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犹如蛆虫般的触角,在扑来的一刻就像是一张面具要扣在林夜脸上。
尽管不知道这些触角被扣在另一个人脸上是什么样的情况,但想必这个结果会非常悲惨,说不定还会被对方寄生。
锵!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道暗金色的刀芒噼了过来,那些触角纷纷断裂开来,赫然是林夜出手了,他以天翔龙闪般的拔刀神速斩抵挡住了这一击。
那些断裂的触角竟然还在地面上蠕动,就像是一条条蚂蝗蠕动着爬行,看得让人不由得毛骨悚然,浑身一层的鸡皮疙瘩,不过林夜毫不在乎,尽管他差一点就被这些东西给洞穿了脸庞,但对他来说这一幕也并不惊险,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啧啧,不错的攻击,看来阁下已经准备好了,那我就可以发动了哟。”
林夜冷冷的笑道。
暗金色的刀锋一闪而过,直接就将赫尔左格的身体挑到半空,紧接着就发动了九头龙闪。
没错,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那熟悉的味道,林夜以九头龙闪开始不断斩削赫尔左格的身体,每一片都不薄不厚,就像是片烤鸭一样,估计以他这种精妙刀功,片烤鸭的大师都忍不住心生惭愧。
当然在这方面林夜也丝毫不会谦虚,因为他不仅仅是要将赫尔左格的血肉斩削的不薄不厚,同样也防止对方失血过多造成猝死,所以这其中分寸就要好好拿捏。
而且林夜除了自身有强大的掌控力以及实力外,他同样也有着丰富的经验,尤其是对赫尔左格身体斩削的经验。
比如第一次在千鸟渊对方的影武者现身的时候,以及林夜独自潜入蛇岐八家神社的供奉大殿里,去针对橘政宗。
林夜已经轻车熟路,同样在面对赫尔左格的时候,可以说已经是梅开三度了,林夜的经验已经无比丰富,此刻斩削起来简直得心应手。
源稚生与源稚女身为观众,同样看得热血沸腾。
源稚生自然不必多说,在他心中赫尔左格就是橘政宗,就是那个可恶的老人,对方费尽心机的将其从那座小镇里带走,其实一直都是在利用自己,对方口口声声让自己做执刀人,实则是想要将他打造成一把刀,对方就是一个贪婪的怪物,无时无刻都想着吞噬别人,只不过还没吞噬掉他,是因为源稚生目前还有价值。
可等到这个价值彻底利用殆尽的时候,也就是源稚生真正死掉的时候,所谓的去法国卖防晒油,怪不得在那个恶鬼看来是天大的笑话,因为从一开始对方就没有想过要放过自己。
而此刻在看到林夜对赫尔左格做出各种暴虐动作的时候,源稚生就差一点就要拍手称快了。虽然他也很想加入其中,但生怕自己的刀功不好,毕竟他一向大开大合惯了,而且所掌握的各种流派刀法也都是杀人技,往往都是一刀致命的那种,完全做不到像林夜这样斩削如此完美,还能让对方感受到极致痛苦。
这妹夫真棒!
