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后,田甜若有所思,感觉似乎有些道理。
于是,她紧紧地抓着那些钱像怕被掉了或被人抢了一般,傻笑着,突然,转身,拔腿就跑。
可是,田甜刚跑出去没多远,又掉头疾奔着回来了。她对一脸茫然的站在原地的经理呼唤:“夏经理,你能和我一起去吗?充当我的临时翻译?因为我怕没办法和人家沟通。”
“这儿?”
夏经理有些难为情,因为上班时间擅自离岗,是向来恪守原则遵守时间的日本佬最最忌讳的。
当然,最后,他还是犹豫着点点头,“好吧!不过,我要先去请示一下才行。”
“谢谢!”
听到经理答应帮忙,田甜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于是,她在走廊里静静地等待着进车间请假的夏经理。
在经理那流利的日语的有效沟通下,田甜很快很顺利地帮阿凤买好了三包卫生巾。道谢后,她飞快地奔向宿舍。
“阿凤,阿凤!”
一打开房门,田甜就迫不及待高兴地呼喊着。
“嗳!”厕所里传来了响亮的回答声,“咦,田甜,你怎么回来了?”
田甜连忙来到厕所门口,“阿凤,你把门开开,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啦?”
于是,阿凤把门打开一条缝。
当她接过田甜塞进来的一包卫生巾时,不禁欣喜若狂起来。要知道,这可真是雪中送炭啊!
于是,禁不住问道:“田甜,你从哪弄来的?”
“买的呀!”
田甜洋洋得意道。
“可是,你有日元吗?”
“这,你就不要管了。好了,我要上班了,剩下这两包,我就放到你床上了。”
田甜关上房门后,就匆匆忙忙地回车间上班了。
这辈子能认识田甜这个好朋友,真是三生有幸!这真是一个难得的善良、真诚、热情的好女孩!
阿凤抚摸着手里的卫生巾想。
与此同时,她脸上露出了自豪而满意的笑。
中午下班后,吃过午饭的田甜帮阿凤打包回来了。当阿凤从田甜的口中得知是技师帮她解决了燃眉之急后,诧异得目瞪口呆。
因为风大,所以,下午一点半左右时,阿凤那挂在阳台上的裤子就干得差不多了。因为实在不好意思继续旷工,因此,阿凤决定下午去上班。
来到车间,看到那位特别严厉的技师,阿凤不再是讨厌了,取而代之的是感激。于是,她脱口而出:“谢谢!”
经理翻译给技师听后,他只是微微一笑,旋即,依然像面无表情的如雕塑般坐在那,手里却在抽检着那些良品。
经过大家不懈的努力,晚上,他们终于把那些货修理并挑选好了。
总算圆满完成了任务,这意味着第二天他们就可以回去了。
听到明天就可以回国,阿凤甭提有多高兴了。
当他们辗转于飞机、轮船、的士后再次回到厂门口时,这已经是七天后的傍晚了。
站在熟悉而亲切的国土上,看着大门上挂着大大的“欢度春节”的字样,环顾着周围那一派冷清而萧条的景象,田甜不禁感慨万千。
回来了,我们终于回来了!
宿舍楼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
阿凤用钥匙打开自己宿舍的门,一股难闻的异味扑鼻而来,田甜下意识地捂住口鼻。
她进来放下行李后,立即,把通往阳台的门和窗都相继打开,好让空气尽快流通起来。
“哦,天哪,好脏呃!”
见阳台上布满了灰尘和落叶,田甜不禁尖叫起来。
尽管一路奔波后感觉很疲惫,可是,她还是赶忙拿起一旁的扫帚开始打扫。
“管它呢,你不累吗?”
出来上卫生间的阿凤有些纳闷。
“累。可实在太脏了,我看不惯。”
田甜一边低头忙活,一边回答道。
直到把阳台搞得洁净如新,田甜才把洁具放下。然后,把自己的毛巾和未干的衣服挂好,并把包里的东西整理好。然而,阿凤早已软瘫在床上休息了。
可田甜有些洁癖,从外面回来后,如果没洗澡,没换衣服,她是绝对不会上床的。因为在她看来,到外面后,衣服上不仅极有可能沾有灰尘,还有各种各样的病菌。
这是一个静谧的冬夜,两个疲惫不堪的女孩早早的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当田甜醒来时,她左腕的电子表告诉她,已是清晨的九点了。
只见,窗外明媚的阳光照了进来,投射到宿舍里的地板上。
田甜梳洗完毕后,见对面的阿凤仍在沉睡。
于是,她便走了过去,呼唤道:“阿凤,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阿凤起来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突然,又倒了下去,继续睡。
“哎呀,你怎么又睡了?”
