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局终胜负手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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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道藏再到洛阳王府,倒也没再搬出上回的阵式了,毕竟每回都带上那么多的高手,倒有点像痞子逛街了。

把保证书签了后,林道藏笑道:“洛阳王不愧是王室的顶梁柱啊!”

洛阳王亦万分得意地道:“楚王爷也无需客气了,都是为皇上办事嘛!”

林道藏肃然道:“那当然!”

从王府回到会馆外,除了林叶亭外,所有的人都整理好了行装,连慧大师都很罕见地走了出来,叮嘱道:“此番前去,你要小心了!”

林道藏深深地看了母亲一眼,点头道:“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除了留下来的数百名星字队员外,总共八百名的星字队阵容可谓十分地强大,再加上孙铃、花语泪,以及收到林道藏飞鸽传书后,源源不断地会在路上汇合的世家大族高手,此番必定要把猎鹰一举歼灭……

“伯父!”宋冀贴到信上人的身旁问道:“这就是洛阳王府吗?怎么看上去比西莱国的皇宫还要雄伟?”

信上人笑道:“西莱国乃是番外小国,又如何比得了中原大国的盛世气象!”

宋银亦感慨道:“本以为西莱国京城已然盛极,谁知此处才是繁华盛地……”

信上人笑了笑没说话,等看见沈济沧从府里出来后,才低沉着声音发出了一声似狗吠般的声响。

沈济沧先是一愣,继而抬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接着鬼鬼祟祟地绕了一个大圈,走了过去。

“是信上人?”沈济沧低声问道,又打量了他身边的宋银和宋冀一眼。

信上人笑道:“都是我的侄儿,信得过。”

沈济沧松了口气,把左手放在胸前,说道:“鹰母至尊,天地无双!”

信上人亦凛然道:“舍弃一身,万世流芳!”

沈济沧从怀里取出一封信,递给信上人,低声道:“林家的安排我都写在信上了,让鹰母小心。”

信上人也不拆开信,点头道:“我理会得!”

宋银和宋冀奇怪地看着两人交谈,像是进行着一场不可告人的交易,不过两人都没开口,毕竟以大伯的为人,是不会做出伤天害理的事的。

“那我先回去了,出门多时,怕洛阳王会起疑心!”沈济沧又看了宋银兄弟一眼,才快步离开了。

信上人把信贴身藏好后,说道:“伯父现在要去一处极是凶险的地方,你们还是不要跟过来了,在洛阳城好好的游玩一番,等到事情办完了,再回来接你们。”

宋银和宋冀交换了一眼色,笑道:“也行!”

信上人从怀里取出一叠银票:“这些钱够你们花的了吧?”

宋冀见最上面是一张三百两的银票,忙不迭地接过来,笑道:“足够了!”

信上人点头道:“不要离开洛阳,不久后我就会回来!”说完,信上人快步朝旁边车马行走了过去。

“跟?”宋冀把银票放怀里一揣,问道。

“还是先看看吧!”宋银倒不是怀疑信上人的为人,只是事情来得蹊跷了些,他不由得心下疑惑罢了。

“要跟你去跟,我要先去……”宋冀拍拍胸口道:“娱乐了!”

宋银十分无奈地点了点头。

宋冀的性子是极疏狂粗豪的,非是宋银这个亲哥哥能管得住的,何况有了那叠银票在身,他要不好好享受一下,那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正当宋冀和宋银还未分手的时候,却突然被一群人围了过来,领头的人穿着一袭绯红色镶金边的长袍,神态悠然得很,只是眼神却十分地锐利,像一把刀子似的。

“你们带上十名弟兄,跟过去看看……”穿着绯红色长袍的男子冷声道:“你们俩,去向慧大师把状况说一下,让她马上去洛阳王府。”

宋银和宋冀心下一惊,知道大伯的行踪和刚才的会面全都被此人看在了眼中,顿时方寸大乱。

“宋老三,宋老四,跟我们走吧!”男子冷笑道。

宋银和宋冀此时不再震惊,而是骇然了,想不到连自己的来历都被查得一清二楚了。

不过两人都不是甘心束手就擒之辈,可眼见围着自己的人数足有三十人之多,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正准备开溜,突然听到一声厉喝,一人从天而降,手里提着一柄三尺长的金刀,模样威武至极。

而那名穿绯衣的男子见到那人,立时恭敬地低下身拱手道:“冯先生!”