源稚生在心中为林夜竖起大拇指。
而另一边源稚女同样非常激动,他的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起来,在他心中所谓的赫尔左格也就是王将,这个东西身为勐鬼众的领袖,而曾经以王将的身份,对方不止一次的想要杀死过源稚女,但因为源稚女还有利用价值,所以都被这头恶鬼给克制了下来。
并不是说每一次源稚女将对方斩杀掉之后,王将都会如此宽容放过他,仅仅只是因为源稚女还有利用价值,每一次将王将斩杀掉之后,对方的第二天都会准时出现在源稚女床边,甚至还会带来自己非常爱吃的东西,有好几次王将在源稚女床边冷笑看过来,苍白面具上发出诡异的笑,那是源稚女一生的噩梦,在他心中已经将王将判定为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极恶之鬼。
久而久之,在源稚女心中仿佛觉得无论他未来如何强大,都无法杀死王将这头恶鬼之王,尽管源稚女的言灵是非常强大的精神系梦貘,这种言灵能够对混血种的精神产生直接攻击,一旦发动这个领域,就能够让对手陷入内心之中最可怕的梦魔之中。
可源稚女却从来不敢对王将释放这个强大的言灵,他甚至害怕在王将面前释放这个言灵,因为王将就是源稚女最大的噩梦,一旦施展这个梦境的言灵,源稚女的意志同样也会陷入这个梦境之中。
而在这个梦境里面,王将就是那最大的梦魔,完全可以想象源稚女身处在言灵制造的梦境之中,然而在这个梦境里面,到处都是王将诡异的身影,梦境里的天空湖泊,山川大地都是王将那张诡异的笑脸。
哪怕源稚女慌慌忙忙的跑进小镇之中,可不管在沿途之中遇到多少人,他们抬起头的那一刻都是王将的脸,那是源稚女无法摆脱的噩梦。他觉得身处那样的梦境之中,他有可能会被活活吓疯。
正所谓恨之切,痛之快,源稚女看到赫尔左格被林夜一番狂虐之后,他只觉得这画面如此赏心悦目,耳边传来的惨叫声,更是让源稚女心中感到欢快,原来这个恶鬼般的东西也会感到痛苦,甚至是绝望啊。
这一刻源稚女彻底打开了心结,王将在他心中不再是所谓的梦魔,而只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丑,对方背后藏着这样一个怯懦的灵魂。
源稚女心中极为兴奋,有好几次他都想要忍不住加入进来,但考虑到此刻林夜正在享受,源稚女也就暂时给按捺住了,但他发誓,只要赫尔左格还没有死,他一定会想尽自己的一切手段去针对对方,也算是报答对方这些年的教导。
因为要是没有赫尔左格在背后谋划以及布局,他源稚女怎么可能会走到今天呢?而这一切的根源,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赫尔左格。
带着这种恨意,源稚女甚至觉得只要放开了自己,说不定在最后时刻他甚至会一口一口的吃掉赫尔左格,他并不是想要吸收赫尔左格最后的价值,而是想要将自己内心最大的恨意给宣泄出去,而唯有将对方一口口的给生吞掉,才能将那份彻骨的恨意发泄出来。
林夜还是有所克制了。
他在削了两三分钟之后,就果断停手了,因为这里是六百多米的高空,一旦赫尔左格出现意外,将不可能得到及时救援,为了防止对方猝死掉,林夜还是决定留一手。
因为他也知道,一次快乐跟次次快乐,那是完全没有可比性的。
而同样林夜也不能自私,他不能仅仅让自己爽快,源稚生源稚女甚至绘梨衣以及勐鬼众与蛇岐八家的这些人,他们同样有狂虐赫尔左格的权利,而林夜当然也会给他们这样一个机会。
所以整个过程他都有所保留,生怕将赫尔左格直接虐死。
砰的一声!
最终赫尔左格的身体从半空中砸落下来,像是一块腐烂的肉泥。
林夜在疯狂催动九头龙闪的情况下,也就仅仅削掉对方身上六百多片血肉,而且已经算是手下留情。
赫尔左格瘫在地上,整个人血肉模湖,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凌迟了一遍又一遍,整个人的精神完全被痛苦所笼罩,如果可以的话,他恨不得现在就死去,但赫尔左格同样知道,他想死都难,至少短时间内是死不了。
“博士,我这份礼物感觉怎么样?痛苦值有没有到位啊?”
