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箭?”三人异口同声。
“不错,拔箭。”大夫撸了撸他那洁白的胡子,再次说道:“这箭上本就啐了剧毒,虽然有这位姑娘的药暂时压下,可毒还是进入了她的身体,中箭的部位距离心口不过二丈距离,药虽服的及时,可还是有些侵入五脏六腑。”
“拔箭时,只要稍有差错,那就是香消玉殒的结果。”
大夫的一席话众人心中顿时沉甸甸的,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毓悠急切开口。
“办法?”大夫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不慌不忙道:“办法还是有的。”
“还有办法,快说快说。”毓悠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急切催促道。
“只要有千年人参护住她的心脉就好。”
哼哼,千年人参何其珍贵,可谓是有价无市,他老人家还是许多年机缘巧合之下才得到一株,一直以来都是视若珍宝。
就算他们身家富裕,那也不可能把这么珍贵的东西随身携带。
到时,他们可是有求自己,自己自是可以趁机提出拜见那位大师姐,如果和她见了面,自己的医术也许还会更上一层楼。
而且,到时提出,把握可是十拿九稳。
大夫心中美滋滋的想着,颜渊下面的一句话顿时将他的美梦打碎。
“我还以为是什么,不就是千年人参嘛。”颜渊的声音显得非常非常不在意,好像那千年人参就是路边的大白菜一样,随处可见。
“弄玉,去马车上,把东西给大夫拿下来。”
不大一会儿,弄玉便提着药箱,放到了桌子上,大夫走上去去看。
有又怎么样?自己到时大可以说年份不足,药效不够,那个大师姐自己一定要见,大夫的直觉告诉他,只要见到那个大师姐,他的医术就可以更上一层楼。
打开药箱,一股奇异的香气就传了出来,那种香气,语言完全描绘不出来,只能说是‘此味人间哪的几回闻’,闻上一口,就觉得神清气爽,百病全消。
大夫只是问道这个味道,就知道这株人参绝对要比自己那个好。
盒子里,一株人参躺在盒中,通体雪白,一个人形模样,看起来有鼻子有眼的。
毓悠睁大双眼,原来这就是千年人参啊。
大师姐虽然精通医术,也有许多名贵草药,可毓悠一向对那些不感兴趣,所以,准确来说,这时她第一次见到千年人参。
大夫词穷了,无论从年份,外形,香气等等方面,这株都强过他那株太多。
“大夫,一株够不够?”颜渊这云淡风轻的问话险些将大夫气的喷出两口老血,一株这样的千年人参可是无数人别说得到,就是见也不能见到的,可这却和你说,一株够不够,潜意词就是,还有这样的千年人参。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自己视若珍宝,穷极一生才得到的宝物,在人家眼里就像是路边随处可见的大白菜一样,大夫顿时觉得自己有些伤不起。
强忍怒气,咬牙切齿道:“够,当然够,就这一株还用不完,只用一片就够。”
切了一片人参,含到薛红衣嘴里,大夫的表情也凝重起来。
“我要为她拔箭了,虽然有人参可以吊住一口气,把握增加很多,但还是会有危险,另外,你们再去准备一些开水送进来,这位姑娘你留在我身边当帮手,你们两人先出去等待一下,毕竟你们两位男子在这里也不太方便。”
几人皆知情况危急,也不多言,各自忙活起来。
毓悠留了下来,一脸为难的看着大夫:“不是我不想帮忙,而是我一点也不懂,你把我留下来,我能做什么?”
“也不用你做什么,打打下手,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就行了。”
毓悠有些忐忑,但还是点头道:“好吧。”
弄玉烧了热水送到房间,又准备了一些,让颜渊清洗一下身子,毕竟打斗了许久,身上也沾满了鲜血。
“王爷,您这次不是微服吗?现在就暴漏身份是不是太早了。”弄玉开口问道。
颜渊笑着摇头:“不早,清水县的事情本来就是慕白为我准备好的陷阱,我的行踪想必他也了如指掌,暴不暴漏也早已无所谓了。”
“那薛红衣王爷您明知她是轩王的人,为何还要救她?”
“我说,弄玉,你近来脑子愈发不灵光了,不会是因为离京了,开始想念人了吧?”颜渊并未回答问题,反而开始调侃起弄玉来。
“王爷您不要胡说,弄玉的身份怎么可能配的上她。”弄玉有些自卑的低下头。
颜渊长叹一口气,他说的女子是他的嫡亲小妹—慕晨。弄玉自幼跟随在自己身边,与慕晨也算是青梅竹马。
慕晨从小就开始喜欢弄玉,长大后更是非君不嫁,弄玉自己也看得出来是喜欢慕晨的,可却因为自己身份卑微,是个侍卫,总觉得自己配不上慕晨,一直都装聋作哑。
自己虽劝过好多次,却也是没什么用处,只能随缘了。
拍了拍弄玉的肩膀,回答起弄玉刚才的问题起来:“少了一个薛红衣,还会有第二个薛红衣,还不如留着这个,也少些事端,再说,只要我们明面上装作不知,暗地里却将她们的动作知道的一清二楚不好吗?”
“而且,奸细这东西,用好了可是一大助力。”
“王爷果然神机妙算。”
“行了,你我二人也不必说这些客套话。”颜渊吩咐道:“现在薛红衣不足为惧,主要还是那个毓悠,你一定要尽快查出她的真实身份。”
“就说今晚,打斗时她那些稀奇古怪的药粉,还有给薛红衣吃的那种解药,都说明她来历不凡,一定要尽快查清,纵然不能为友,也不可为敌。
“弄玉知道了。”弄玉也有些心中沉甸甸的的,要知道颜渊已经很久没有用这种口气说过话了。
天上一轮明月依旧散发着皎洁的光芒照耀着大地。
街上传来隐约一阵‘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打更声,不知不觉三更天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