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冬城西南方向距离半个月路程的地方,在一片凸起的岩石环绕的平地中,拔地而起一座石头城堡。
城堡的样式是普通的北境风格,并无什么不同,只是规模大小仅有临冬城的一半,见过临冬城后在远远看着要小家子气许多。
不过,如果站在城堡的城墙上,每当风势大盛,就会从城堡的各处听见十分悲伤的呼啸声,好像女子失去了丈夫儿女一般撕心裂肺。
因而,这座白石垒砌而成的城堡名叫做悲风堡。
它是侯爵萨鲁曼因战功而获得的奖赏,年岁不到百年,因而比起许多其他岁月悠久的城堡,它看上去要崭新许多。
而此刻,悲风堡中,新改造完成的侯爵大厅内,在众多来自法兰帝国的精美奢侈品与绘画的点缀下,大肚肥肠的萨鲁曼满嘴油腻,肥胖的双手一手拿着烤得金黄焦脆的冰原狼大腿,一手端着半满的玻璃酒杯。
满意的打了个饱嗝,萨鲁曼嘬了一口桃红的酒水,满意的对着坐在他对面,穿着得体,举止优雅的帝国使者信誓旦旦的保证道:“我说,亲爱的特派员大人,威路德大人!,您就放一百个心吧?啊!”
他摆动着他臃肿的手臂,做出一个陨落的动作,幽默的谨慎看了一眼周围,滑稽一笑道:“牧莱克修斯必死无疑!爱维尔那个丫头虽说是黄金阶的强者,可是无时无刻都想护卫在牧莱克修斯身边?”
“绝不可能!我找了北境最强的刺客!给了她我这里最好的武器,白银阶虽说比不上黄金阶,可是要死的是牧莱克修斯!”
“一个十二岁,乳臭未干的孩子,连黑铁阶都没有跨越,面对白银阶的刺杀,哼!”
“必死无疑!”萨鲁曼咬掉狼骨上最后一块组织,将吃的雪白的骨头丢进了铁桶中。
骨头与铁制外壳的碰撞声在大厅中极为刺耳,穿着正装的被称为威路德的金发男人微笑着,掩饰着眼底对萨鲁曼恶心的厌恶。
一个肥头猪脑的家伙,轻易就因为一个更大的靠山而背叛了自己效忠的领主,毫无荣耀可言,如果不是为了伟大的皇帝,诺斯特陛下交给他的使命。
这只肥猪早就变成一坨肉泥,自己与他同台对饮简直就是对他的侮辱!
不过他还是强忍着那股不适感,摇晃着酒杯中产自帝国的珍贵葡萄酒,他淡淡道:“凡事谨慎些总没错,如果你的刺客失败了,或者被活捉了,对你来说都不利。”
“皇帝陛下短时间是不会把军力浪费在这片冰封的土地上的。”
“我明白!当然了!欧!我亲爱的大人!”萨鲁曼喝应着,拍了拍手,一位身材姣好的女侍从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叠纸张。
“别愣着!给威路德大人服务服务!”呵斥了女侍从一声,萨鲁曼仿佛变脸一样从愤怒变成了讨喜的笑脸。
他指着女侍从交给威路德的纸张解释道:“这是我雇佣的那个叫,额,莱安娜的丫头过往任务的完成情况。”
“她只在目标一个人时出手,一击毙命,绝不多做其他有的没的,得手了便立刻离开,也不过多停留。”
“无论是用毒还是近距离刺杀,她都是我能找到的一等手,这一点我可以用我的爵位保证!万无一失的呀!”
“希望如你所说的吧!这可以让我省很多事!”揉捏着女侍从姣好的脸庞,威路德不得不承认,这个死胖子虽然让人恶心,但是审美真的不错。
这北境的女子看着就是比帝国那边的胭脂俗粉多了几丝清纯与素丽呀!
“威路德大人,现在天色也这么晚,您看?您的房间出门左转100步,在左转两百步就到,一切都给您准备好了。”捕捉到威路德眼中一闪而过的欲望,萨鲁曼立刻推波助澜道。
他肥圆的脸蛋挤出殷勤的笑容,让人不禁恶寒,猥琐的样子更是让威路德想要呕吐。
“嗯!”勉强忍住那股反胃的感觉,威路德行了基本的礼节,转身离开。
“好好伺候威路德大人!”恶狠狠的叮嘱女侍从,萨鲁曼又立刻转换出殷勤的笑脸目送威路德离开。
当沉重的大厅木门关闭,等威路德走到黄金阶的听觉也无法听到的距离。
殷勤笑着脸的萨鲁曼脸上立刻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一个封地都没有的人而已,居然态度那么骄傲,一条断脊之犬,不过借着主人的威势嘤嘤狂吠而已。
等自己统一了北境,就攻破艾诺耶罗隘口,进入帝国大杀四方,杀他个天翻地覆,到时看看这个威路德还有没有这么骄傲。
只要等牧莱克修斯一死,那忠心的爱维尔丫头肯定会殉葬,其他人么最多也就是继续守卫临冬城而已,自己只要动用侯爵的身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想要收服牧莱克修斯遗留下来的军队岂不是手到擒来!在者除了临冬城的军队,北境北部其他的贵族也无法与他抗衡。
只要一手给糖,一手给刀子,他控制北境北部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到时,拥有一整支建制黑石军队,掌握北境北部数万兵马的他,荡平北境也只是时间问题。
而这一切,前提的前提便是牧莱克修斯的死亡。
牧莱克修斯一死,爱维尔肯定殉葬,爱维尔一殉葬,临冬城肯定大乱,临冬城大乱,他萨鲁曼就可以整合临冬城的军力。
拥有了临冬城的物资与军队,他就可以控制北境北部,控制北境北部,中部和南部的贵族只有联手才可以对抗他。
但是?能么?此刻北境南部与中部可是血都打出来了,失去了束缚的他们恐怕都还不知道牧莱克修斯死而复生的事。
还天真的以为阿斯提尔家族绝后,信了帝国人的谎言,要成为北境之王吧!
“哈哈哈!来人!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