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萨鲁曼大快朵颐的享受威路德带来的帝国美酒与北境美食时,在悲风堡的西部,一个装饰华美的卧室中,面目柔美的少年正望着逐渐暗淡的冰原。
他黑色的眸子忧愁而暗淡,充满了哀愁,在他身边似乎连风都变得更加凄厉了。
他是希尔曼,萨鲁曼唯一的子嗣,现在因为旁人所不知的原因而被其父亲软禁。
吃喝用度全部都在这方小小的空间,所有的东西只要敲敲门,摇摇铃铛就会有人来办。
“父亲派出的刺客应该已经到临冬城了!”希尔曼面无表情的自言自语,修长的手指规律的敲击着窗台。
整个北境都在帝国皇帝的掌握之下混乱了起来,几个侯爵都是诺斯特皇帝拉拢的大贵族,但是相互之间又在皇帝的授意下自相残杀,扩充势力。
南部已经基本被那里的侯爵控制了,中部依旧是乱成了一锅粥,谁也不服谁。北部,只要临冬城屹立在那里,牧莱克修斯还活着,那些老家挨着临冬城的贵族就不敢反叛。
当然,敢反叛的也都成了临冬城外永不冰冻的河流中的鱼食就是了,爱维尔的杀心比牧莱克修斯要重的多,背叛的家族一个人都没有活下来。
“如果牧莱克修斯没有死,或是爱维尔没有那般忠心的殉葬,我愚蠢的父亲哟!我们都会被你害死的!”希尔曼叹着气,关上了窗户。
今夜的寒风依旧冰冷无比,他今天依旧不能走出那扇门。
他愚蠢的父亲寄希望于刺客,寄托自认为无比了解的人性,啊!多么滑稽呢?真是越老越糊涂哟!
“如果牧莱克修斯没有死,或是爱维尔那个女人没有殉葬,我的父亲哟!你又该怎么办呢?”希尔曼嘲笑着,从书架上取下一张折叠整齐的北境地图。
这是他现在每天必干的事情,在这暗无天日的软禁中,他能打发无趣时光的也就是这张地图与书架上关于种植,战斗,冶炼,北境史诗的书了。
当然,他要是想的话,门外的看守或许会给他找几个人陪他一晚上吧。
不过他不喜欢那样,特别是门外还有人盯着的情况下。
“就算牧莱克修斯真的死了,爱维尔呢?她年纪轻轻就达到了黄金巅峰的实力,前途不可谓不光明远大。”
爱维尔在临冬城的威信极高,自她16岁崭露头角,17岁就当上了阿斯提尔家族侍卫长,老阿斯提尔家主没有再婚以来。
爱维尔就一直冲在阿斯提尔家族军队的最前方,她的武艺,是战场上磨练出来的,她的威望也是在战斗中打出来的。
临冬城恐怕不会有一个人不服她,就算牧莱克修斯倒下,爱维尔就算说谎从临终的牧莱克修斯那里继承了爵位,也没有一个人会抗议。
毕竟她一直以来都扮演者阿斯提尔家族的代言人,特别是老阿斯提尔家主死后,她就像是临冬城的女主人,处理着方方面面的事情。
牧莱克修斯这个真正的主人,反而更像客人,寄居在爱维尔的保护之下。
牧莱克修斯就是一个傀儡罢了,保证他地位的仅仅只是爱维尔对阿斯提尔家族的忠诚。
可是,世界上哪里会有永恒的忠诚呢?当爱维尔厌倦的时刻,牧莱克修斯的人头就会落地。
毕竟是一个从小体弱多病的小孩而已,连同龄的女孩都比不过。
“继续效忠阿斯提尔家族,获得牧莱克修斯的信任,等待爱维尔虚弱,毫无防备时背刺,继而控制北境,才是最合适的呀!”希尔曼放下地图,工整的将其叠好。
面对北境如此混乱的局面,如果父亲一开始没有背叛牧莱克修斯,那么为了节省战力,牧莱克修斯与爱维尔肯定会接纳他们。
一个侯爵的人脉与力量在乱战的北境可是可以改变天秤的幅度的。
咚!咚!咚!清晰响亮的敲门声,打断了希尔曼的思绪。
“进来!”希尔曼冷冷的说,斜眼看了一眼走进来的人,淡淡道:“把吃的放桌上,三小时后过来拿!”
小心翼翼的将吃食放在桌上,低着头,心灵颤抖不已的女侍从们慢慢的退出去。
侯爵公子的房间太奇怪了,太冷了,明明烧着壁炉,还有那股压迫力,让她们感觉快要窒息了一样。
“啊~”舒爽的伸了个懒腰,希尔曼仔细的端详了一番一桌饭菜。
父亲巴结帝国的搞出或许就是可以通过艾诺耶罗不断的购进大量帝国特产的美酒了吧!
啵~
浓郁的葡萄酒香弥漫在希尔曼的鼻腔中,引得他食欲大振,看着一桌还冒着热气的烤肉,面包,蔬菜立刻动起了筷子。
至于侍从带过来的刀叉?帝国人的玩意,如果不是连洗手都只能在卧室里,他一定会直接上手。
“帝国人酿的酒果然比起北境的烈酒要有味道!”希尔曼赞叹着,夹起一块放了帝国香料的烤肉。
灼热的口感瞬间充斥了他的口腔,所有的味蕾都在对他发出“辣”的警告。
帝国人在烹饪的用料上,也比地处贫瘠的北境人要享受的多啊!
满意的吸吮着筷子,希尔曼满意的打了个饱嗝,看着一桌8个空盘子,手一动,一次拿起放进了侍从带进来的篮子里。
“看会书就睡觉吧!”希尔曼怠惰的想到,同时感到一阵好笑。
他的父亲每日都这样煞费苦心的让他暴食,不就是为了让他爆肥么?
不过看最近以来的样子,恐怕他的父亲又要失望了。
看书的时间很快,侍从前来收拾时希尔曼都没注意,直到困意袭来,哈欠连天的他蹉跎着步伐走向他舒适温暖的床盖。
当,当,当~
清脆的玻璃被敲击声,希尔曼僵硬的转过头,看见了一只苍白的手掌扒拉在窗户上,手指的关节缓慢而有力的敲击在产自帝国的玻璃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