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传说中的神明与英雄大都人面蛇身,没想到他也是这样。”白楠英说,“也许传说都是真的也说不定呢。”
禹的下半身已经恶心地萎缩成一坨肉团,蛇尾一样帮他向前,他拾起了自己的“骨头”,那两段骨头长短相似,仿佛两把长短适中的剑,骨色的剑刃呈螺旋状,远远的就能看见清晰的血槽,但是血槽的形状极为诡异,在场的专员都是前所未见。
禹的行动逐渐迅速,他“走过”的雪地留下河流一样蜿蜒的痕迹,仿佛洪水倾巢而出留下的踪迹。
“来了!”有个俄罗斯专员高呼道。
但是在下一秒,一把骨质的剑就贯穿了他的脑门,鲜血飞溅,刹那之后那剑的的尾端又出现丝线一样的白色光线,白色光线的另一端又联系着禹的指尖,禹只是一伸手,那剑也变为丝线一样的东西,折叠着堆积在他的手里,转眼又变为了那柄剑。
“这是什么能力……”白楠英率先出击,漫天的火焰仿佛腾起的火龙,扑向了禹。
禹并不做什么,同样漫天的水也突然出现,与火焰相撞,两种元素仿佛狭路相逢的亡命徒,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成片成片的水汽理所应当的出现,挡住了人们的视线,雾一样给人以不安感。
尹若安俶尔朝白楠英冲了过来,狠狠地把她撞开,一把骨剑马上就出现在了两人的一侧——只要再慢一秒,白楠英就得被迫接受同那个俄罗斯专员一样的命运。
尹若安白了那骨剑一眼,在骨剑没有回到禹的手里之前一把抓住了前者,骨剑这时的剑柄恐怕已经回到了禹的手里,只剩螺旋的剑刃还诡异的留在半空中。
“等等,若安,你不知道接下了会发生什么!决不能轻举妄动!”白楠英说。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尹若安武断得仿佛一个师心自用的政治家,她握住了那螺旋的剑刃,但在她们还未完全接触时,落选的贱人就仿佛螺旋的气流,那些气流也仿佛刀剑一样锋利,在肉眼可见里绽放狂风卷起落叶一样的姿态。
那些气流刹那就撕碎了尹若安的手掌,像是飓风抹去房屋一样简单。
“若安!”白楠英禁不住惊呼。
但是尹若安并没有停止,她的手掌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骨剑放出的气流刚刚撕开了她的手掌,露出一些血肉,某些神秘的力量就在瞬间修复了那些伤口,像是个裁缝大师一样挥舞着针线施展登峰造极的手艺。
禹显然对这样的攻击被无效化了十分不满,他冲出了雾气,奔跑中还携带着野兽一样的咆哮,变成了半人半蛇的他真的有了蛇一样敏捷的动作,飞奔中应接不暇。他在尹若安试图握住骨剑之前到达了她的身边挥起尾巴扫中了尹若安的腰部,白楠英驾驭起狂风想要驱赶他,但是蛇一样禹像是士别三日,在能带走一个成人的狂风中岿然不动。
尹若安被禹焦急的重击击打之后在雪地上打了个滚才停下,她在停下后又打了滚就重新起身了,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好像禹那一尾巴不值一提。
禹拿回了那柄剑,突出的眼球蛇一样地瞄上了尹若安,他开口,说话声音也变得尖细异常,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滑腻感:“不愧是我的实验品。我都为你这样的身体素质感到兴奋。”
“你的兴奋恕我无福消受了。”尹若安随意地说,小跑了两步之后跳起,向禹挥出了一拳,这一拳的力道之大甚至影响了骨剑释放的气流。
