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货被卖得差不多了,田甜打算尽快去批发市场进货。
第二天起来后,听见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雨。
想及雨天出门不便,势必影响生意。
因此,聪明的田甜决定利用雨天去进货。
主意一打定,她心里不禁一阵窃喜。
于是,田甜随便买点儿早餐,就踏上了进货的途中。
因为下雨,车厢里湿哒哒的,乘车的人也寥寥无几。
几经辗转,终于到了市里。想到只要坐一趟地铁就能到达目的地了,田甜禁不住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可是,在进入地铁站的台阶上,她正兴高采烈的拾级而下时,突然,只见前面不远处有一个穿绿色T恤的女人摇摇晃晃的倒了下去。
田甜很震惊。
于是,快步上前,想看看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也有路人纷纷好奇的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只见,这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女,嘴角上方一颗黄豆般大的黑痣,只见,她脸色苍白,大汗淋漓,手脚冰凉。
见状,田甜连忙蹲下身用手摸了摸她的颈动脉,还好,有微弱的动。
是心脏病猝发,还是低血糖?
根据课本上《生理卫生》中的描述的症状,极有可能是低血糖。
田甜清晰的记得,在高中时,有一天,班上有个女同学早操后跑步的途中,也是突然昏倒了,老师就泡了一杯红糖水给她服用,不一会儿,那个女生就醒过来了。
自己何不依葫芦画瓢呢?
刚好自己带了一瓶蜂蜜水,还有准备当午餐的两个面包。
于是,田甜把那女人的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然后,拧开瓶盖,小心翼翼地把糖水喂到她的嘴里。
如果是低血糖,应该很快就醒来的,她心想。
果然,不一会儿,那个人徐徐睁开了双眼。她愕然的看看田甜,看看周围看热闹的人。
“醒了,醒了!”
人群中传来一个兴奋而欣喜的呼叫。
“你总算醒来了!”
田甜也特别欣慰。
“我,我这是怎么啦?”
“你昏迷了!”
“昏迷了?刚刚,我只是感觉眼前一片黑,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头昏吗?”
田甜关心的问道。
“有点儿。”
说着,她坐起身。
“没事。来,喝点儿蜂蜜水!”
说着,田甜把整个瓶子递给了她,接着,又在自己的包里摸索着,不一会儿,她拿出一个面包递给她。
“不,不要。”
“哎呀,你就不要客气了!你现在不吃点东西是不行的。我想,你一定没有吃早餐吧?”
“是的。因为想着要赶时间,所以,没来得及吃。”
她不好意思的承认道。
这时,围观的人群相继散去,最后,只剩下田甜和她两个人。
“那就拿着吧。我吃过了。”
“那,谢谢你!”
“咦,你这是去上班吗?”
“不是。我是特意赶来这里进货的。”
“是吗?我也是。那你进什么货?”
“女孩子喜欢的小饰品之类。”
“真是太巧了!我也进那种东西。那我们一起搭个伴好了。”
“好啊!”
说完,她微微一笑,向前欠了欠身,看样子想起来。
“我扶你。”
田甜热情的主动请缨。
“呃,谢谢!”
“可是,你现在能走吗?要不要多休息一会儿?”
“我能走,慢慢的。”
“那好吧。”
就这样,田甜和她一边走一边说着。
在交谈中得知,她和田甜来自同一个地方,也是摆路边摊的。
原来她叫阮晓纯,这是一个乐观开朗的女人,摆地摊摆了近两年了。
她是一个离异妈妈,孩子五岁了,放在娘家。老公因打架斗殴,进去了。
说及婚姻,她不停的唉声叹气,一脸的颓废和无奈。
“我的命真是太苦了!”
她落寞的哀叹道。
也许,是同病相怜。田甜和她感觉有说不完的话题。
不久,他们俩从拥挤的地铁中下来。步行几百米后,便来到了批发城。
也许,经常来的缘故,那个叫晓纯的女人,好像和那些批发商都很熟络。
她去每一家,人家几乎都热情的和她打招呼。
田甜跟她逛了一圈才知道,原来和她在一起批发真的便宜了不少,看来,自己上回真的上当了。
也许,自己买得少的缘故,极有可能那些批发商把自己当零售的消费者了。
譬如,有一种一模一样的发夹。
这次一问价才一块二毛五一个,可是,上回自己批回来的却是二块五毛一个。
唉,幸好上回才进了区区三百元,否则,岂不是亏大了?
