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贾家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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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林黛玉劝慰什么, 史湘云自己就恢复过来,满是志气的说道:“看我说这些干什么, 没得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就算她薛宝钗现在是顺亲王府的宠妾,而我只不过是嫁给个小小的把总又怎么样?这过日子还是要看以后, 我就不信她薛宝钗能侥幸走运一辈子。我就不信了,我堂堂公侯小姐不能和自己夫君好好过日子,出人头地?”说完一脸的光彩。

林黛玉见此也不禁在心里希望她能心想事成。两人又聊了会天,吃过午饭以后,因为史湘云将要回府,所以林黛玉便带着她到老夫人和大太太郭氏那里告辞,以全礼数。

最后史湘云带着老夫人和郭氏赠送的厚礼, 欢欢喜喜告辞转回史府。林黛玉见她对自己将来的生活, 既期待又忐忑,但却不掩那丝羞涩、高兴,不禁也跟着欢喜。觉得虽说对在贾家住时里面的给位姐妹,一直是冷眼旁观。因为惧怕那恐怖的剧情, 怕和她们相处的深了, 将来会连累自己或是因为自己的心有不忍,反而连累家人受害。但这么些年的相处,自己也并非是铁石心肠,在心里觉得能相处的几位她们你能得到好结局,还是挺希望和乐见的。而史湘云这次因为自己的蝴蝶翅膀,被贾母给弄了一出和贾宝玉的乌龙亲事,没想到却是幸运的躲过了原来的命运, 不用成寡妇,说来算得上是自己做的件好事了。至于因此嫁到偏远和没了富贵,在林黛玉想来却觉得是这件亲事里最好的结果。因为离得远,而且夫君官职不显、俸禄不高,那么带了大笔嫁妆,又能自己做主当家的史湘云,说不定就能成了家里说了算的当家夫人。那么就算是将来史家因为贾家失势,夫家因为顾及史湘云已成的势力,又因为家里已经和四大家族没了什么交情,想来也是不会因此对史湘云做什么刁难之事的。

带着林黛玉、老夫人、郭氏三人赠送的厚礼,坐马车走在回史府路上的史湘云、周嬷嬷此时也是笑容满面的。看定边侯府老夫人和大太太对史湘云那么和蔼、可亲的,想来林黛玉嫁入侯府以后,应该也是个得宠的,不然也不会只是因为她的面子就对自己主仆这么亲热。

想到这里,周嬷嬷不由担心的说道:“姑娘,咱们没提夫人吩咐的事情。你说回去,会不会被责罚或是刁难?”

原来史家夫人之所以会让史湘云,在出嫁前半个月都出门访客的,是希望借此能和定边侯府拉上关系,等到史湘云出嫁时来史府做客,到时说不定大家又是一家亲。因为定边侯府自成一统,虽说都在京城居住,可是结交的却都是些末流府第或是世交亲朋的,所以虽说也是侯府在京中反而是不显没什么名声,只有在一些年节赏赐时才会被人提起。于是和张扬的四大家族,就没什么交情,是互不来往的。本来因为林黛玉林家和定边侯府的结亲,让他们看到了一些希望,觉得说不定能让子弟因此入军中发展。有定边侯府的老交情支持,让子弟们进去混个几年,说不定就能得个好出身。所以对于史湘云这个按规矩是不合理的要求,史夫人却是满脸笑意的答应,等到史湘云出门时更是大方的准备了礼物,让她到定边侯府做见面礼,于是才有了刚才史湘云大方派送礼物的一幕。

史湘云听完周嬷嬷的担心,随即调皮的回道:“谁说我没提的,周嬷嬷你跟我拜访老夫人和大太太时提出邀请,不是被人家婉拒只是送些礼物打发了吗?”

