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夫人余氏一见表哥如此,知道他确实没说谎话,外头的消息她也不是一点不知道,又见他急着解释,心头一甜,红着脸忸怩道:“如此倒也说的过去,我且信了表哥,若是他日表哥喜欢上了别人只管来告诉妹妹,我一准儿不痴缠着。”说完甩了帕子轻推了推身后的男人。
瞧见她撒娇儿,这位马姓表哥心里着实松了口气,虽说女人娇嗔是个情趣,可是多了,男人也是吃不消的,在一个马表哥心虚呀!他素来风流哪里会只守着家里的这些个女人就行的,自然外头也是有相好的,所以怕说多了有失,遂瞧见她住了口,自然是欣喜异常了,不过怕被表妹瞧出不妥来,还是压下了喜意,故意道:“我心里自然只表妹一人,表妹何苦说这话来剜人心肝。”
余氏听了这话,是真真儿高兴了起来,忙坐直了,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自家表哥,柔情蜜意地道:“倒不是我要剜表哥的心肝,本来我们该日日在一处的,可天意弄人让我俩个分飞各处,如今我倒也罢了,可苦了我们的俩孩子,表哥,你可懂?”
马表哥听的表妹婉转的一声表哥,心都酥了,忙抱住人道:“你的心,我自是知道的,孩子们如今也是好的,再说了我今儿来就是为了孩子们的大事。”
听的说起正事,余氏忙又坐正了道:“前儿我让方妈妈给你送的信,你可收到了?今儿来可是说那事的?”自打游园会没能算计了三小子,她这心里就忐忑的很,不明白那小子是如何逃过的?事后问自家的侄儿他也是不清楚,如今这事人家女方可是赖在了她侄儿的头上。
“我今儿正是为了这事来的,继表哥(余氏的娘家亲哥)可是早就关照过了,让我好好儿同你说说,上次那事如今怕是有麻烦了。”马表哥说完瞧见余氏一脸的狰狞,微有些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头,心里没来由的一烦。
不过烦躁也就一瞬罢了,马表哥整了整神色,继续道:“这几日你可别寻了这府里三少爷的麻烦,不然这事传扬出去可与我们家昆哥儿(余氏亲侄儿)不利。你也别再问那小子究竟是如何脱身的,毕竟那日去的人可是各王爷府的都有,混杂的很,说不得昆哥儿行事的时候就被三王爷的哪个对头看在了眼里,助着那小兔崽子脱了身,让我们昆哥儿着了套儿。”
余氏听了这话,心里很是不得劲,知道哥哥让别问自是有他的打算,她素来听哥哥的,遂想了想也就点头应下了,不过还是很不服气地道:“那日方妈妈家来可是说了,这梅家如今可是赖上了我们昆哥儿了,如今这事可如何整,要我说,也别理睬他们,这梅家二丫头不过是个庶出的,在家不得宠也就算了,性子还特不好,这如何使得?”
这余氏如今所说的梅家,原来就是那日游园会,石涛差点儿被讹上的那位小姐家。说起来人家梅家家世也不差,梅家老爷可是正三品的工部侍郎,虽说比起其他几部的侍郎地位地了些,可也属于需要日日上朝的堂官了。
因着梅侍郎和余氏亲兄都属于三王爷一派的,余氏亲兄余永继就想着能同这老小子结成儿女亲家,毕竟他自己身份多少有点尴尬,只是个定国公府的庶子且还被分了府就更是算不上什么了。亏得他夫人是三王妃娘家的庶堂妹这才使得他攀上了三王爷得了个从三品的京卫指挥使司同知,虽说比梅侍郎的正三品底了点,可权力却是比他大的,余永继觉得同梅家攀亲正好。
谁知余永继想的是好,可奈何这梅侍郎是个执拗的硬是梗着不乐意,即使有三王妃出面隐晦地点了点也被推搪了过去。这不余永继倒是起了性子,立定了主意要娶了人家的女儿,好好儿地压压这梅侍郎的脾性。可主意好定,奈何如何成事却成了麻烦,为这事余氏也是知道的,跟着气恼了好些时候。
正好哪日余氏去了游园会,无意间见着了梅家的两小姐,虽说奇怪这梅家的庶出小姐怎么也跟来了,可想起哥哥的心思,她立时来了主意。知道侄儿今儿定时要跟了三王爷家的世子爷一起来这游园会,就派了人去将自己的主意同侄儿说了说,这也就有了石涛差点被人将他同梅家那个脾气暴躁的庶出小姐送作堆的事。
其实余氏想的主意是挺好,让侄儿引了三小子去一处隐蔽的地方,然后迷晕了他,再使法子让人引了梅家那庶出的丫头去,同样再弄晕了她,这样就可以让两人搂抱一处,到时她带了梅家的人去来个捉奸,一切就齐活了。到时为了这个庶出的女儿名声,她还怕拿捏不了梅家将嫡出的小姐嫁给昆哥儿?
