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为赢。
这句话貌似是什么酒还是还是什么其他东西的广告词。
众所周知，广告具有夸张成分。
就像泡面包装上的图片超级超级诱人，实际上还是以实物为准。
换言之，我们的人生怎么可能就是生而就能赢。
不如说输才是常态。
只是，很多时候，我们其实并不想输。
然而，拥有不想输的理由，经常也会轻易地简单地无可后悔地，输掉。
一场小小的游戏。
我甚至不知道未来的我会不会对今天留下些什么特别的记忆，会不会像杨阳阿辛他们说的那样，制造出青春的回忆。
……
杨阳和阿辛都输了，他们一同咬了咬牙，哦，我能看到他们这个动作，是因为他们的咬肌，在那一霎那，变得明显。
月光不显，房间的灯光作为最主要的光源，泛着有趣的黄色。
就像是代表过去的滤镜，却又不是老照片的感觉。
总归是温暖的颜色就对了。
再配上那个少年爽朗的笑容。
季望无论如何，都不是能让人生出恶感的人。
说起来，以前他还是体育生的时候，就蛮受女生欢迎，嘛，其实转成文化生之后他也还是蛮受人欢迎……
我抬头看着他，看见了他略长的刘海，还有刘海后面的眼眸。
“我赢了哟。”他宣告自己是这轮游戏的赢家。
伴随着宣告，我也看见了阿辛有些无奈的脸庞。
“你赢了……”他吐出话语。
“为什么要玩这种奇怪的游戏嘛……”余瑜在嘟囔。
师姐报以玩味的笑脸。
方萧的笑容，不太真切。
说起来，这种游戏真的不太适合高中生玩……
虽然我知道季望不会提奇怪的要求。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方萧，真心话还是大冒险？”他直接点了名。
被点名者需要有所回应。
方萧有些踟躇。
“嗯……大……”好听的嗓音亦没能掩盖这份犹豫。
大家的视线都落在了少女身前。
“真心话啊，那我问问题咯。”那个爽朗的少年，绝不是杨阳这种无耻之人，我本这般相信着，结果他却无耻了一回。
“咳咳……”他又清了清嗓子，没有给予方萧任何解释的时间，那个问题倾泻而出。
我想知道的问题。
余瑜想知道的问题。
华蕙师姐，也想知道的问题。
或者说，这是一个隔了太久的问题。
我们也许每人都握有一个答案，却又惧怕着这个答案是否有偏差。
所以我们小心翼翼地看着对方，谨慎、缓慢、无所适从地度过了这段日子。
“初三，为什么要转成文化生？”
一字一句，汉语能孤字成意，变成单词以后又能表达不同的意思，那么最终组成的话语，能否传达各自的心意？
我不得而知。
如同阿辛所说，当局者迷。
那么，发起了这个游戏的他与杨阳，不也是，进了局么？
灯光还是泛黄。
今天定然会被我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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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奇。
这个酒店为什么会有观景阳台。
显得有点儿空旷的楼层，是属于名为餐厅与咖啡厅的空间。
餐厅在这个点数自然无法开饭，咖啡厅的话我总不是那种能花十几块钱去买一杯苦涩饮品的土豪。
所以我只能趴在大厅外的阳台这里。
凝望月牙儿，看烟雾般的云在它四周缭绕，然后云被风儿刮跑，就算这月离我有384000公里远，此时的我，亦能把它看得真切。
“呜~~~”我伸了个懒腰，试图驱散掉憋了许久的那口气。
“被你找到了个不错的地方嘛。”
“里面的咖啡厅其实比这个凉凉的阳台更好，作为一个男士你是不是要请我进去那个咖啡厅，喝一杯温暖人心的阿华田才对。”
我没有回头。
因为这是熟悉的嗓音，嗯，这个嗓音只陪伴了我一月有余，却已经足够熟悉。
“喂喂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经济状况，这种咖啡厅，一杯下来大概就够我一张魔兽点卡了吧。”
杨阳给出的答案没有出乎我的意料，或者说本就该是这样的对话，如果他真的说要请我进去，我大概率会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顶着一头碎发，他的洗发露增添了几成干爽的气息。
他凑到了我的身旁。
很近。
然后微烫，我的手臂感觉到了。
“喏，两块半的奶茶我还是请得起的。”他递过了一盒温热的奶茶。
带有星座的新包装，在班里也蛮流行的。
经常有哪个男生又给哪个女生送奶茶的小道消息。
“温的，是一楼便利店买的？”
“谢谢。”我接过那份温热：“大城市就是好，便利店都开到这么晚。”
“我们那边都没有多少这种便利店吧，超市倒是不少。”
“也是。”
杨阳回应我的话语，附和道，然后他麻利地拿出一罐咖啡，喝了起来。
“这么晚还喝，你不怕睡不着？”
“睡不着就看小说呗，反正明天又没有早读。”
这家伙还是这么毫无追求……
也不对，只是对于自己，他毫无追求……
“那个剪刀石头布的技巧，是阿……”我下意识地想叫出阿辛这个说法，连忙顿了顿继续说道：“是吕梓那家伙教你的吧？”
“他也教了你？”
“嗯，很小的时候，几个人一起玩剪刀石头布，他赢的概率总是很高，我觉得有猫腻，就逼他教我方法。”我喝了一口奶茶，温热甜腻，使人愉悦，然后我放在了护栏上。
“诶，小时候的话，一个人很厉害一般不是会认为他有超能力或者读心术么？”
“超能力和读心术都是一类东西吧，抱歉二年级起我就知道这种超现实的说法和妈妈帮忙保管红包一样不可信……”我借着栏杆推来自己，然后再次拉稳，这倾斜的角度，让我更好地看清天空，光污染遮挡了大部分繁星，却依旧有不少挂在天边倔强地闪耀，挥洒它们的光辉，倾述属于它们的故事。
看着这般景色，心情自然更加愉悦。
“杨阳，谢谢。”
“是吕梓拜托我的，而且最后我和他不是什么都没做到么？哎，超废的……”
“嗯，连着这份超~~~废的样子，我也想说声，谢谢。”
我回头望向他。
笑了起来。
秋天的白日骄阳似火，晚上却总能刮出凉爽的气息。
发丝撩得我有些痒。
站在我隔壁的家伙为何没有任何回应？
他明明看了我几眼，最后却扭头喝起了咖啡。
“月……月色真美。”
“至少说声不用谢吧，我都那么郑重地感谢你了。”
他的回答有些脱线，字也好句子也好，汉语的意思我是懂啦。
嘛，月牙儿确实挺美，于是我继续，笑了下去。
而他，似乎又瞄了我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