周嬷嬷闻言随即立即转了话头,笑着附和道:“就是,林姑娘虽说面上待咱们不错,可也没怎么亲热。带咱们拜访老夫人和大太太时,更是只带了姑娘和老奴两个,咱们两个努力想要攀交情,可是人家却硬是不搭理,最后更是给些厚礼就把咱们打发出来。至于去赴宴的事,看来也是绝无可能了。而且林姑娘林家,和亲外祖家都能狠起心肠断绝关系,史家这个曾外祖家,人家就更是从来就没在乎过。能答应姑娘来定边侯府,都是看在在贾家相处几年的一点点情分上而已。”说完一副哀怨的样子,看在好不可怜。

史湘云闻言,也不禁失笑。然后郑重说道:“嬷嬷想来你也应该看出来了,林姐姐要不是因为我当初在贾家时还算安分,没怎么做过对不起她的事,要不然是连家门都不会让咱们进的。以后夫家那头,是入了行伍的,虽说咱们也没有什么非要厚着脸皮依靠上去的念头,可凡事留一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用的上的时候。要是心在听婶娘的话,非要让林姐姐他们再和咱们几家连上关系,那样岂不是自打脸面让她把最后那一份情分都断绝。既然叔叔、婶婶嫌我丢了家里的脸面,碍着家里的妹妹,还有他们和老祖宗贾家那里的关系,把我打发给八竿子打不着的微末小吏出嫁。那我为什么还要上赶着给她们当出头鸟,断了最后一丝情分?”

周嬷嬷于是也点头附和道:“姑娘想得对,咱们可是不能再听夫人的安排了,不然林姑娘可是要恼了。说来也是姑娘大幸,要不是因为想早点打发姑娘和不想被人说刻薄侄女嫁给微末小吏,岂会发还一半咱们那房的家财?有了这么多的嫁妆防身,以后姑娘可是能挺起腰来说话了,就算是以后和姑爷家的老人住在一起,她们也是不敢怎么刁难的。本来老奴从姑娘小时候就担着心,生怕没了好嫁妆让将来的夫家小看刁难的。所以才会在贾家老祖宗虽然反悔了婚事,但给姑娘添了不少私房的面子上,没怎么气愤和顾及姑娘的感受就欢喜的收了下来。想来也是老奴短视,给姑娘丢了脸。”说完一副自责的神情。

史湘云随即宽慰道:“看嬷嬷说到哪里去了,你那么忠心为我打算,想着给我多攒私房好长脸面。我感激都来不及,岂会怪罪。我那些时候的不忿和失望,不过是些小儿女的做派,可嬷嬷你却是真心的替我以后打算。而且当时就算是咱们不收那么补偿又怎样,难道说老祖宗会看在我的情面上不悔亲事?现在想来还是嬷嬷精明,既然是她们有心补偿,又不是咱们上赶着去要的,可不是不拿白不拿!”

等史湘云走后,林黛玉反常的没有睡午觉,打发了丫头、嬷嬷到屋外,自己一人到了书房坐等韩言回来。

于是当韩言走到书房门口以后,就看见林黛玉倚在在书桌边专门为她准备的软榻上,手里拿着本书,在那里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随即便轻手轻脚的走进去,从里见的床上拿了毯子,走到林黛玉身边轻轻的给盖上。

虽说韩言尽量放缓动作,小心翼翼的,可仍是把本就没睡安稳的林黛玉给惊醒。睁开眼睛见是韩言,随即展颜一笑。娇柔又略带沙哑的说道:“相公你回来了!”

韩言见林黛玉已经醒来,于是便上前扶她靠好。给腿上盖好毯子以后,崩了脸色,责备的说道:“怎么随随便便乱躺在塌上,连毯子都不盖就睡着了?身边也不安排个丫头跟着,这要是因此着凉了可是怎么办?听岳父说你小时候身子骨弱,现在看着没事都是这些年小心养着才好了的。你现在有了身子,可是要伤元气的时候,要是再不小心注意,岂不是要辜负了家里人对你的关心和爱护。因为担心你的身子,岳父又是派嬷嬷又是隔几天就叫我过去回话的,可是为了你操心。母亲也因此不辞辛苦亲自出面掌管家事,就是怕有什么照顾不周、不妥当的,让人钻了空子,害咱们伤心。可是你现在却是自己都不放在心上,不照顾好自己,难道就忍心让长辈们伤心、担忧?而且就算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说,也可以安安稳稳的在房里睡醒以后在谈。明知道我每天回来后,都是先到你屋里看你的,怎么就这么着急沉不住气非要跑来书房等我?难道说还怕我跑了不回来,不管你和孩子不成?”说完一脸的冰寒,显然是真的生了气。

虽然韩言早在知道史湘云来访以后,就觉得大家瞒着的事说不定会暴露,所以早就做好了坦白的打算。还说要是自己今天回来林黛玉只要提,那自己就一定完完全全的说出来,可是没想到林黛玉却是这么着急,一个人跑到书房打着瞌睡等自己。因为看她这么随意、不爱护自己,于是不由摆了谱,想要给林黛玉一个教训,看她以后还敢这么不小心、大意的,所以才会一副寒冰脸。