于是,一想起来,田甜既万幸,又懊恼和忿忿不平。
哎呀,有什么办法呢?自己也懒得去讨说法了,只有选择再也不去那些不诚信的商户那里进货了。
真是黑心的奸商!
匆匆忙忙的随便扒拉几口午饭,匆匆忙忙的进货,然后,匆匆忙忙的踏上交通工具回家,这就是进货的节奏。
其实,每次进货都会很匆忙,都累得精疲力竭,可是,坐在地铁或公交上,每每看见自己面前的一大袋货品,田甜的心里又美美的,因为那是一天的收获,是希望,是财富。
相比第一次来,这次她更加从容,更加开心,少了那种孤独无助。因为不是懵懂无知的第一次,也因为意外结识了一个新朋友。
“田甜,你租的是泥瓦房还是楼房?”
快到时,阮晓纯突然问道。
“我,根本就没有租房子?”
“没租房?什么意思?你住你亲戚家?”
“不,我住旅馆。”
“什么?旅馆?呃,那太不划算了!”
“有什么办法呢?还没找到房呢?”
“要不,明天你把房退掉,搬过来和我住?”
“你?不要,不要,这样太不好意思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又不是叫你永远跟我住,只是暂时的,在那期间,你可以到附近找房子,有合适的,就搬出去。”
“这样啊?你是说骑驴找马,那,我考虑一下吧。”
虽然很累,但是,见雨停了下来,田甜当晚还是坚持出摊了。
顾客的心理真是太奇怪了。
同样一个东西,如果只剩下最后一个孤零零的放在那,肯定会惨遭嫌弃,因而久久卖不出去,可是,一旦把同款的新的东西混杂在起其中,那么,它极有可能很快便被顾客高兴地买走了。
因为,在顾客的潜意识里,他(她)会理所当然的认为剩下的就是不好的,就是旧品或次品,因此,无论如何也不要。
次日早晨,田甜把房退了,依照阮晓纯提供的地址,她找到了她的住处。
她打开锈迹斑斑的铁门,里面是一个小院子,看样子,住了好几家人。因为每一个房门前的走廊上都晾晒着不同的衣服。
田甜看着眼前那一扇扇一样的铁门,不知道究竟哪个房门是晓纯的,所以,只好放下行李,掏出了电话。
她听着电话里那嘟嘟声,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因为自己来之前并没有打电话告知,不知晓纯在家没有。
万幸的是,她在。
不一会儿,田甜就看见了穿着睡衣的晓纯笑意盈盈的迎向自己。
“这么早啊!我还在睡呢,哎呀,昨天,我累死了。来,我来拿。”
她说着抢过田甜手里的行李。
“谢谢!”
田甜咧开嘴笑。
一张床,一张桌,一把椅子,像大部分简易租房的设置一样。
这是一个小小的单间,墙上贴满了报纸,床的对面有一个长长的紫色挂钩,挂钩上挂着零星的几件衣服,门框的右边墙上用透明胶粘贴着一面小镜子。
角落里整齐的堆放着一些杂七杂八的物品。
床的左侧有一个小小的卫生间,其大小只能容忍一个不胖的人小心翼翼的蹲下。
不大的窗户上挂着一个蓝色的布帘子。
“不错啊!”
田甜参观完评价道。
“好什么?只是勉强的住住而已。”
“可是,我们身处他乡异地能有什么要求?有个落脚的地方,它能为我们挡风避雨,能解决吃喝拉撒睡就行了。”
“可不是吗?唉,你我算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啊!对了,昨天,真谢谢你!”
“哎呦,你真是的,又来了!你看,我才不好意思呢,给你添麻烦了。”
“有什么麻烦的?不麻烦。你来了,我正好不会那么寂寞,我们俩可以说说话,也可以相互照应。”
田甜哑然失笑。
“瞧,我都还没有叠被子呢!”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后,走过去快速的拨弄一下床上的棉被。
“喝水吧!”
她接着递给田甜一杯水。
“好的。不用客气。”
不久,她们俩像一对老朋友一般手拉着手去市场买菜。因为没有专门的厨房,所以,只能在走廊里做饭。
难怪每家的门口都放着一个煤炉。
只见,阮晓纯把炉子下面的小门打开,加上几个煤球,不一会儿,煤球就燃得通红。
顷刻,她又拿一块长条形的木板用一张凳子支着放在炉子的旁边,然后,把洗好切好等待炒的菜和洗干净的盘子放在木板上面。
一会儿,她又把洗好的锅拿出来架在炉子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