要说这大夫人余氏早就看石涛兄妹俩不顺眼了,在府里她即使派人下毒也没能毒死这两小崽子。随着他们年纪渐长,这下毒、勾着人做坏事等等就都不管用了。又因为三年前二丫头落水的事,使得国公爷大发了脾气,她只得隐忍了下来,如今这么好的构陷机会放她跟前她如何能不动心?可惜这一切都被个不知明的人给破坏了。
马表哥可是不知道表妹心里的那些个纠葛,瞧着她脸色不好,遂劝解道:“好了,你也甭担心,继表哥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什么事是表哥不能摆平的?在一个,这梅家有一桩话是说不过去的,那就是你小姑子侯夫人可是没下帖子请那庶出的梅二小姐,那次去可是她自己偷摸着跟去的,出了事只能说是他家管教不严所致,与我们昆哥儿何干。如今表哥只咬着一点,那就是昆哥儿也是为人所害,要想嫁庶出的女儿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余氏听了这话总算是松了口气,这就好,只要哥哥将责任推的一干二净,那么事情也就好办多了。即使娶了那庶出的梅二小姐,那嫁妆什么的还不得多多的,如此哥哥家可不就得了个实在的好处,再说了,那庶出的梅二小姐不过是个女子罢了,日后不好了,即使休不掉那再设法另娶房平妻也是使得的。
这么一想,余氏高兴了起来,说真的她还是有点怕哥哥怪她的,毕竟这次的事是她指使了侄儿去做的,没能成只能是她们没考虑周全了,哥哥若是怪下来,她也是无话可说的。如今好了,说不得自家哥哥还能得了个好处呢,遂笑了道:“表哥说的对,哥哥可是那吃亏的人,如今但看梅家如何了,我们是男家可不用急。”说完呵呵余氏笑了起来,惹得身上的嫩肉一颤一颤的煞是勾人。
她这么一来,倒是真勾的马表哥又起了兴,他惯是个不会委屈自己的人,想要立时就上,只见他‘哦呜’一声,就将正笑的欢实的余氏扑倒在床上,低头就衔上了自己一直眼馋的那两团嫩肉儿。不过他忙着自己的兴致,倒是没瞧见身下余氏眼里一闪而过的流光。
这一闹直到晚间,两人才草草收拾完毕,也顾不得饥肠辘辘了,马表哥就打算赶紧回了。说起来他之所以敢在致和堂如此放肆也不过就是仗着国公爷常年不在家罢了。如今时间长了,他再留下就不妥当了,遂对正准备给他张罗吃食的表妹道:“别忙着起来,你今儿累了,好好儿歇歇,我这就先走了,继表哥还在家等着我的信呢,知道你得了信不揪心了,他也就放心了。”
余氏虽说心里很是不舍表哥的离开,可也知道这卫国公府里的侍卫不是等闲的,若是晚间守卫严禁起来,表哥可是混不出去的,遂只得红着眼眶道:“你好歹吃些糕点再走呀,不然我这心里不安。”说完又红着眼眶道:“你这走了何时能再来也没个数,我这日子过到何时才是个头呀!孩子们可是好久还没见过你这爹爹……”
“啊呀!表妹你不要命了,这话也能浑说出来?若是让谁听了去,甭说你我的命休矣了,就是孩子们也得跟着消失。这话日后你可万万再说不得了,这四少爷可还等着做国公爷呢。”这些话马表哥说的是又快又急,他此时可是顾不得表妹的心情了,耳边只回响着‘爹爹’这两骇人的词了。
被表哥这猛地一喊,倒是将余氏的精神喊回了头,知道自己这是孟浪了,也顾不得计较表哥刚才的态度了,只捏着帕子抹了抹眼角,老实地点头道:“晓得了,刚才是我癔症了,表哥放心好了,日后我们老四还等着做这个卫国公府里的主人呢,那些个话我是再不说了,你是孩子们亲亲的表舅舅。”余氏嘴里话虽说的爽快,可眼里的泪是再止不住了,成串地往下落。
瞧着表妹伤心的样子,马表哥瞧着表妹哭的伤心的样子,自己心里也是酸酸的。要知道他心里也是稀罕自己个的儿子女儿的,虽说如今他也成了家,可家里的媳妇没能给他生出个儿子,别说家里的正妻了连着小妾也没能得个儿子,如今这卫国公府里的四少爷倒是成了他马家的唯一的一根独苗苗,你说他稀罕不稀罕,在乎不在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