韩言这幅模样,对林黛玉来说还是两人成亲以后第一次见,随即心虚不已。觉得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明知道有了身孕还身边不带一个丫头伺候陪着的。虽然因为不习惯一人独处时身边有人,而且现在是夏天就算是忍不住睡着了,不盖毯子也是不会着凉的,可这个敏感的时候也是应该忍耐一番的。于是便低了头,小声诚恳的向韩言认错。

韩言见林黛玉这么上道,自己一说没做任何挣扎的就主动认错。心中顿时舒服不少,觉得还是自己的娘子明事理。等火候差不多了,便也坐到塌上挨着林黛玉又轻声细语的安慰起了林黛玉,两人随即一阵腻腻歪歪好不甜蜜。

一会等林黛玉想起来,突然不怀好意的说道:“现在是不是该轮到相公你认错了?明明外头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却瞒着不让我知道?”

没想到韩言闻言却是大大咧咧的舒展了身子,放松的斜靠在塌上,还伸出一只手摸着林黛玉的肚子。然后才得意的说道:“这件事娘子你可是怪错认了!要是想要找人认错,那可得把祖父、祖母、岳飞、父亲、母亲就连二房的一家子都得找来才行。要是还嫌不够,那就得把府里和咱们院子里的所有丫头、婆子、嬷嬷的都集合起来才能算得上完全。”说完脸上的神情却完全是一副就我最无辜的样子。

林黛玉闻言哭笑不得,觉得这韩言怎么越来越无赖,越来越厚脸皮和会推卸责任了。于是打下韩言摸着自己肚子的手,板了脸道:“少在这里糊弄我,祖父他们是长辈,丫头婆子的是外人。只有你是我的相公,我孩子的父亲,别人怎么样我才不会伤心着恼。可就是你却是不能有一丝瞒着我的地方,就算是为我好也不行。”说完脸色是少见的郑重。

韩言见此便知道,这事林黛玉是真的伤心了。于是赶忙坐好解释道:“娘子息怒,我真不是有意瞒你的。是岳飞和祖父他们说你现在有了身孕,要好好保养不能情绪激动。而外头因为贾家、薛家起的流言,一开始又是胡言乱语的,让人气愤和憋屈。虽说没过两天转了风头,可谁知道他们还会闹出什么妖蛾子。所以觉得还是一开始就不告诉你来的好,省得让你也跟着生气、着急的。反正最后我们会出面摆平麻烦、平息流言,等到你生下孩子再告诉你结果也不迟。”

林黛玉虽说从史湘云嘴里听了个大概,但想到史湘云也是身在内宅,从别人嘴里得知的,想来也是不全面有什么遗漏的。而韩言却是可以在外面直接了解事情的详情,于是便迫不及待的开口追问道:“既然我现在已经知道了大概,那相公你还是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都将出来吧。而且这样一来,我自己心里也能就事情有个大概的底,不至于提心吊胆的怕他们又有什么事牵扯到身上来。”

韩言闻言随即幸灾乐祸的讲道:“虽说这件事贾家应该是使了力,转了些风头。可最后牵扯最厉害的反而不是那个薛家女儿,而是荣国府的那个衔玉出身的公子。外面都说怪不得贾家的这个小公子一生下来就传言不凡,现在看来的确是不凡,要不然怎么能随时发疯随时好呢!所以怪不得连亲戚薛家,不过是个皇商商户人家,都宁肯舍了当明媒正娶的荣国府嫡孙媳妇,转而去做那顺亲王府没名没分的侍妾,想来是不想自己生生女儿嫁给个疯子。众人还说现在可是终于知道为什么荣国府高门大户,又出了个贵妃娘娘,唯一的兄弟那么大了却是没人上门提亲事。而她们自己也不主动张罗着找门当户对的人家,却是不声不响的就选了个低下的商户之女准备联姻,原来不过是怕家丑外扬,让人戳脊梁骨,所以才会这么悄悄的进行。于是原来还有些心思和贾家联姻的人家,这回就都断了念头,而且现在还有人放话说连贾家的女儿说不定也有这疯病呢,所以现在贾家可是出了大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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