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说不得攻守皆备,一对金瓜前攻后护,把自己浑身上下守得滴水不漏之时,前面的金瓜却是去势凌厉,始终把张宇初的掌风隔在了一尺开外。
张宇初强攻不下,便寻找智取之法,只见他纵身在说不得的瓜影下飞速游走,用掌风把那空中飞落的翩翩雪块卷成了一个个拳头大小的雪团,像砸沙袋一般纷纷迎说不得的头脸之上弹砸过去。
这等手法却是怪异之极,就似小孩子打雪仗一般,关键的是,张宇初是用掌风把空中飞落的雪花卷成雪团,而要卷一个雪团得用多少雪花,这么打所造成的一个后果就是,二人交战处的漫天落雪,全全卷进了一股无名的旋风之中,那旋风把收集到的漫天落雪揉成了雪团,全全砸向说不得的头脸。
十数丈见方的地方,所有落雪均没落到地面,便被张宇初变成了暗器,实在让人大开眼见。
这边不禁有人击掌赞叹道:“天师就是天师啊,天地万物皆可作为武器,就连飞雪都能变成暗器,实在让兄弟们佩服。”
那边发话者,便是八卫之一的连城旭,众人见张宇初一来就出手,不想抢他的功劳,便全全抱刀立身,站在雪中观看二人对战,看到精彩之处,出语点评几句,自然是有的。
张宇初听连城旭点评自己,心中自豪感油然而生,他故作谦虚道:“贫道这乃是雕虫小技而已,比起这位说不得大师的金瓜威风,贫道也只能逊色三分,自认不敌。”
话虽如此,但掌风却加得更猛烈了,一大堆雪团像潮水一般涌到了说不得和尚的肥头圆脸说去。
说不得怒喝一声,道:“旁门诡道,洒家如何放在眼里?”
话落之间,用飞旋的金瓜把劈头盖脸射来的雪团全全弹飞汽化开去,瞬息又攻了二三十锤,倒与张宇初呈不相上下之势。
那边连城旭挑眉道:“我看这大师之锤,也不过尔尔,哪位兄弟的刀风快,可以破他?”
说不得闻之,狂然一笑,怒道:“想要夹攻吗?洒家不怕,你们一齐上吧。”
两只金瓜轮得飞圆,一锤迭一锤的砸向张宇初,张宇初靠一双肉掌硬硬扛着,虽然不至落败,但也反攻不回,几个回合下来,二人额头都冒出了汗珠,心中都在暗想对手可不是好对付之人,如果在这般耗下去,胜负难料。
连城旭可不想在这里耗费时间,他手握向刀柄,口中道:“你们不出手,我可等不了了,什么江湖道义,会有宝藏重要?”
“我的去吧,我的最没道义。”那个倭国浪人狄盛驹站了出来,“铮”地一声拔出了怀中长刀,竟是一把寒光闪烁的东洋倭刀,刀柄上同样镶金绦银,按锦衣卫绣春刀的样式打铸,连城旭见狄盛驹一脸冷酷,无情之极,心中明白这家伙必是要下狠手,亦不阻拦,任由他去。
狄盛驹钢牙紧咬,消瘦的马脸上透出一股寒彻心骨的杀气,双手握紧那细长的刀柄,单刃的倭刀缓缓举过肩头,嘴角裂开,露出了一抹魔鬼才有的阴险笑容,口中怪呼着“呀格格”,刀锋“丝——”的长吟着,划破了空气,撕裂了时空般,说不得右手的金瓜被其一劈为二,随着他的人影乍现,那倭刀已斩断了说不得的一只胳膊。
“嘭嘭”两声闷响,两个人影如弹丸一般向两个相反的方向激射而开,同时掉下了光明顶悬崖,落进了十门九不锁的深渊当中。
场中只剩张宇初一个人站在那里,一脸惊恐,后惧连连,其他七人同时奔到崖边,失声大叫“八弟”,却只见飞雪翩翩,深崖绝壁,深不见底,哪有他们什么八弟的身影,张宇初自顾叹道:“好快的刀法,好强的锤力。”
他这是在夸赞坠崖的二人,刚才狄盛驹一刀斩下说不得手臂之时,也被说不得一瓜砸飞了出去,而张宇初趁势一掌把说不得震向相反方向,这就导致了狄盛驹与说不得同时被打下光明顶的悬崖,如果七人追问起来,他却不知要如何解释了。
他们的叫之声已惊动了附近的明教教众,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啸声破空响起,光明顶山头突然冒出了数十名明教教众,踩着满地积雪,围杀了过来,那七人纷纷长刀出匣,迎杀上去,口中道:“来吧,魔崽子们,让爷等收割尔等性命。”瞬时间,光明顶上喊杀声迭起,战作一团。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眀教积粮洞中竟然多了四个人,呆守在昏迷不醒的傅天萧与杨逍身边,面面相觑间,却是浓眉紧锁,不知该怎么办。
洞中除了峨嵋的慕容霜儿和沐寒烟外,却多了两个俊朗不凡的少年公子,一位白衣大氅富贵不凡,一位青衫方巾神采飞扬,二人均生得皮肤白皙,面如冠玉,实乃人中之龙也。
其实慕容霜儿和沐寒烟也不知这两位公子是谁,何时就待在这积粮洞中的了,这积粮洞乃是一个天然溶洞,而且据说里面很深,深不见底,而那断魂江上的烈火燃起之前,那两位公子同时出现在慕容霜儿二人眼中。
四人相对,八目一怔。
半晌,沐寒烟问:“两位哥哥,你们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你们难道也是明教中人吗?”
