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眼泪不一样,但哭的念头是一样的。在一路奋战中生活,心中虽然不是想去为了改变世界,也不想为了让世界改变自己,而是为了让世界和自己一起去适应生活,共同改变、共同进步才是生活的本质所在。若咬定了人只活一次,便更没有随波逐流的理由,必须在生活中不断争取、不断拼搏,用公平去做事,用公正去行走,生活才有意义,生命更值得珍惜。这个世界不缺少能人,这个世界也不需要过于精明却把心没长正的人,离开了这些人,世界依然是世界,这是个亘古不变的道理。
经许三这一说,许五听了后也开始疑惑起来,低头思索了一阵子后说道:“哥呀,你这一说,我咋也觉得不太对劲呢。你看看,白四爱咬人,咱村里人都知道的事情,可是他咋就变得跟狗一模一个样咧。还有那个不要脸的申鹰,平白无故地,两人先还对咬得很起劲,真真地象两条狗一样么,挺吓人的。想想这两怂人,这完全就是狗的作派,狗的德性呀。这到底咋的咧,你这一说,想想这些事,我觉得,确实有点不对。”
“这是不是就像人们常说的啥话,叫啥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话。你再想想,按老人们常讲的,天要摇了地要动了时,这鸡呀狗呀猫呀的动物,就有了不安宁,河水也涨呢,井水也浑咧,我心里咋惶惶不安地。再看看,猪蛋那娃,从来没上过南沟道,可今儿个,你看看。没见过的样子,上了沟道口,还敢站在碾盘上骂人。骂就骂咧,咱申村不是谁没骂过谁,关键这娃咋敢骂的是黑八呢。你说说,这日怪不日怪。我看得好好想想,到底会出啥事情呢。”许三又道。
许五不再说什么,靠干枣家窑墙蹲了下来,眼睛好长时间也不见眨一下,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地面,拿出烟锅点了一锅烟,依然保持着那种样子。
许三不再吱声,沉了脸,让开了一些过道,拧一下身子,也蹲在了许五身边,拿出了烟锅抽起来。只是深思的样子比许五相对活泛些,眼睛一直是动的。
刚静了一会儿,许五又说道:“你不说我也没想这么多些的事,经你这一说,我越想越觉得怪。你看看,白四和申鹰两个怂货,起先两人对咬,还咬得不可开交的。这才过多大会时间,黑八也没招没惹他俩啥的,这两怂货竟然共同对付起黑八,把黑八给咬得吱麻喊叫欢地。你说怪,我越想就觉得越怪。还有黑八这人一辈子习惯咧,今儿个却碰上了个难缠事,你看叫这两怂给咬的,把他个阎王今儿人丢大咧。我想这黑八一辈子都那样,霸道惯咧,他们黑家人把有些事情做得也相对过了些。你看黑九一伙子人,心齐的啥,可把黑八撇得远远的。放
到谁头上谁都难畅很,特别象黑八这样的人,他们黑家多少也得给点面子,毕竟是他们黑家人。这怂把人确实丢大方咧,能甘心吗。我说这些,其实我有种担心。黑家人已经把这怂孤了起来,咱虽然不管为啥事情,反正这怂人叫他们黑家人倒先给孤立起来,狗日的霸道惯咧,这口恶气肯定咽不下去,小心这驴怂不要出个啥妖娥子咧,弄个啥大事,咱得防备些才是。”
“我想,这是有可能的事情。不过,如果是黑八因为这事,咱倒没啥担心的。你想想,申鹰那狗日的,就是那么个死皮不要脸的货色,死猪不怕开水烫,他独门独户的,先前把黑八怕得要命,谁知道狗日的,今儿个就下口咬人家,也没为个啥事,看他咋办,咱管不着。那个白四,咱更不需要管那么多,那是白家的事情,人家有白三在那里呢。当然了,我想白三被白四欺侮扎咧,为这事不管这怂人的可能性很大,那也只有让他白四干挨去,谁让他这怂那么坏。若是这样,那这戏就好看咧,如果黑八弄白四,白三偏偏不管,白家其他人更就管不成,这势必让白四对白三的恨气就更大咧。黑八如果想出口恶气,我看有可能找楂子弄事的,就得从白四头上开始,黑八脑子聪明呢。