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依依吸了吸鼻子,她刚刚才知道一切的真相。
原来他们只是在一本书挣扎的人,故事的主角不是她或者谢云宁,而是林锦儿。
她总算知道林锦儿为什么每次都那么走运,而自己为什么永远那么倒霉。
系统升级之后,告诉了楚依依一个惊天大秘密。
原来林锦儿身上所有的好运,都是从楚依依身上偷来的!
楚依依听见这个消息,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都凉了。
明明她已经重活了一世,没想到还是要给林锦儿垫脚。
系统说,林锦儿身上的霉运会在她感觉到绝望等重大情绪波动的时候出现。
楚依依心想,林锦儿上辈子欠她的,她都要全部讨回来。
至于国公府和三皇子的仇,她自然也会一步步的讨回来。
可谢云宁呢,他根本不需要卷到这些危险之中。
楚依依心想,她大概是有点喜欢他的。
可她是个倒霉鬼,只会害谢云宁跟她一起倒霉。
谢云宁这辈子怎么就没走呢?
有暖风从楚依依的耳后吹来。
“好啊,明早从县里买点农具和种子,咱们在后山上种点菜。”
楚依依闷闷的应了一声。
他怎么就这么好呢?
“你没有想做的事情吗?”
楚依依眼里带着几点泪花,说这话的时候还带着鼻音。
谢云宁心想,他上辈子倒是想过很多事。
相帮舅舅一家复仇,想洗脱父亲的罪名,想建功立业再光明正大的迎娶她。
可当谢云宁回到王家村的时候,只看见了那座空掉的破庙。
他用尽所有关系打探到楚依依的下落,得知的确是她已经死去的消息。
谢云宁从怀中掏出虎符,塞进楚依依手里。
粗粝的棱角和花纹硌得楚依依手疼,虎符沉甸甸的,她不敢仔细看。
“这是什么?”
“我娘的遗物。”
“为什么给我?”
楚依依不解。
这东西看上去像是个黄金打造的腰牌,上面用花丝和暗纹勾勒出一条四爪的蛟。
那条蛟的头顶上还镶嵌着红宝石,一眼看去像是谁家贵女的陪嫁。
谢云宁眼神温柔:“因为贵重的东西要跟贵重的人放一起。”
楚依依珍重的将黄金腰牌放进空间里,这么贵重的东西,少说也得值个几百两。
“闭眼。”
下一秒,她就被谢云宁抱起来。
等她再睁眼时,已经稳稳落地。
大牢之中,两个狱卒喝得醉醺醺的,桌上扔着半坛陈年老酒,味道有些熏人。
有个狱卒迷迷糊糊的抬头望了谢云宁一眼,却被一记手刀砍在脖子上。
谢云宁熟练的从他腰带上解下那一大串钥匙。
他一手牵着楚依依,一边将那些牢门挨个打开。
白胖妇人还没睡着,她肿着一双核桃眼睛,呆滞的盯着楚依依。
“你们怎么回来了?”
“来放你们出去!”
白胖妇人顿时反应过来,跟着楚依依等人一起帮忙。
楚依依将那些人一个个都摇醒,冲每个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那狗官如今已经死了,大家逃吧!”
那些女人一个个又惊又喜,有人甚至忍不住当场冲楚依依二人磕头。
等到最后一个人走完,谢云宁一手拖着狱卒,将他拎到门口。
他踢翻桌上的烈酒,将里面的酒液悉数洒在那两个狱卒的棉被上。
“轰!”
顷刻之间,火光四起。
谢云宁冲那些女人喊道:“跑!快回家去。”
他一把捞起楚依依,几个纵跃跳上房顶。
他们二人的身影在几个起落之间消失不见。
一刻钟后,大牢浓烟四起,那些衙役和狱卒慌了神,口中大喊:“走水啦!救火啊!”
另一边,知县府上,主屋之中响起一声尖叫。
“来人啊!老爷遇害啦!老爷死了!抓人啊!别让贼子跑远了!”
捕头根本顾不上这边的火情,连忙带人往知县大宅那边跑。
衣衫不整的小妾一把拽住捕头:“快追啊!人抓到了没!进门干嘛,凶手早跑了!”
那捕头被她没头没尾的一句喊声逼得又往门外跑。
这一来二去,整个知县府都被闹起来了。
小妾心道,那少侠身手极好,有这时间估计早出城了。
“咣当!”
主屋的房门被一伙人撞开。
明晃晃的白灯笼照在小妾那张脸上,显得她面色煞白。
为首的是个虎背熊腰的妇人,她满脸横肉,眉眼之中生出阴戾。
她抬手冲那名小妾就是一巴掌。
“呸!不要脸的小贱蹄子,给我把她关起来!你,看看老爷怎么样了。”
一边的丫鬟连忙上去检查赵知县的尸身。
他死不瞑目,一双肿泡眼瞪得大大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他喉头上开了个血洞,衣襟上猩红一片。
人早就断了气,如今连尸身都凉透了。
过了好一会,捕头连带师爷等人一同进门。
师爷望着知县的尸身,又惊又气。
今晚大牢着火,知县遇刺,他们这些下人也跟着遭殃。
捕头叹了口气:“你可有看清那贼子的相貌?”
小妾连连摇头,只说自己被迷香迷昏了,什么都没看见。
窗户纸上还留着个洞,捕头在心里生闷气,这要他怎么找人。
赵夫人越看越气:“哪来的贼子,我家大人找谁惹谁了!”
师爷眼珠子一转:“今天又一桩案子涉及谋反,还跟三品大员王甫礼大人的儿子有关。兴许是他们搜出来什么物件,咱们大人怕是被报复了!”
王家公子口口声声说什么虎符。
今日下午,王老爷还跟赵知县喝了一顿酒。
说不定就是王家私藏虎符,却被他家大人发现。
师爷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想法说给赵夫人。
“那还不快上报!”
赵夫人气得面色扭曲。
王甫礼,不就是个三品官嘛!
她就不信她干爹治不了他。
捕头小心翼翼的跟师爷请示:“那些逃走的犯人还要不要追回来?”
“追什么追,她们都没上卷宗,要真追回来,你怎么跟知府大人交代?说这些都是咱大人故意让抓的?蠢!”
师爷白了他一眼,转身喊过仵作来给赵知县检查尸身。
仵作隐隐约约觉得这手法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
“一刀穿喉,手法毒辣,下手狠绝,赵大人这是遇上亡命之徒了!”
“我苦命的大人啊!”
赵夫人惨叫一声,几乎昏死过去。
她整整花了三十万给赵知县买官,如今才收回来一半,这人怎么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