“什么明教中人?”白衣公子剑眉一沉,回问她们,慕容霜儿轻轻一笑:“二位既然不是明教中人,为何又会出现在这明教腹地呢?”
慕容霜儿的笑容明艳动人,让两位公子的脸都同时红了,二位公子相视一眼,同声问道:“莫非两位便是明教中人?”
“当然不是。”两个女孩亦同声道,沐寒烟说:“我们姐妹是峨眉中人,这次上明教是来围剿光明顶的。”
“噗嗤。”那青衣书生竟捂嘴笑开了,沐寒烟见对方笑话自己,小脸一红,怒了:“这位哥哥好生无理,我好生回答你,你却取笑于我?”
那青衣书生笑得鞠下了腰,他拍着胸脯笑个不止,口中边喘边道:“对不起,对不起,请原谅我笑点低,你们两位姑娘手无缚鸡之力,却说要围剿光明顶,这不是说笑话是说什么?”
“哼,你这是在小瞧我们姐妹么?”旁边的慕容霜儿听了此话,亦坐不住了,冷声问道,那白衣公子见事情不妙,忙出语劝道:“大家都是萍水相逢,却不要闹得不开心,方兄,打住吧。”
那叫方兄的青衫公子却还是笑个不停,他道:“小生从小练得几赵花拳绣腿,倒不介意与二位姑娘过两招,想要看看两位是不是真有本事来围剿光明顶。”说着捞拳摩掌,一副很想挑战的样子。
见青衣公子又要展露拳脚了,白衣公子摇头叹了一口气,一脸苦笑,心中道:“我这个方兄,又要自讨苦吃了。”
沐寒烟见青衣公子扬言比试,心中大喜,正好要教训教训这个随意取笑别人的家伙,正欲拔剑出鞘时,面前一股香风掠过,慕容霜儿飘了出来,抱拳向那青衣公子道:“峨眉慕容霜儿求教,还望大侠手下留情。”
“慕容霜儿,多仙气的名字,看在你名字这么好听的份上,我方孝孺让你三拳。”那青衣公子右手拳头一勾,当脸砸向慕容霜儿,慕容霜儿秀目一环,咯咯窃笑一声,三寸金莲勾脚扫出,一个鞭腿,便把那叫方孝孺的青衣公子扫倒在地,“哎哟哎哟”几声,磕碎了一颗门牙,吐出了一嘴血水,看这大话冲天的青衣公子武功如此不济,两个女孩登时傻了眼。
洪武十三年春天,朱棣从凤阳回到南京,受命就藩北平,他的府邸就是元朝的旧宫,其规制如同天子,按照规定,藩王的府邸“亚天子一等”,其它诸王都是如此;为了这件事,朱元璋还曾特地告谕诸王,要他们不要与燕王攀比,因燕王府邸是元朝旧宫,不需要新建,他们新建的府邸则都要按规定办事,不难看出,朱元璋对燕王寄望殊深。
北平是元朝都城,位置险要,燕王的二哥和三哥分别就藩西安和太原,就藩时间还早于燕王两年,都没让他们去北平,而是把北平留给了燕王,其中似乎有“深意存焉”。从朱元璋为诸王选的妃子来看,燕王妃是明王朝第一功臣徐达的长女,而这种婚姻实质上是一种政治行为,在这点上其它诸子也是比不上的,这对朱棣以后的发展都是很重要的因素。
而这个年轻气盛的藩王,就藩之初不老老实实去到他的藩地北平就藩,却孤身跑到这西域苦寒之地的昆仑山中,有何事要做呢?或许这个问题只有一个人能答出来,那就是他的至交好友方孝孺。
话说一个月前的金陵北郊,燕王朱棣与方孝孺正依依话别,突遇众锦衣卫追杀一女两孩童,后那女子被众卫杀死,突然杀出一个叫何足道的年迈老者,一剑击退锦衣卫后,把那二童之中的女童蓝玉贞托付给了燕王朱棣,而那蓝玉贞却是当朝凉国公蓝玉的孙女,朱棣事后询问蓝玉贞锦衣卫为何要杀他们,那小女孩却咬紧了嘴,什么都不吐露,只顾一个劲的痛哭,说要寻找她的天萧哥哥,而那天萧哥哥却又不知道去了何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