白三跟申鹰不一样的地方正在这里,黑八想找这怂人的麻烦,我看也是白找。你想想,申鹰就是那么个怂人,黑八弄他没大意思,打一顿只能解一时之气,打了知道是白打,只有弄白四,这样的名堂就多咧。弄完白四,黑八这才肯定要去弄申鹰,这是肯定的事情,也是个捎待弄的事情。如果咱这样想的话,即使他黑八想翻申村的天,我看跟咱许家没有屁大的关系。不过,咱还得再细想想,看看到底一些事情,哪件事能跟咱许家能有牵扯的,按你说的也对,咱得提前防备。黑八不会善罢甘休,这是肯定的事情,当阎王大半辈子咧,没想到能落到今天这么个下场,气绝对不会顺的,那个驴日的东西肯定会弄个啥事。不过,要说跟咱许家能不能扯上关系,倒让我想到了一点,咱那半截子好象牵扯了一点。好端端地,人家黑家和白家之间的事情,跟他屁关系也没有,早上却生不冷丁地,拿了把镢头扑上去挖人家白四家的门,会不会因这事叫黑八多了心,再把咱许家一些人胡扯进去了。”许三进一步说道。
“我想不可能的。想想看,他想把咱许家牵扯进去,也就得从半截子那里介入,可半截子疯咧,他还找球个啥毛病,没招咧,他没法找。噢,对咧,咱刚不是说过,猪蛋这怂娃也站在碾盘上骂过人家黑八。那时候正是黑八扑过去要打猪蛋的时候,白四和申鹰才跟狗一样一齐扑向黑八咬的。你说说这怪不怪,还有黑皮那个疯怂,也张口开始骂人,不对劲,真
的有些不大对劲。但不管咋说,许豹是姓许,可那怂人整天装聋卖哑的,到底是个啥意思。从很多事情看,他从来没有刚棒硬正地站在咱许家的位置上,谁知道他到底还真姓许不。依我看,如果是因为猪蛋,那么咱可管可不管,到时看情况,吊一吊许豹的胃口,到时看他咋办,你说对不对。还有的是,你看看,二老爷刚过世倒了头,人家赶紧就过去咧,也没见对咱家自己的事上心,也不知道这人心里是个啥想法,确实有点怪。如果真的因了猪蛋,黑八那狗日的跟咱起个事,弄得我还真不知道咋办。”许五道。
许五说完后,许三慢慢地靠着墙根坐在了地上,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后,怂人低下了头,嘴里不断地说道“猪蛋、猪蛋”。之后,他才说道:“这事比较麻缠咧,反过来想,黑八是把人丢大咧,还被那两怂人给咬的。虽然黑八在黑家好象失了威信,咱可不敢轻视这事。一但那怂真的和咱许家弄起事来,人家黑家肯定不会袖手旁观。毕竟人家是黑家人,总不能眼睁睁地叫其他人弄他……”
许五不再说啥,他看许三样子开始有点怪怪地,嘴不断颤动着,似乎仍想说着一些啥,就是没出声音。以为这怂正陷入深度思考中,没打扰他,只狠狠地吸了几口烟。
许三确实没再说啥,却把头低下,嘴里仍然不断动着,明显让人觉得那怂在想事情,而且想得还比较投入。头慢慢朝下低,直到低得没法再说,简直能把头伸进自己的裤裆里。
这时候,虎根忙完了手里的活,从里边出来。到了许三和许五面前,他半蹴在许五跟前说道:“三伯、五伯,二老爷子去世咧,咱也去去。一个村里住呢,连黑九带人都去咧,咱也得去,人之常情。也就这么回事,把面子上的事情也得应付应付,不要叫别人觉得咱许家人,咋没个人情世故的味呢。”
“要去你去,反正我是不去的。”许三虽然低着头,那个墨镜差点要掉到地上,这才扶了扶眼镜,仍然那种样子,看也不看虎根一眼说道。
“三哥,我觉得虎根娃说对咧,咱还是去去。本身就是个意思意思,也少不了咱个啥东西。”许五见虎根那样说,也赶紧说了一句。
“我说过,要想去的话,你们谁愿意谁就去,反正我是不去的。你们看看,咱老二也走咧,他们到底有谁来过,都是些啥意思,小看我许家呢。”许三道。
“伯,话也不是这样说的。我二伯倒了头,人家白家还是有人来过,就是黑家,黑九不是很明显地也来过,还一再表态,咱人手不够咧,人家答应过来帮忙呢。伯,你咋能说没人来呢。”虎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