林夜笑眯眯的俯下身来问道。
“求求你了,林夜阁下,我保证,只要你放过我,我以后绝对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我甚至可以做你的一条狗,一条非常忠心的狗,我不会再要世界的王座,我会全力辅左你,让你坐上去,让你拥有统治这个世界的权力。
我保证未来你身边的人都会过上安稳幸福的生活,谁要是敢搅扰他们的安宁,那就是我赫尔左格的死敌,怎么样林夜阁下,我只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
赫尔左格语气卑微,声音沙哑的说道。
因为在刚刚折磨他的过程之中,他的嗓子已经完全喊得嘶哑了,根本就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林夜只有靠近过去,才能听到对方所说的话。
“呵呵,没想到博士也能说出如此感人肺腑的话来,说真的,我都差点为之感动了呢,不过我觉得正是这样,反而让我觉得更惭愧,因为这让我觉得可能送你的礼物还是有点太轻了,虽然在东方有句古话叫礼轻情意重,但我觉得,礼重了情谊更重,所以我一定不会辜负阁下这一片心意的。”
林夜语气玩味的说道。
紧接着就要催动刀锋再度对赫尔左格斩削起来,刚刚就相当于是拳击手在擂台上的中场休息,一番调整之后,马上就会进入全新的战斗。
林夜也同样是这么打算的,他先停下来看看赫尔左格的伤势如何,如果真的挺不住了,他会果断留手,但看来对方非常坚挺,至少还能再支撑住他两三轮的斩削,所以林夜又忍不住开始跃跃欲试了。
看到这一幕,赫尔左格彻底被吓怕了,连忙喊叫道:“不不不,林夜阁下,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而且我说到做到,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认为你的礼物太重了,我承受不住啊!”
闻言,林夜眼神冰冷,“承受不住?博士,你这句话我可就不满意了,我如此费心费力的给你准备这份礼物,你却说不喜欢,我看你是对我不满啊!”
“没有,我没有不满,我一点不满都没有,林夜阁下,我真的没有不满。”
赫尔左格语无伦次的说着。
他看似已经被吓得完全失去了方寸,实则在其心中一直都在准备着逃跑的机会。
其实这一次他完全就是有备而来,他本来的打算是派遣源稚女以及勐鬼众的人在这里埋伏,然后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就展开猎捕林夜与绘梨衣的计划,只要能够将两人拿下来,就相当于是拿捏住了蛇岐八家的七寸。
可没想到这一切的变故如此之大,不仅没有将其拿捏下来,甚至连源稚生也赶到了现场,可就算如此,他还有源稚女,只要源稚女化身为风间琉璃,就完全能够抵挡的住源稚生,而由赫尔左格亲自出面来针对林夜以及绘梨衣。
当然他首先打算是以结盟的方式让林夜成为伙伴,只有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跟对方动手,却没想到局面很快就来到了最后一种方式,而且还是如此突然,其实就算如此,赫尔左格心底还是有一点点侥幸的,他觉得凭借自己的实力,难道还逃不出林夜的魔爪吗?
打不过,那总能逃得过吧?
然而却没想到这个男孩儿的实力竟如此强大,三番几下就将自己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紧接着就被对方一通狂虐,局面一崩再崩,到了最后完全就是失控的状态了。
想他赫尔左格这些年来一直未雨绸缪,老谋深算的去谋划这一切,却没想到关键时刻却崩得如此惨烈,他甚至觉得在林夜面前自己没有一丝的胜算。
可尽管如此,赫尔左格依然没有想要放弃,他知道败局已定,他带来的那些蛇形死侍已经全军覆没,所以想要离开只有靠他自己了。
趁着林夜不再出手,自己委曲求全的这个空档,赫尔左格瞬间抓住时机,朝着远处扑了过去,那里是电梯的入口,只要能够通下电梯,就能离开天空树。
然而就在他扑出的一刻,有两道身影比他的速度还要快,赫然是源稚生源稚女。
两人目光冰冷的看了过来,同时站到了电梯入口的方位。
赫尔左格颤颤巍巍的后退,想要往另一侧逃窜,下一刻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气息从身侧涌来,原来是绘梨衣彻底解决了那些死侍,此刻同样目光冰冷的看了过来。
女孩一头红色长发在风雨中飘摇,显得极为危险。
而在另一侧则是林夜镇守。
四个人几乎将赫尔左格能够逃走的方向全部围拢了上去,这一刻,赫尔左格知道自己已经插翅难飞。
除非……
他看向了天望回廊玻璃栈道外,那距离地面悬崖般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