌子旁的一套青瓷杯上。
这套茶具虽然简单,却透露着古朴的味道,而且做工精致,绝非凡品。
想来病房里本来也是没有这些的,估计是云哥的人送进来安置的。
我凑近了看了一眼,果然有字迹刻画其上。
“吾乃云山,初入仙途……”
我读了一遍,发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随即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茶盏的下方。
茶盏的下端刻着一朵莲花的图案。
这朵莲花呈粉色,看似普通,但却透着一股神秘感,令人捉摸不透。
我将茶杯翻过来看了一眼,发现里面竟然刻印着一个奇异的文字。
“九幽冥府?”我嘀咕道。
“你认识它?”这时候,云哥提着一个保温盒进门来。
我点点头:“认识一点儿,但我不知道这个九幽冥府代表什么。”
云哥看着我:“既然你知道,那就好办多了。我听说,九幽冥府是阴间的产业,专供鬼魂居住修炼,所谓阴阳相隔,阳界与阴界有规矩约束,而且阴间不像人间那样,充满勾心斗角,互相残害,而是极其团结,彼此互助。而且阴间鬼魂实力强大,不是寻常鬼魂可比的。”
“原来还有这种说法。”我恍然大悟,看向云哥手里的保温桶:“你不是说给我带了粥吗?在哪呢?”
“喏,就是这碗,你趁热尝尝吧。”云哥指了指保温桶。
我端起保温桶,舀了一勺吹了吹递进嘴里。
顿时一股鲜嫩的汤汁滑进喉咙,暖流瞬间席卷了全身。
我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我还从没喝过这么好喝的粥!
“味道怎么样?”云哥期待的看着我。
“太好吃了,你也赶紧尝尝!”我招呼云哥也尝尝。
云哥也学着我的模样盛了一勺放进嘴里。
云哥皱眉道:“不愧是粥店的,就是不一样,我还以为我的手艺够好了,跟人家一比,我这厨艺简直渣的惨不忍睹啊。”
“噗哈哈哈哈……”我毫不留情的嘲笑道。
“喂!”云哥瞪了我一眼:“你还笑。”
我止住笑,摆了摆手说:“我开玩笑的,对了,你还没说完呢。那九幽冥府的事。”
“哦,我刚刚说了,阴间不像人间那样,充斥着尔虞我诈,反倒是十分纯粹的阴气汇聚成的世界,里面有很多高阶阴兵镇守,阴司官员负责审判,平日里除了巡逻之类的活儿,阴间基本上是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妖魔作祟。”云哥缓缓说道。
“阴司官?”我惊讶的看着云哥。
“嗯哼,阴司官就是鬼魂的上级。”云哥解释道。
“可是据我所知,没有人能进阴间,这九幽冥府也只是传说中的事情,难道真的存在吗。”
我疑惑的看向云哥。
“当然存在,阴间就是鬼魂最终的归宿。”云哥肯定的答复道。
我沉默着,久久不语。
“你不信?”云哥看出了我的疑虑。
我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突然有些好奇。”
“虽然我们平时和尸体僵尸一直打交道,但冷不丁听说这种什么阴曹地府九幽冥府的,感觉还是有点不太真实的感觉。”
我说着笑了笑
“就好像在看修仙小说一样。”
“咱们平时的事儿就够离奇了,看小说可不会让你差点命都丢了。”
云哥指了指我俩身上的纱布。
“不过说了这么多,确实没听说过有人见过这个,所以就当是一个传说,或者是一个神话故事,听听也就过去了。”
云哥继续道,
“毕竟咱们的活虽然和阴煞打交道,但总归还是阳间的人,到底有没有阴曹地府十八地狱,那就是咱们没了以后再研究的事儿了。”
说的也是,与其在这儿琢磨这些,不如想想回家以后我得再多准备准备哪些符纸。
我不敢有大动作,只浅浅躺床上伸了伸手,当做伸懒腰了。
等伤养好了,我还有件事要准备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