“拿下了!”冯先生冷冷地道。

宋银和宋冀稍做了一下抵抗便束手就擒了,在林家的准备充分的五人阵前,不及星字队副队长级实力的两兄弟实在没有太多的还手之力。

“带你家四爷去哪儿?”宋冀倒是洒脱得很,虽然被绑上了双手,却依旧笑容不减:“我和你们家主可是老相识了……”

“别废话!”冯先生冷淡地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宋银心下一冷,对于世家大族不厚交情辣手除敌的事,听过做过也不是一两回了,却未想到报应会到自己身上。

宋冀洒然道:“小子们,要让你们家主知道你们这样待我,到时少不了一顿好打……”

押送两人的星字队弟子表情都很冷漠,没有人理会宋冀的闲话,直把两人押送到文虎会馆后,这些人才离开。

冯先生倒留了下来,他先到后院说了句话,然后回到前院,坐在石凳上,林叶亭也在那里,不过他倒不敢和冯先生同桌而坐了。

“那人和你们什么关系?”冯先生冷冷地问道。

宋银和宋冀交换了一个眼色,都看出地方眼中的侥幸之意,毕竟冯先生还未清楚信上人的底细。

“路上遇见的朋友……”宋冀扯着嗓子说大话。

“哼!”冯先生冷哼了一声,挥手叫过林叶亭,在他的耳边底语了两句,后者露出深思的表情,接着便走开了。

冯先生倒未和两兄弟废话,先让人把他们押进了牢房里,自己则等候着林叶亭的消息。过了不一会儿,林叶亭走回来,沉声道:“跟过去的兄弟走到西市的一间茶庄后就消失了,怕是出事了!”

冯先生沉吟片刻道:“你带上一百名弟子,把那茶庄围住,我随后就去。”

“是!”林叶亭点头叫齐人马走了。

冯先生走到后院的鸽舍处,匆匆写了两封信,系在鸽脚上,把信鸽放飞后,又走到羽依和小凌儿住的厢房外,叫过守在门口的弟子,交待了他们两句,才带上十余名弟子,赶往西市。

到的时候,那名叫“聚友缘”的茶庄已被围了个水泄不通,闻迅而来的洛阳城总捕快赵小燕正和林叶亭交换着意见,见到冯先生,立刻恭敬地迎了上去:“冯先生!”

冯先生点了点头,问道:“怎么样了?”

“里面的客人大多跑光了,伙计和掌柜也都不见了踪迹,要不要进去看看?”赵小燕问道。

冯先生略作沉吟,挥手招过两名普通弟子,叮嘱了几句,让他们先进去瞧瞧。

过了半晌,两名弟子走到门口,做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正当冯先生想要带人冲进去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响,整座茶庄炸成一片废墟。

那熊熊的火光将西市照了个通亮,左右两旁的房屋亦被烧得通红,火势十分地猛烈。

站在外面的弟子有不少受了些轻伤,而刚才对着冯先生打手势的弟子则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冯先生拍去被爆炸带出来的灰尘玷污的长袍,冷然道:“先把火灭了!”

林叶亭和赵小燕当即指挥着手下,从附近的水井处用木桶装置了水,想要将大火扑灭。林家和捕快加起来足有近两百人左右,但人数虽多,火势更旺,水浇上去不到一会儿就又复燃了起来,丝毫没有低头的样子。

冯先生深思了一会儿,让星字队分出一些弟子到附近的民房外,找一些泥土和沙石过来,将水浇灭后的火苗,立即用沙土覆盖。

在两相交加下,火势终于慢慢地减弱了下来,又过了大约两个时辰,才总算是把火都浇灭了。

看着已被烧得不成样子的茶庄,那黑色的房梁和柱子,林叶亭顾不得许多,在还冒着青烟的情况下,带着弟子冲了进去。

碎石和泥土、朽木把地面盖得严严实实的,火虽然灭了,可用手摸在这些东西依旧很烫,林叶亭又让人去附近的百姓家里借了一些粗布衣服,撕开了让弟子们包在手上,费了好大的劲才总算是清理出了一个大致的轮廓。

由于连二接三的和猎鹰交手,林叶亭已然有了经验,在星字队的重重包围下,那人不会有别的出路,只还剩下地道一条。

寻找地道便成了理所当然的事。可让人奇怪的是,在清理干净后,并没有发现任何地道的入口,这让他和赵小燕都有些疑惑不解。

冯先生走到茶庄的正中央,仔细地巡视了一下,突然指着旁边那栋与茶庄紧挨在一处,两块墙壁相连的房子说道:“看看那边!”

