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孙思成先是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跟着就又露出一丝笑意，比着两根手指故作轻松地说道：“而且我姑且算是第二号成功者哦，即使是跟第一号的成功者相比，我们其实也就隔了几百年的样子，在那之后……“

“别开玩笑了！”

但秦芸的反应明显要比孙思成想象的激动，没等后者将话说完，跟着就又凑到他的面前大声叫道：“试验什么的？这种事情……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允许啊！”

似乎是从未见过秦芸露出这样的表情，在听到她的话之后，孙思成明显是愣了一下，然后才又缓缓开口道：“芸儿，这件事情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对于我们，不，对于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来说，只要能够成为修真者的话，想必他们什么都愿意去做吧……”

“包括陈大哥和三公主也是一样吗？”孙思成的话才刚刚说到一半，秦芸却是突然再次打断了他，然后眼神中也是跟着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情。

“什么？”孙思成忍不住就是张大了眼睛，在盯着秦芸看了两眼之后，终于是露出了一丝苦笑，“原来你已经感觉到了吗？”

秦芸没有否认，一边轻轻点了点头一边也是跟着后退了一步，“虽然我没有修为，甚至根本就没有修行的资格，但是如果只是这种事情的话，想要知道的话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吧？”

说完这句话之后，秦芸也是朝着远处的陈楚歌看了一眼，待看到后者已经与萧芊芊抱在一起之后，连忙就又收回目光，转身望向面前的孙思成。

而后者听到她刚刚的话，脸上同样也是露出了一丝复杂的表情，在足足沉默了好几分钟之后，终于才又轻叹了口气：“没错，如果是你的话，想要知道这件事情确实不难，但就算是这样……”

“师父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吗？”没等孙思成继续解释，秦芸跟着就又追问道。

“嗯，没错。”孙思成微微一愣，跟着就又点头，“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跟凌云门的前任掌门乃是同一个时代的人物，没错，就是那个被称为凌云三绝的糟老头子，早在数千年之前，其实我就已经跟他认识了……”

“数千年吗……”虽说有些意外，但这个结果显然还在秦芸的接受范围之内，所以她仅仅只是了皱了皱眉，跟着就又继续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与孙长老的关系……”

“没错，她并不是我的女儿。”孙思成的回答也是无比干脆，没等秦芸继续追问，他跟着就又继续解释道：“不过，真要从伦理关系来说的话，她确实是我的后代，或者说，在如今的这个药王谷里，许多人身上可能都留着我的血液，当然……”

“也包括我吗？”秦芸微微一愣，连忙就又接过孙思成的话说道。

但是出乎她的意料，孙思成在听到她的话之后，立刻就是摇了摇头，然后轻声说道：“不，我要说的是那位想要跟你竞争医仙子之位的班姑娘，而你……你的身上所流着的血液，其实乃是来源于初代谷主的身上。”

“什么？”秦芸显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孙思成的话音刚落，她立刻就是发出了一声惊呼，然后大声问道：“你说我是那位初代谷主的后代？”

“没错。”孙思成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跟着就又望向远处的陈楚歌，口中继续轻声说道：“想必你应该记得吧？在陈掌门提出要让我们将他带来这里的要求时，他曾经说过，初代谷主并不是作为一个修真者而死，而是为了所谓的爱情，以普通人的姿态在这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原来那是真的吗？”

听到孙思成的话，秦芸的脸色立刻就是变得无比凝重，毕竟之前在听到陈楚歌提出这件事情的时候，她可是从未想过这件事情居然会是真的。

但孙思成显然是猜到了她的想法，跟着就又轻叹了口气，“该说不愧是初代的变革者吗？没想到陈掌门在以那种方式成为了修真者之后，居然已经达到了这种程度——这简直已经接近传说之中的的人类顶点，就如同是所谓的神一般了啊！”

说完这句话之后，孙思成跟着就又低下头，一边望向秦芸一边继续说道：“没错，初代谷主为了自己所爱的人类女子，毅然决然地舍弃了自己的修真者身份，然后……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了他的血脉……”

说着这番话的同时，孙思成的目光也是紧紧地盯在秦芸的身上，而后者则是仿佛已经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一般，脸上跟着就是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原来是这样吗？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们费尽心思想要成为修真者的想法，在他面前不就变得分外可悲了吗？”

“你说的没错。”但是让秦芸有些意外的是，孙思成并没有否认她的话，反而是在点了点头之后，跟着就又继续说道：“我们为了成为修真者所做的种种事情，不仅在他面前只是一件可悲的事情，甚至就算是对于我们自己，那也如同是诅咒一般的产物，而这个诅咒，此时则正在慢慢地吞噬我们……”

说完这句话之后，孙思成跟着就又轻笑了一声，然后缓缓拉开了自己身上的长袍，而当秦芸看清他长袍之下的情况之后，整个人的脸色更是立刻一变，在即将露出感觉恶心的表情之前，连忙转身朝着一旁望去。

“没错吧？这就是我们所受到的诅咒……”望着自己那副已经变得千疮百孔的身体，孙思成却是微微苦笑了一声，然后跟着就又望向远处的陈楚歌，口中继续说道：“仅仅只是为了成为所谓的修真者，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力量和永生，我们居然舍弃了身为人类的自己，这或许就是我们的报应吧！”

“没错，这确实是我们的报应！”孙思成的话音刚落，没等秦芸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在两人的身后，此时也是突然响起了一道突兀的声音，然后同样是面色凝重的孙馨，紧跟着就在萧舒雅的陪同下缓缓走了过来。