禹自信的伸出骨剑去挡,尹若安的拳头与禹的骨剑激烈相撞,发出了早晨钟鸣一样的声音,一旁的白楠英都能感觉到一阵耳膜肿胀的痛苦。
像是钢铁妄图冲破磁场的限制一样,尹若安与禹陷入了僵持,禹却坐不住了——他的骨剑开始剧烈的颤抖,仿佛一头恐惧的幼兽,尹若安的一击甚至让锋利不屈的骨剑都难以抵挡。禹蛇一样的眼睛狡猾的转动,他挥起另外一把骨剑,尹若安见状只能收手,禹的狡诈才是真正让她无福消受的。
禹见到这样的机会可不会轻易放过,他继续扭动着身子出击,两把骨剑令人眼花缭乱的轮番挥砍、挑刺,禹变成了半人半蛇,双臂也给人蛇一样的感觉,让人总觉得他充满威胁的攻击是一支古里古怪的舞蹈。
尹若安伸出双臂去挡,锋利如斯的骨剑仿佛笔一样在尹若安的胳膊上留下道道伤痕,血流了出来,汩汩不止。那神乎其神的自愈能力再一次出现,尹若安的双臂几乎是盾牌一样,对禹的攻击简直不理不睬。
白楠英这才明白了,自从她和这个女孩的哥哥交往以来,尹若安整天和他哥玩失踪,跑遍天南海北,但是尹诺安从没担心过,只是耐心地让尹若安玩开心了,再把她带回来教导一番。
这样来看……担心的确是多余的啊,过人的力量、不可思议的自愈能力,这女孩就是一个长得好看的移动堡垒,随时都能冲锋陷阵。
“不愧是尹肇空总长的女儿……”白楠英难免自言自语道。白楠英的能力是驾驭火焰和狂风,这种近身的情况下如果不是她亲自上阵,很难有所作为。
可是尹诺安怎么就那么……正常?白楠英想起自己那个现在不知道生死如何的男朋友,那个男人只是B+级别的专员,他的能力反噬很频繁,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差点被“神的怜悯”杀死,但他就是倔强的一刻都也不肯停歇,每一步生活规划都严谨得仿佛钟表之后的精密咬合的颗颗齿轮,全身上下赫赫有名的也只有他那张冷峻、出众的脸和在他手里诞生的、无人匹敌的执行成功率。
白楠英早忘了自己这样一个骄傲要强的女人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上班族一样的普通男人,她的领袖气质足够打败千千万万个这样的男人,可就是打败不了尹诺安。
白楠英忽然就想到了很久之前的南极行动中,这个上班族一样的男人几乎是用踢的方式打开了雪地装甲车的车门走出来,手握长刀在白楠英他们未尽的战斗中参战。他挥汗如雨,长刀像是他的伴侣一样旋转着舞蹈,那个男人把自己带来了别人的战斗,也顺手带来了胜利,轻松的仿佛信手拈来。
然后她忘不掉尹诺安了,然后她就想方设法地约这个男人吃饭、喝咖啡,尽量获得出一个任务的机会,在尹诺安拔刀时站在他的身后保护他的背后……然后他们就在一起了,一切顺利如流水奔川。
直到有一天白楠英知道了尹诺安失踪的消息,把自己信奉的领袖条例、荣誉责任想也没想就丢在了脑后,白楠英才明白这个她一直只是想征服的男人对于她居然如此重要。
砰!尹若安找到了一个机会!她足以打死一头公牛的一拳击中了禹的腹部!
可是禹蛇一样宽到耳根的嘴只是怪诞地笑了笑——他抖了抖身子,露出紧贴皮肤的、青色的鳞片!那一拳打在他的鳞片上时,一波电波一样的青光以拳头为中心向外扩散,好像把这一击带来的冲击都带走了似得。
尹若安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禹的骨刀就刺中了她的腹部,回以颜色。
“若安!!”白楠英完全没有想到这样的发展势态,她几乎是撕心裂肺地吼了出来。
嗡!刺耳的奇怪声音同时从尹若安的腹部那里传了出来,仿佛铁桶的独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