林叶亭带上两名弟子走过去端详了一番,用木揪扫开一些碎石后,在靠近墙壁的地上立时显现出一个圆形的铁盖。

盖子早被火烧成了通红,烫手至极,用水浇上去,能够听到“滋滋”的响声,还伴随着白色的烟雾。

直到三桶水全都浇上去后,才稍稍地冷了一些,用粗布包着手已能够直接地把它揭开。

下面果然是一条地道,从上面往下看,地道要比前两回发现的宽敞得多,足够三个人并排而行,可见此处已挖掘了多时。

冯先生让林叶亭和赵小燕带上二三十名弟子,先进去,他则安排更多的人立刻在整个洛阳城内架上地听井。

为了防止城内还有地道出现,必须马上进行全城的排查,幸好慧大师已去了洛阳王府,想必洛阳王也不会姑息在自己管辖范围内作奸犯科之徒,更不会让这些人的地道存在。

这对于洛阳城而言,不缔是一个*,如若真有反心的话,利用地道里应外合之下,只怕整个洛阳城连一天都守不住。

慧大师的消息早就送过来了,洛阳王已然非常恼火,沈济沧更是被萧方卓当场擒获,被关在了王府的水牢中。

对于地听井的安排,今时今日的洛阳王当然是一百万个同意,他简单找不到反对的理由,特别是在知道连沈济沧都是猎鹰的探子后,他对萧方卓到了言听计从的地道。

“冯先生,亭队长已到了地道的另一头,”从地道里爬出来的弟子说道:“那里是东陵!”

冯先生瞳孔一缩,该来的还是来了,终归是躲不了,想不到猎鹰的老巢除了在那处外,在东陵竟然也有出入口。

所谓的东陵指的是中原王朝第一位开国皇帝的寝陵,地处于洛阳城外的“寒漠山”和“青山”之间,有灵秀天下一绝之称。

而那里除了葬有第一代开国皇帝的尸骨外,还有他的两位皇后和一个极为疼爱的儿子,属于皇家禁地。

冯先生思忖了一会儿,招手将王七叫过:“去洛阳王府,和方卓说一声,就是说地道的另一头在东陵里,没有皇族的手谕,林家的人不方便进入。”

王七点头道:“是!”

此刻已过午时,太阳正当日头,坐在被火烧过的茶庄外,冯先生再平静的心也觉得有些烦躁。

家主已然带人去了那处,而此时沈济沧又把消息透露给了猎鹰的人,怕是要他赶在家主之前通知鹰母的话,此番林家怕是要吃大亏。

虽然已派人快马加鞭把信赶着送了过去,只怕要是赶不急的话……

冯先生皱了皱眉,见房屋里已完全清理了出来,外面还摆放着十余具尸体的碎肢,从烧得模糊不清的衣着上看应该就是派过去的星字队弟子。

他倒不是疼惜这些普通弟子,只是在星字队有准备的情况下,还能不动声色的同时把十个人都制住,猎鹰的实力相比十年前似乎还更有长进了。

本来从隐龙居赶过来的时候,对家中的信息他是颇有些不以为然的,阵亡了近两百名弟子,还包括一名星字队队长。

这对实力一向强横的林家来说,已经是天方夜谭了,而更让他不解的是,家主还从隐龙居里不断地抽调高手前来洛阳。

连号称林家“五隐士”之一的林冯也被召到了这里。可当林冯真的在现场感受到猎鹰的压力之时,他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菊哥快到了吧……”林冯此时在心里不禁想起了“五隐士”中号称智计无双的林菊。