“你们……我想你们应该已经谈好了吧？”望着两人的凝重模样，孙思成的心中也是微微一动，在张了张口之后，跟着就又问道。

“嗯。”

似乎是早就料到孙思成会有此一问，几乎是在后者提出这个问题的同时，孙馨跟着就又点了点头，然后望向一旁的萧舒雅缓缓说道：“我已经把事情全部都告诉了舒雅，然后——舒雅原谅了我。”

“是吗？”孙思成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在朝着旁边的萧舒雅看了一眼之后，然后跟着就又望向孙馨道：“难道是包括那件事情吗？“

“嗯，包括那件事情。”孙馨很是慎重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望着舒雅说道：“所以……我很感激舒雅能够给我这么一个赎罪的机会，我已经决定了，我接下来要为自己而活，嗯，也是为了我和舒雅的梦想。”

“哦，是这样啊……“经历了最初的惊讶，孙思成此时似乎也是平静了下来，在听到孙馨的话之后，他只是看似恍然大悟般发表了一下感慨，然后跟着就又转过身，一边望着旁边的秦芸，一边朝着远处的陈楚歌望去。

“看样子，似乎是时候放下心中的执念了呢？”

“嗯，确实是时候放下了呢。”孙馨轻轻点了点头，一边走到孙思成的身边，一边也是继续说道：“毕竟不论是谁，我们都已经为了这件事情付出太多了，明明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而已。“

“遥不可及的……梦想吗？”孙思成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似乎也是望向了远方，”如果那个人也能这么想就好了呢……”

而就在众人望着陈楚歌和萧芊芊的时候，另一边，听完陈楚歌的解释，萧芊芊的脸上同样也是已经露出了无比惊讶的表情。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不论是你还是孙谷主，甚至包括舒雅在内，你们其实都只是别人的试验品而已吗？”

“嗯……如果真要用一个准确的词来形容的话，或许确实就是也没有错吧。”陈楚歌点了点头，一边望着萧芊芊，一边也是继续说道：“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我才是第一代的试验品，而不论是孙谷主还是舒雅，他们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迫或者自愿参与进了这件事情。”

“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很容易理解才对嘛？”陈楚歌打断了萧芊芊的话，口中也是继续说道：“虽然暗影门的目的看起来似乎是有所不同，但你们本质上应该也都是为了诸如权利或者力量一样的东西吧？而如果是这两者的话，那与所谓的力量和永生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是……”萧芊芊张了张嘴，虽然她想反驳陈楚歌的话，但是心中却同样也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后者所说的就是事实，他们暗影门确实也是在为了自己的目的做出各种各样的肮脏事情，在本质上与自己所厌恶的那种东西并没有区别。

看着萧芊芊的反应，陈楚歌同样也是轻轻笑了一声，然后跟着就又摸了摸后者的头，口中缓缓说道：“所以，我并不怨恨做出这种事情的那些人，或者说，身为成功者的我并没有立场怪罪他们——毕竟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或许早就在漫长的岁月之前死掉，不会看到那么多有趣的东西，也绝对不会遇到你们。”

说完这番话之后，眼看萧芊芊的神情有些动容，陈楚歌跟着就又转过身，一边朝着孙思成等人所在的方向望去，一边继续说道：“而且，我想即使是作为那两个人而言，他们心中除了最初的无法理解之外，应该也没有所谓的怨恨存在吧……”

注意到陈楚歌的动作，萧芊芊也是跟着就转过身，然后在注意到远处的孙思成等人之后，目光跟着就是微微一凛，“你说的是孙谷主和舒雅吗？”

“嗯。”

但是与萧芊芊的紧张反应相比，陈楚歌表现得却是无比轻松，他先是看似随意地朝着旁边的圆形石柱看了一眼，然后跟着就又朝孙思成等人的方向走去。

“虽然自身的试验并不完美，但是孙谷主确实成功地活了下来，不仅成为了梦寐以求的修真者，而且在最后的最后还弄明白了自己心中最为在意的事情，这对于他来说难道不是一种好的结果吗？”说完这句话之后，陈楚歌的目光也是跟着就又放到了萧舒雅的身上，然后缓缓说道：“而舒雅的话，虽然是被自己的父母当成了实验对象，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即使是诞生在帝王之家，她最终也仍能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吧？”

而就在陈楚歌说着这番话的同时，远处的孙思成等人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他的动静，在相互对视了两眼之后，跟着也就是迎了上来。

当双方之间的距离大概还有着十来米的时候，孙思成也是缓缓停下了脚步，然后率先开口说道：“陈掌门，你已经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吗？”

但是出乎众人的意料，在听到孙思成的话之后，原本看起来还是无比平静的陈楚歌，此时却是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跟着就又抬起头，望着孙思成等人缓缓说道：“先不说我的事情，你们呢？你们都已经找到各自想要的答案了吗？”

听到陈楚歌的话，在场众人立刻就又是一愣，毕竟他们并不知道陈楚歌关于这件事情已经了解到了什么程度，所以对于他话中所提到的答案，此时自然也是无法立刻理解。

不过陈楚歌原本就没打算让他们给出答案，所以只是轻轻一笑，跟着就又继续说道：“看来大家似乎都已经找到答案了呢，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接下来可就要说说我的安排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陈楚歌也是跟着就又抬头，然后一边望向这个地底空间的某个方向，一边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没错，现在可是已经到了必须要做那件事情的时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