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可以说了。”
“鲲鹏哥!”
“田甜?是田甜吗?”
“嗯,是我。”
“田甜,你,你什么时候过来?”
“我现在回来了呀!”
“呃,是吗?你干嘛都没跟我说一声,我好去接你?”
“不用。因为我坐的是包车,就在前面路口下。”
“什么时候到的?”
“刚刚。”
“那,你现在在哪?”
“我在宿舍楼下的电话亭。”
“好,我过来。一会儿见!”
“嗯。”
于是,田甜挂掉电话后,便站在那静静地翘首期盼着欧阳鲲鹏的到来。
大概十来分钟后,欧阳鲲鹏便出现在她的眼前。
一下车,他就一个箭步上前,紧紧地拥抱着田甜,喘息道,
“真的好想你!”
“我也是。好想早一点见你!”
一会儿,欧阳鲲鹏请田甜上车。
可是,田甜却拒绝了,“鲲鹏哥,知道吗?我们宿舍失窃了。”
“啊?”
“我打电话给你,就是要你来解决问题的。”
“带我上去看看。”
“嗯。”
“丢了东西没有?”
“我倒没有丢失什么重要的东西,不知别人。”
“别人?什么意思?难道除你之外,还有别的宿舍被盗?”
“是的。所以,我想问你,该不该报警?”
他们俩一边爬楼梯,一边聊着。
欧阳鲲鹏从敞开的大门往里看,见每一个宿舍都被窃贼翻得乱七八糟时,震惊极了。
于是,他当即报了警。
当他们录了笔录从派出所出来时,已经近中午了。可是,还没来得及吃早餐的田甜早都饥肠辘辘了。
报警还真麻烦!
警察还要把你叫到派出所问东问西的,耽误自己的宝贵时间。
哎哟,好累!
万幸的是,有鲲鹏哥陪伴着。
吃完饭后,田甜好好的把一地狼藉的宿舍收拾干净。
她挪了挪一个鼓囊囊的蛇皮袋对欧阳鲲鹏道:“这是我爸妈特意交代要你带回家的东西?”
“是什么?”
“可能是家乡特产吧?比如,自己家制作的香肠、腊肉、腊麂子、冬笋、野生河鱼干等,反正,是我爸妈舍不得吃的,他们认为最好的东西。”
这时,田甜突然想起自己还带了些油炸的年果子,于是,大方的拿出来给欧阳鲲鹏品尝。
那些东西,不但喷香,而且酥脆可口,田甜特别喜欢吃。
把一切忙完后,她突然感觉有些累,想休息。于是,瘫软在床。
“还是到公寓住吧?这里整栋楼都没有人,难道你晚上不害怕?”
“这……”
经鲲鹏哥这么提醒后,田甜不禁和他面面相觑,顿时,哑口无言。
于是,欧阳鲲鹏开车把田甜送到公寓住。
第二天,自然要去见准公婆了。
墨绿色高领羊毛衫外是带帽橙色羽龙服,下身是紧身弹力铅笔裤,咖啡色的高跟皮鞋。
田甜注视着镜子里衣着得体的自己,嘴角溢出自信的微笑。
相比第一次去欧阳鲲鹏家,她这回好像没有从前那么局促不安了。在餐桌上,她坦然的享受着保姆做的美食。
饭后,欧阳鲲鹏带田甜参观了他们俩将来的婚房。
婚房在三楼,一打开门,扑鼻而来的就是一股浓烈的油漆味。
这是一个二十多平米的大主卧,朝南。一个二百七十度转角的硕大落地玻璃窗,把外面璀璨的阳光全都给拢了进来,暖洋洋的。
欧阳鲲鹏说:“床,梳妆台,衣柜和床头柜全是请人定制的,用的是上好的檀木。年前才上好油漆。”
“很好,我很喜欢!”田甜幸福的笑着道,“不过,我想应该让它通通风会更好。”
“是的。不知谁把门窗给关上了。”
田甜信步来到窗前,只见,不远处是一条浩渺蜿蜒的江,低头俯瞰,下面是树木茂盛的花园。。
听说上回拍的婚纱照取回来了,田甜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
于是,她跟着欧阳鲲鹏来到二楼的一个房间,这是他现住的房。
他把三本装帧精美的厚厚的相册放在田甜的面前,“你慢慢欣赏!”
“谢谢!”
田甜说着无限期待的拿起最上面的那本。
哦,天哪,太漂亮了!明星似的。田甜第一次目睹自己化妆并穿上白婚纱的样子。
就连背景也美妙绝伦!
瞧,或蓝天白云,浪涛拍岸,海天一色;或姹紫嫣红,花团锦簇,蝴蝶纷飞;或青山绿水,小桥流水人家,船儿悠悠……每一张相片,就像一副绝美的画。
真是太美了!
因为要去旅游,欧阳鲲鹏要开始准备和筹划了。
他征询似的问田甜:“最想去哪儿?”