作为林家的暗实力,“五隐士”都具有接近林道藏的实力水准,远在一般的星字队队长之上,而他们也是绝对不轻易出动的力量。

因为若是他们出动的话,代表着林家到了要亮出底牌的时候了。

而除了“五隐士”外,林家的“三飞花”也正赶往林道藏那与他汇合。与“五隐士”相若,“三飞花”的实力也是接近家主的水准。

林家的顶级高手全面出手,整个中原武林要是知道的话,怕是又要起一番惊涛骇浪了……

“家主!”站在下首的三名女子各有不同的风姿,但具是美貌过人之佳丽,看上去年龄也都在三十岁左右而已。

从那直挺的腰身来看,竟尔全都是处子之身,让坐在林道藏一旁的严十指惊诧不已。

“来了就好!”林道藏极为平淡地说了一句。

林家十九星字队里的正队长除了像林雪枫一样无法抽身之外,一共有七名都来到了这里,同样的还有七名副队长级别的人物。

江北孙家的家主孙落霞在主持长安的局面脱不开身,但她属下的“七落英”全都到了,还有岭南梁家的“十一绣女”,至于四大堡里的除天决堡外的其它三座也都派了最顶尖的高手前来助阵。

十二天星里的慕容家并未收到林道藏的飞鸽传书,而包括严家在内的其它十一天星都安排了人手接应林家的人马。

在距离那边大约一百里的地方,林道藏便停了下来,接到林冯的书信是其一,而等候着其它各大世家的人手也是另外一个原因。

由于人数众多,已然超过三千人的队伍很难逃脱猎鹰探子的监视,既然如此,到不如放开手脚。

在林道藏的安排下,北面由孙岭和花语泪带领江北孙家的“七落英”和一队星字队弟子,南面由岭南梁家的家主,也就是梁七公子的姐姐梁红颜带领“十一绣女”和一队星字队弟子,西面由林家“五隐士”中的林尊带领其余的两名“五隐士”林聪和林既和一队星字队弟子,在正东面由林道藏亲自坐阵,带领“三飞花”和三队星字队弟子,以及其余各大世家大族的高手,剩下的三星字队由林觉和林省负责穿插接应。

对猎鹰的合围之势已成,林道藏倒更显得小心翼翼,每前进一步便小心地省视着脚下,怕会漏过任何一处猎鹰挖掘好的地道出口。

在孙铃的主持下,每个方向上都安排了十余名弟子进行地听,只要地下有丝毫的动静,立刻全引起所有人的警觉。

在三个时辰内,已经发现了不下五处地道,有一些猎鹰的成员正想通过地道偷袭,反倒被有准备的星字队弟子投以火油,烧了个滚瓜烂熟。

“林先生,现在合围之势已成,当即刻进行全力攻击,以防夜长梦多,久则生变!”从南面赶过来的梁红颜皱眉道。

梁七公子的姐姐梁红颜年轻之时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美女,而且性子极辣,由于又长了一副极为白皙的面孔,老一辈的人倒都在背地里叫她“白辣椒”而不名了。

如今年华老去,年近五十的年纪虽说保养得很少,但那眼角四周的鱼尾纹倒是骗不了人,她早已不似当年的“白辣椒”了,可随着年岁的增长,她的性子倒越来越狠厉,平常的时候,连林道藏遇上她也要让她三分。

不过今时今日,面对着猎鹰,林道藏倒有着自己的想法。

“颜姐……”林道藏客气地道:“猎鹰在里面蛰伏经营久矣,势必有完好的准备,如此冒然攻进去,我怕会死伤者甚重。”

梁红颜一皱眉头,冷然道:“我看不是你年纪越大,胆子越小了吧?”

“放肆!”“三飞花”里的大姐林韩喝道:“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胡说八道?”

梁红颜脸色微变,森然道:“没大没小的东西,你再说一遍试试!”

林韩毫不示弱地往前走了一步,眼见局势一触即发,林道藏苦笑着出来打圆场:“不要闹了!小韩,退下去!”

家主的话,林韩不敢不听,她狠狠地瞪了梁红颜一眼,才走回到原来的位子上。

梁红颜的性子岂是好惹的,她杏目一睁,立时就要发作,站在一旁的孙铃笑道:“颜姐,别生气了,还是先看一看道藏的部署吧!”

见孙铃开了口,梁红颜倒不能不给他面子,只得扭转过头来,沉声道:“还是依我原来的想法,冲进去杀个干净便了事了!”

林道藏含笑道:“颜姐的办法自然是最简单方便,但还需要斟酌……”

正说话间,在外头负责放哨的林省突然冲进来,说道:“有人过来了!”

林道藏和梁红颜、孙铃交换了一个眼色,齐齐走到帐篷外,等三人看清来人之时,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你倒是好兴致,大半夜的跑到我皇宫里来!”冷寒秋手里握着一杯波斯商人送来的葡萄酒,笑道。

坐在他对面的孙文馨笑了笑,说道:“难道我来不得吗?”