田甜下决心想把她吵醒,可是,这时,阿凤都囔道:“让我再睡一会儿吧?我正在做梦呢。”
“你还要做白日梦吗?都九点多了。”
“什么?九点?”
阿凤倏地坐起身,一脸惊讶的神情。
“对呀。你以为呢?你以为才六点呀。”
阿凤两眼无神的正襟危坐在床上,呆呆愣愣的,好像没睡醒的样子。
“我跟你说,饭堂的早餐是肯定没有了,阿凤,我们在哪儿吃呀?要命的是,附近的大排档和士多店也都关门了。”
“不吃啰!一餐不吃又不会饿死。”
闻言,又看看阿凤那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田甜露出一丝苦笑。然后,她继续往脸颊上涂抹着雅霜。
“田甜,我还想再睡一会儿,干脆睡到吃中午饭了,反正,也没有什么事。好无聊哦!”
“还睡啊?你就不会腰酸背痛吗?”
“不会。”
“可是,这样,对身体不好啊!你要下来多活动活动。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走?去哪?”
“随便走走嘛!”
“可我懒得动呢!”
阿凤一动不动地盯着田甜道。
“唉,我真服了你了!”
说完,田甜莞尔一笑。
过了好一会儿,阿凤才懒洋洋的下床,然后,刷牙,洗脸。
“田甜,你饿吗?”
“有点儿。”
“哎呀,我的肚子在不停地唱歌了!”
“可是,现在还不到十一点呢!再忍忍吧?”
“我都前胸贴后背了。”
说着,阿凤流露出一脸痛苦的表情。
“要不我们下去走走,到十二点时,再回饭堂吃饭?”
田甜提议道。
“好啊!反正,在这儿也无聊死了。”
原本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街道,突然变得空荡荡冷冷清清的,街道两旁的商铺全都关门了,可见,人家都回去过春节了。
偶尔,能看见在垃圾桶旁翻找,蓬头垢面的流浪汉或迎面走过来笑嘻嘻的看着你笑衣衫褴褛的疯子。
只有菜市场仍然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
不时有人提着活蹦乱跳的鸡鸭鱼出来,看着一个个来去匆匆的身影,看着那一张张洋溢着笑容的脸,田甜忽然觉得自己和阿凤的闲逛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似乎她们俩是来自外星的局外人。
“阿凤,今天是不是除夕?”
田甜忽然幡然醒悟。
“今天?好像是诶。”
想到这儿,阿凤两眼放光,很是激动和兴奋,可随即,她便垂头丧气,落寞至极,“唉,我们注定在这儿过一个凄凉的年!如果有锅有灶就好了,我们可以为自己做一顿简单的年夜饭。”
听到阿凤的絮叨,田甜忽然想起了欧阳鲲鹏给了自己出租房的钥匙。
“阿凤,你真的会做饭吗?”
“自己吃的粗茶淡饭,当然会做啦!”
阿凤饱含自信道。
“那么,我让你如愿以偿。走,我们买菜去。”
“不是,你有锅吗?”
阿凤很惊讶。
“有。”
“在哪儿?”
“哎呀,你就别问那么多了。到时,你不就知道啦?”
于是,阿凤被田甜连拉带拽的走进嘈杂喧闹的菜市场。
直到买好菜,田甜用钥匙打开一出租房的门时,阿凤将信将疑的心才放了下来。
不过,她很是疑惑:“田甜,谁租的?”
“一个朋友。”
“男朋友吗?”
“不是。诶,你不是见过他吗?”
“谁?”
阿凤十分感兴趣的竖起了耳朵。
“欧阳鲲鹏。”
“他呀!知道。不过,田甜,我想,他一定是对你有意思,否则,他不会对你那么好。”
“说什么呀!你的思想怎么那么复杂和龌龊?再说了,不管他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是没有那个意思。”
“你真没有?”
阿凤说着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诡秘的笑容。
“没有,真没有。嗳,我就纳闷了!阿凤,你说男女之间的相处,难道只有图谋不轨的爱情,不可能有纯洁的友情吗?”
“友情?你真的以为我们身边到处都是雷锋?告诉你吧,女人,在男人的眼里,只有欲望,说得直白一点儿,那就是上床。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有些男人不惜一切代价和付出,不惜鞍前马后,不惜如哈巴狗般的讨好奉承。”
“所有男人都这样?”
“不敢说所有,但,最起码大部分都是这样的。”
“啊!大部分?听你这样说,我后背凉飕飕的。好怕!”
“当然,运气好的,也能遇到真正对自己呵护备至的好男人。”
看着田甜一脸的失落,阿凤有些愧疚,于是,连忙安慰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