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来,替薛红衣疗伤的那个大夫是一日三报道到客栈,可谓是风雨无阻,更是尽心尽力的医治薛红衣。
薛红衣伤势好得很快,大夫也露出他的目的了。
“那个,毓姑娘啊,这位姑娘是你朋友吧?”
毓悠茫然点头:“是啊,怎么了?”
“咳咳。”大夫轻咳两声:“没什么没什么。”
“哦。”毓悠继续忙自己手头的事。
不过一会,大夫又开口:“那个,毓悠姑娘啊!”
“恩,怎么了?”
“没事没事。”大夫尴尬的摆手。
“哦。”
又过一会。
“我说,毓悠姑娘啊!“
“恩?”
“没事没事。”
如此反复数十次。
“我说毓悠姑娘啊!”大夫又一次开口。
毓悠满面怒气,没完了啊,有事就说,在这磨蹭半天,还一直烦自己,想干嘛啊,真是的,看不出来她心情不好吗?
“说。”阴测测的声音。
大夫也知道毓悠生气了,毕竟隔那么一小会,就有一个人叫你,叫了嘛事也不说,还一直叫,而且还是同一个人,这不是耍人呢嘛!
大夫鼓足勇气,不好意思的干笑着:“是这样的,毓姑娘,你那位师姐医术高超,让老夫情不自禁的想去跟随她身边学习学习,你看,您放不方便……”
说到后面,直接都用上敬语‘您’了。
毓悠恍然大悟:“你是想找我师姐学习医术?”
“对对对。”大夫一脸激动。
“可是我师姐不喜欢别人打扰。”毓悠皱眉道:“这点我也无能为力。而且,我不带路的话,你也是找不到的。”
“啊?”大夫满脸惊讶,其中更是有着浓浓的失望。“那,姑娘的意思是?”
毓悠看着大夫脸上毫不掩饰的失望,心中也是不忍,沉思一下“恩,这样好了,您不是一直在这高阳城住着呢嘛,您看这样行不,我现在和我家公子有事要办,等我们再回来的时候,我可以把我师姐的笔记带给你。”
“真的,多谢姑娘了。”大夫听到毓悠的话,满心欢喜,真心觉得自己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更一村啊。
毓悠看着面前一瞬间转悲为喜的老人,觉得有些心酸。
他是大夫,所能做的不过是尽自己所学,救自己力所能及之内所能救的人罢了。
他最无奈的事莫过于病人带着最后一丝希望来找他,他却无能为力,看着病人暗淡的眸子,他心中何曾不心痛。
如今,知道一位医术绝妙的人的存在,不惜拉下自己的老脸,所求的不过是多救一些人罢了。
鼻头有些堵塞,吸了口气:“没事,我应该做的。”
大夫慈祥笑了笑:“我看你们这是又要上路啊,那位姑娘大病初愈,还没有好全,我来之前特地准备了一些药,好以备不时之需,还有啊,现在天气越来越炎热了,我还给你们带了一些解暑的汤药,每天喝一碗,绝对中不了署。”
说着,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两个香木盒子,细心叮嘱:“这个红的是那位姑娘的,黑的是解暑的,可别搞错了。”
毓悠含笑接过:“放心啦,我是谁,怎么可能会搞错?”
“哦?”大夫手指轻捻胡须,打趣毓悠道:“上一次,我千叮咛万嘱咐,给开的方子里一道是外敷,一道是内服,可是你呢,还是给搞错了,幸亏老夫及时发现,不然,你就把那外敷的当作内服的叫人家姑娘喝下去了。”
“那个……那个”毓悠心虚垂下头,“那不是意外吗?”
大夫白她一眼“你这意外还是不要出的好。”
毓悠嘿嘿干笑着。
第二日一大早,迎着清风,顶着朝阳,一行四人再次踏上了路途。
毓悠趴在马车里,有气无力,不满的嘟囔:“真无聊。”
“无聊就看风景。”品茶的颜渊接口道。
毓悠翻个白眼“这么热的天,看什么风景啊?”
“那就不要说话。“
毓悠暗哼一声,不说就不说,不过,外面骄阳似火,热得不行,这马车里倒还是挺凉快,感觉不到丝毫热气,就和现代的空调屋一样。
真是不知道这马车怎么弄的。
毓悠有些好奇起来。
“马车里放了冰块。”
颜渊好像毓悠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想的是什么,没办法啊,谁叫她想什么没有丝毫的掩饰,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来了。
“那冰块又是从哪里来的啊?”毓悠追问。
这里又不想现代那样可以冷藏啊什么的,这么大热的天,那冰块从哪来的呀?
颜渊保持缄默,他可以想象得到,回答了这个问题,下面一定还有问题等着自己,干脆缄口不言了。
毓悠大感无趣。
干脆有一搭没一搭的找薛红衣聊起天了。
呃,说是聊天,实际上完全是毓悠说,薛红衣微笑点头附和,偶尔‘恩’‘啊’‘真的啊’‘不会吧’,好让毓悠继续讲下去。
颜渊坐在车内,弄玉坐在车外,两人一起想一个很有内涵的问题:“为什么世界上还有这么能说的人呢?”
不管他们两个人能不能思考出来这么有内涵的问题,毓悠反正就是那人了。
时至正午,来到一家小镇,颜渊很是慷慨的找的最好的一家酒楼,毓悠自是不会客气,什么贵,点什么,可她却忘了,眼前这位,金钱对他而言,那都是浮云啊。
一顿酒足饭饱,考虑到天气炎热,再加上怕薛红衣身子撑不住,所以几人又稍做休息,毓悠还舒舒服服的睡了个午觉。
洗把脸,下楼和颜渊他们会和去了。
天气太过于炎热,骄阳似火,路边的植物也都被烈日晒得无精打采,一副蔫蔫的模样,这样的天气,让人打心眼里生出一股烦躁的感觉。
弄玉专门挑的路边种满大树的小路走,也的确是没有官道上那么让人觉得热不可耐的感觉了。
毓悠坐在马车里,头小鸡啄米似得一点一点的,昏昏欲睡,薛红衣也闭上眼,似睡非睡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