冷寒秋不置可否地抿了一口酒,才缓声道:“我没有意思要对付宋家,如果你是为了宋凌天的话,大可不必夜闯东宫……”

“我不是为了他……”孙文馨瞅了冷寒秋一眼,笑道:“我是为了你!”

“为了我?”冷寒秋一愣,继尔笑道:“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说话不着边际啊……”

孙文馨笑笑,对冷寒秋的评论不置可否。

冷寒秋把手中的酒杯放在旁边的红木桌子上,笑问道:“说吧,究竟是什么事?”

孙文馨缓缓地从衣袋里掏出一块粗布,递到了冷寒秋的眼前,笑道:“这么多年了,你的东西总该还给你才是!”

冷寒秋只瞅了一眼,脸色便突然大变,双手微微颤抖着把那块粗布接过去放在眼前仔细地端详着。

看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深吸了一口气:“不错,是我写的!她现在何处?”

孙文馨含笑道:“其实你早就应该见过她了!”

冷寒秋愕然道:“怎么会……”

孙文馨低声在冷寒秋的耳旁说了一个名字,冷寒秋顿时整张脸变得铁青。

“希儿又去了中原,该不会是……”冷寒秋一想到这里,整个人一下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不行,不能让他们……”

“我看你最好赶过去,要不然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孙文馨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那就晚了!”

冷寒秋霍地冲到房门外,喝道:“来人,备马!”

孙文馨见目的已经达到,便翻墙走了,等冷寒秋回过头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像是做了个梦一般,不过闻着孙文馨在房间里留下的淡淡的余香,这残酷至极的梦又不像是假的……

“欣姨和沈介先生都带到了!”早在月前就安排去天决堡接他们的弟子总算是回来了,林冯笑着迎上去拱手道:“欣姨,沈先生,在下林冯,久仰了!”

林冯说的当然是客气话,久经事故的沈介也是能看出来的,虽不知林冯是何等样人,但看他的穿着,绝对地位不低。

“林先生,客气了!”沈介拉了欣姨一把,行礼道。

早有好事的弟子把两人到来的消息传到了羽依和小凌儿的耳朵里,两人赶忙从后院里迎了过来。

欣姨见到羽依急忙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眼眶一下就湿润了。在所有的人中,和羽依最亲的就是欣姨了。

她是看着羽依长大的,对羽依的关心从来都没有减少过,自从羽依去了西莱国,她心中便无时无刻不挂念着她。

当她从沈介的嘴里听到羽依和冷白希不欢而散的消息后,她的心也像是被刀刺中了一样的疼,但她并不知道冷白希就是西莱国的齐乐王,冷寒秋的亲生儿子,要不然的话,她的担心只怕又会多了一重。

沈介是不大把这些事和她说的,只是点到即止。欣姨要是知道得太多的话,只怕会徒增苦恼,又于事无补。

欣姨轻轻地揉着羽依头上如水银泄地般的长发,哽咽道:“你受苦了,孩子……”

羽依亦是噙着泪花,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只知道用力地搂着欣姨,嗅着她身上那熟悉的味道,像母亲一样的味道。

小凌儿红着眼看着两人,她是很羡慕羽依的,至少她还拥有像欣姨一样的亲人,而她却没有了那样的福份,不过现在要比以前好得多了,她也有了一个爱她疼她的人,只是那个人现在却不在她的身旁,而是跟着林道藏去寻找冷白希了。

沈介心下感慨地说道:“依儿,你都快让我嫉妒死了,往日你欣姨可不让我这么抱着啊!”

听到沈介的话,欣姨红着脸放开了羽依,回头白了他一眼。

自从两人成婚后,感情自是与日俱增,哪会像沈介说的那样,连抱都不让抱呢!

此时林冯听完了弟子们的报告,含笑道:“诸位请先到后院歇息!”

沈介心知林冯是有事要办,便带着三人下去了。

“天决堡的老夫人真的一句话都没说就把人放了?”林冯这时才转过头,沉声问弟子。

“是,老夫人还让稍带了一封信给家主……”弟子从怀里抽出一封信递给了林冯,说道:“说是事关羽依姑娘的安全,弟子不敢大意!”

