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毓悠与大夫却是忙得不可开交。
“毛巾。”
“水”
“摁住伤口”
毓悠忙的跑前跑后的给大夫打下手,还有些跟不上节奏。
不大一会的功夫,浑身就出了一身的汗。却也知道情况危急,知道自己动作如果慢了,说不定就救不活一条人命了,也不吭声,叫干嘛就干嘛。
一切事宜准备好以后,大夫表情凝重,捉住露在外面的袖箭,猛然一拔,带起一股黑色的带有腥臭的鲜血。
昏迷中的薛红衣猛然惨叫一声。
大夫不理会薛红衣的惨叫,手下不停,用银针封住薛红衣的几大穴位,双手的动作让人眼花缭乱。
又为薛红衣的伤口涂上自己秘制的药膏,包扎上伤口,细细的为她把起脉来。
刚刚看起来是很简单,然而却是九死一生,只要银针的封穴是少有差错,只要扎穴位有一丝一毫的偏差,都逃不过一个香消玉殒的结果。
良久之后,长舒一口气,“没什么大碍了,毒也解了,只要好生休养一阵子就行,等一下我开张药方,让她每天吃着,调养两三个月就什么事也没了。”
“呼,终于好了。”毓悠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无力的趴在桌子上:“累死我了。”
今天晚上真是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啊,就算她活了两辈子,也没见过啊。
上辈子那是法制社会,这些大规模的杀人事件自己还真没遇到过。
这辈子是就没下过几回山,也没遇见过这事。
一想起那些血腥的尸体,毓悠又是一阵反胃,刚才是一直强撑着,现在好了,恶心的感觉排山倒海一般,汹涌而来。
纵然很累很累,可毓悠还是再也忍不住了,跑到一处角落,再次大吐特吐起来,感觉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喝了这个会好受一些”一道温润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毓悠循声望去,白衣翩翩,面容温雅,一派与世无争的模样,正是颜渊。手中端着一碗汤药。
“我……”还没说出来什么,又是一阵排山倒海的恶心,‘呕~~’
“喝了吧。”颜渊蹲下身,将药碗递到毓悠嘴边。
毓悠也不说话,接过去,一饮而尽,小脸青白青白的。没有丝毫之前的粉嫩。
“你今天晚上也累了,弄玉烧好了热水,等一下你洗漱一下,就早点休息,睡一觉,就什么都好了。”颜渊轻声安慰道。
以他的眼力,自是看得出这是毓悠第一次接触这么血腥的场景。
毓悠看着眼前温润如玉的他,不由又想起自己之前霸气外露,杀气凛然,心中长叹一口气,这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啊。
也实在是累得不行了,懒得管这些事了,点了点头,就回到自己房间里去了。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一沾上床,就睡着了。
本以为经历过昨天那么血腥的场景会做噩梦。没想到却是一夜好眠,再睁开眼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简单洗漱一下,就跑出了房门。
昨日一场打斗,地面上鲜血与残肢到处都是,这一起来,却没有见到半点,只是还是有一丝淡淡的血腥气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
毓悠也不计较,毕竟比起一开门就是一副血腥的样子要好得多。
毓悠眼尖的刚好看到要出门的颜渊和弄玉。
“哎哎哎!你们等一下,等等我。”提着裙摆,一路小跑着跑下楼梯,跑得太急,有些气喘吁吁的问道:“你们这么早,出去要干嘛?带上我好不好?”
“我和弄玉是有正事要干,你去干什么?捣乱?”颜渊开口道
“哎呀!我不捣乱不捣乱,你们干嘛去啊?带上我不行吗?”毓悠不到黄河不死心,继续央求。
“你要是不怕向昨天一样的场面,就跟上来吧。”颜渊轻飘飘的搁下一句话,就带着弄玉向外面走去。
毓悠想起昨天那血腥的场景,不由干笑两声:“那啥,你们都出去了,红衣不是就没人照顾了吗?你们去吧,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说完,用比下来时更快的速度跑回楼上,趴在栏杆上向颜渊两人招手:“快去吧,快去吧。”
颜渊不理会她这种二货行为,直接带着弄玉出门了。
呼!毓悠长长舒了口气,突然觉得不对。
颜渊不是一直穿着白衣的嘛?样式简单大方,带有一股飘逸出尘的味道。
可刚才却是,一席银白衣衫,如果,如果没有看错的话,上面绣得是四爪龙蟒,看起来*而郑重,就像是官服一样。
难道,他是要去寻仇?自己要不要去捏?
毓悠顿时陷入两难的境地,去吧,会有很黄很暴力很血腥的场面,自己可是好孩子。
不去吧,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看热闹的好机会就要错过了,去不去啊,好纠结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毓悠纠结的不行的时候,那个大夫在楼上开口喊道:“那个小姑娘,你过来一下,人醒了。”
毓悠无奈耸耸肩,看来是老天爷不想自己去。
又看了眼外面,就跑回房间看薛红衣了。
颜渊带着弄玉,一路闲庭信步,悠然自在的向城主府城主府走去。
城主府此刻一团糟。
昨天半夜,秦越带领着官兵浩浩荡荡的去替他儿子报仇,一夜未归,等到快五更天的时候,那些官兵们却是一个个扛着尸体,面色苍白,浑身血腥的回来了。
一看到其中有秦越的尸身,秦夫人干净利落的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一干丫鬟仆妇,又是掐人中,又是请大夫的,好不容易才醒了过来。
一醒过来就是哭天抢地的嚎啕大哭,劝也劝不住。
现在城主府秦越死了,秦玮远还在昏迷中,秦夫人又悲伤过度,诺大的城主府现在是一个主事的也没有,乱糟糟的一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