可是,田甜说:“随便。只要静谧,浪漫,美丽,就行。或者能让人记忆深刻。多年后,每当我想起来时,会倍感温馨和陶醉的地方。鲲鹏哥,我相信你的选择。更何况只要和你在一起,到哪儿都开心。”
闻言,欧阳鲲鹏咧嘴憨笑。
于是,他们研究跟团游,还是自助游。
在欧阳鲲鹏看来,它们间各有利弊。
跟团,吃住均不用自己费神,可是,就是走马观花,且那“忆苦思甜饭”实在难以下咽;相比之下,自助游,更有自己独立空间和时间,可是,就是比较劳心费神,因为吃喝住行都要自己搞定。
一番权衡利弊后,他们俩决定自助游。
因为结婚证上要照片,于是,这天,田甜和欧阳鲲鹏一块儿走进了照相馆。
照相师傅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吩咐他们俩相依坐在一张长凳子上,接着,他把前面的灯光一一打开,然后,低下头在认真地调整着焦距。
“好,准备,面带微笑,小姐的脑袋往先生那边微微靠一靠……对,很好,就这样。 ”
随后,田甜听到“咔嚓咔嚓”的声响。
“好勒!”
说完,老板把相机放到一旁的桌子上。
然后,抬头看着田甜他们俩,问道:“相片要急用吗?”
见他们俩愣了愣,他又接着说道:“是这样的,普通冲洗要一个礼拜左右,只要八元钱;如果要快速取相,价格就要贵一点,二十元。”
“快速究竟有多快?”
“三天。三天就可以拿到相片。”
于是,欧阳鲲鹏选择了快速冲洗,付了二十块钱。
“什么名字?”
“欧阳鲲鹏。”
老板递给他一张打印的三指大小且填写了名字的纸片,说:“到时,拿这个来取。”
果然,他们如期取到了相片。
这是一张黑白半身照,瞧,欧阳鲲鹏嘴角微扬,田甜笑靥如花。
表情自然,师傅的技术也还行,田甜很满意这张相片。
在民政局,当田甜把户口簿、证明及相片都递到柜台里的工作人员手上,见那个威严的大印盖下时,她的心里就像打翻了的五味瓶,喜悦,激动,莫名的紧张,还有淡淡的忧虑。
当工作人员把那个红本子递到田甜的手上,说着祝福的话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样就好了?我真的结婚了吗?一分钟之前还是未婚青年,现在,悄然变成已婚女孩了?
她禁不住拿眼偷瞄欧阳鲲鹏,只见,他盯着手上的结婚证傻乎乎的偷乐。
天哪,我真的要和这个男人相伴一生吗?
人真是奇怪极了!
当自己无法企及时,会千方百计的想达成心愿,可是,一旦梦寐以求的愿望实现了,又情不自禁的质疑。就像买一件衣服,当付了钱后,总是会不自觉的在心里默默地问自己:值当吗?会不会买亏了?
一走出民政局的大门,欧阳鲲鹏就高兴得忘乎所以,把田甜抱起来旋转个不停。
“田甜,我们俩终于在一起了,我这不是在做梦吧?”好不容易把田甜放下后,欧阳鲲鹏激动而深情的凝望着她道,“你知道吗?这一天,我真的等得太久太久了。”
说着,把田甜揽入怀中。
坐在车里,田甜仍然盯着结婚证上的相片发呆。别看这薄薄的巴掌大的结婚证,可是,它承载着太多的权利、义务和责任。
很快,婚礼在即。
按照田甜家乡风俗,她应该提前一天回去。
这天,欧阳鲲鹏开车把田甜送回家,此外,婚纱店的摄像也一同前往。
于是,当晚,欧阳鲲鹏和摄像的均住在镇上的一家旅馆里。
首先,为了做好次日迎亲的准备,欧阳鲲鹏把轿车开去洗了。
当他向洗车工打听哪里有装饰婚车的时,那些人都茫然的摇了摇头。见状,他不禁有些失望。
不过,几经打听后,有人告诉他,县城可能有。
于是,他又把车开到县城,如愿的请人装饰了车,并买了一束玫瑰花。
当他神采飞扬的把车开到旅馆门前时,却意外的看见了田甜。
原来受理事人的旨意,田甜特意来旅馆叮嘱欧阳鲲鹏要准备一些零钱,并包好几十个面额不一的红包,包括“恩恤礼”、“橱柜礼”、“整容礼”等等,留着迎亲当天用。
按规定,新郎迎亲的当天,应该头戴礼帽,肩披长红“布条”,胸挂“新郎”花。
迎亲队伍中,由新郎走在前面,然后,依次是吹唢呐的,放鞭炮的,还有,提着带路鸡的媒婆。
然而,欧阳鲲鹏除了带了一个摄像的师傅外,并没有带其他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