林冯踌躇了一会儿,信是指名给家主的,自己要拆开的话,便难免会有不恭的嫌疑,只是现在林道藏身在数百里外,等到把信送去,怕只是晚了。

而且他身在文虎会馆负责的就是包括羽依在内的上宾的安全,要是因为迟疑而出了什么岔子,怕又是难以承担了。

正思忖间,一道身影像旋风般飘到了他的身边。林冯抬头一看,喜道:“菊哥!”

来者正是“五隐士”中号称智计无双的林菊,只见他笑吟吟地看着林冯,身上那绯红色的长袍,无风自动,显然内功已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等林冯把事情告之林菊后,林菊当即立断,把信撕开了。

等两人看完了,竟然都像是被雷电击中一般,愣住了。信上写的倒也合乎推断,只是……要真像老夫人说的一样,那保不齐麻烦就快来了……

坐在薜家的花厅里,薜令容冷冷地道:“现在林家的大队人马已离开了洛阳城,文虎会馆里只还剩下林叶亭一名高手,对我们的计划已不造成大碍。”

坐在一旁的方先生点头道:“林家安排的人手虽多,但多是普通弟子,就算六扇门的赵小燕和王七能及时赶到,怕也来不及了。”

杜航冷酷地说道:“把人捉了后,一把火把会馆烧了!”

徐永暗叹了一口气,少堡主依旧还是在恨着林道藏,在西莱国京城外的阻击让他心里留下来的阴影实在太重。

闻道则兴奋不已:“如此便可出那口恶气了。”

“鹰母的计划成败便在此一举了,各位……”杜航眼中流露出狂热的因子:“推倒林家!”

“推倒林家!”薜令容兴奋地举起酒杯,大声道。

闻道亦不甘人后,举起了酒杯。

徐永和方先生最后将酒杯端起,轻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来人啊!放了我……”

听得从后院里传过来的声音,薜令容不禁皱了皱眉,转而又换上一副笑脸:“各位请先慢用,我下去看看。”

杜航点了点头,这声音听了不是一两天了,都是同一个女子发出来的,十分地凄惶,让人心下略微觉得不安。

杜航和闻道都认为大概是薜令容风流自赏,抓了哪家平头百姓的女子想要逼人就范吧,这样的事,在俩人的眼中倒算不得什么大事了,却也不好过问。

天决堡虽是正派名门,可毕竟是绿林出身,杀人掳货,强抢民女之事,在开山立派之时也不知干过多了,在杜航的血液中总是流淌着那么一分的不安份。

他倒是羡慕极了薜令容,年龄比自己大不了几岁,却早早就成了三凤之洛阳薜家的家主,又不像自己在上头有老夫人制肘,随心所欲,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像抢民女荒淫的事,自己就算是想干,怕是没法干。只是每个人的心里都会有一处极阴暗的地方,总希望有一天能毫无顾忌的绽放。

徐永有些不忍地把头侧到了一边,那声音这几天来就像是一把锥子一样不断地击打着他的心脏,都刺得滴下血来了。

可他也不方便开口询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毕竟是薜家的事,自己作为外人,又是杜航的属下,在杜航未有开口前,是不方便,亦不可以自把自为的。

可是今天再次听到那声音的时候,徐永再也忍不住了,他瞅了对面安然如泰山的方先生一眼,问道:“方先生,不知那声音……”

方先生抬头笑道:“那是家主的妹妹,因为和林道藏有私情,在这关键时刻怕她走漏了风声,便关了起来。”

徐永此时才算是松了口气,既是薜令容的妹妹,想必不会下狠手吧。

杜航亦是长出了一口气,为自己那龌龊不堪的想法而自责,闻道瞅了他一眼,也把头低了下去。

可就在这时,那声音的主人突然发出一声刺破天际的尖叫,徐永先是一怔,接着腾地就站了起来。

杜航还未来得及阻止他,就看见薜令容表现冷漠地走了出来,双手拢在袖子里,嘴角微微地抽动着。

他冷冷地看着想要冲出房间的徐永:“徐先生,想要做什么?”

徐永一愣,等清楚地看见他袖口处的血痕时,心猛地一跳,失声道:“你把自己的妹子杀了……”

杜航和闻道亦是脸色一变,方先生更是失神地看着薜令容,像是看见一个陌生人一样。

薜令容也不着恼,平静地道:“徐先生怕是误会了,请回座吧!”

徐永呆呆地愣了半晌,才失魂落魄一般的走回到了位子上,颤抖着手倒了一杯酒,用力地灌进口中。

“喝吧!”薜令容脸颊略一抽动,端起酒杯,说道。

杜航沉默了片刻,举起酒杯:“合作愉快!”

闻道和方先生亦同时举起酒杯,略有些苦涩地道:“合作愉快!”

薜令容的出格让酒席接下来的气氛都变得有点异样,徐永更是一下变成了一个木头人似的,他无法相信眼前这相貌堂堂,手握大权的男子会是那样的人。

到席终之时,薜令容冷冷地瞅了他一眼,和杜航客气了两句就带着方先生下去了。

“徐永,你是怎么了?”杜航皱眉问道。

大事将近,他可不想手下的得力大将出什么问题。毕竟文虎会馆不是西莱国的齐乐王府,要想一举成功的话,要做的事太多。

徐永没有回答杜航的问题,他站起身,慢慢地走到了花厅外,渐渐消失在了夜色中……

在长安城的夜色中,整座城市显得极为宁静,除了更夫扯着嗓子叫喊的声音,只还有一些野猫的叫春声。

伏在屋檐后的孙落霞沉声问不远处的梁七公子:“准备好了?”

梁七公子像往常一样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只是手里的羽扇换成了一柄七寸长的血红色短剑。

所谓一寸短一寸险,像这般长度的短剑怕只有梁七公子能使了。

在梁七公子身后不远处是林雪枫带领的十四星字队成员,梁七公子是有绝对把握的,星字队只是在压阵,更是为了不让慕容霸身旁的护卫干扰战局。

在孙落霞的身后亦有隐藏着两个人的影子,都是昨天赶到的孙家高手,级数当然不会在林雪枫之下。

“她有把握吗?”梁七公子突然问道。

他口中的“她”,自然指的是赶到慕容府里去的慕容霜,陪同她去的还有长孙演旗和谢踪。

“那要看慕容霸心中怎么想了……”孙落霞眼睛往前一看,突然低声道:“来了!”

梁七公子也在同一时间看见了那团火光,那是慕容府的夜光牌子,在整个长安城里,除了他们,没有别的人会用。

火把上的光亮映在夜光牌子上,交相辉映,在黑夜里显得十分地刺眼,骑着高头大马走在最前头的,表情冷漠中又带着一丝欣喜的男子就是慕容霸。

而和他并排而行的就是早在十多年前被他赶出家门的慕容霜,在他左手边还有西莱国长孙家的家主长孙演旗。

谢踪实力和名气都差了一大截,只能混在一班护卫统领里了。

看他们的表情,似乎聊得十分地投契,慕容霸不时地和女儿交谈了两句后,又扭转头去和长孙演旗说笑着。

数百米的距离正缓缓地缩短,在孙落霞和梁七公子身后的林雪枫没来由地觉得一阵子兴奋,当年那场大战,他是在场的。

那时他还只是林道藏的书童,但也正因为这样才能看清了整场战斗的过程。那是一场冰与火,烟花和寒霜的撞击。

没有输赢,两个人都像是在把生命的那一刹那闪耀出来似的,只为了彰显出生命的高贵和不凡。

“来了!”身旁的亲信弟子一声轻呼把他从深思中唤了回来。

梁七公子已像闪电般投在了街道的中央,在长安城的黑夜中,他那白衣,就如同一朵绚烂的花似的,显得卓尔不凡。

“是你?”慕容霸像是吃了一惊,他扭头看了一眼慕容霜,沉声道:“是你带他来的?”

慕容霜沉默地低下了头,和父亲的和解是她梦寐以求的事,但长孙演旗的命令也是不可违抗的,特别是当她得知了猎鹰的图谋后,更是义无反顾地站在了世家大族的那一边。

但眼见白衣似雪的梁七公子手提血红色的短剑,傲然地站在街道中央,像一个就要摘下父亲头颅的绝世剑客时,她的心还是不禁缩了一下。

或许当年父亲真的有他的苦衷,或许药姑的话并没有说错,但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哪里还容得她多想。

慕容霜沉默地骑着马与长孙演旗并排着走到了梁七公子的身后,谢踪亦从一众护卫里飞快地窜了过去。

没有任何人阻止她,仿佛这样的结果是理所当然的一样,这让慕容霜的内心更觉得不忍和残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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