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黄铜巨牢中见龙
Serik,约公元900年,青藏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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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山之巅有一个男人,
他的嘴唇被封死,但长着无数的眼睛。
他的周身围绕着野兽与蛇,
被他无数只手里的铁链紧紧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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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崇敬而又忐忑的来到他的身前,
聆听这位无舌先知的预言。
蛇高高盘起,野兽躁动不安,
但先知的眼睛注视着它们不敢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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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在黄铜巨牢中见过龙,”祂说,
“它的爪牙锋利,形态多端,
它的巨口吞噬星辰,身上的鳞片大如城郭,
随着牢笼腐朽,它正盘起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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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了吟唱之声,看到了它的奴仆,
在人,蛇,兽之间反复传诵。
它们做出牺牲以换取力量,
但伟大的龙从不需要喂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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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食物是神躯而不是人的血肉,
它已经陷入沉眠无数个世代。
但这丝毫无损它的荣耀,它的王冠永久燃烧,
只有傻瓜才会试图驾驭这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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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内殿那伟大的巫师国王,
他把自己当做神灵,但其实只是一条蠕虫。
可怜他的高阶术士和引以为傲的大术士,
曾想统治世界,终究迎来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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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那黄铜巨械的追随者,
他们的主人依旧散落作碎片。
可怜那些对龙一无所知的凡夫俗子,
拥有同样的血脉,但最终只能归于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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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脸在听闻野兽嚎叫时变得苍白,
我听到蛇在黑暗中的悉窣声。
月亮洒下血色的光晕,
无口的先知再一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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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在黄铜巨牢中见过龙,”祂说,
“它的牙齿锋利,它的眼睛圆睁。
它的王冠闪耀,它的宝座崭新,
当那囚牢崩碎,它将重临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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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龙之形
佚名,约公元190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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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对这座虚假城市的黑暗秘密有所怀疑,
但只有当我来到这里时,我才知道这些秘密会是多么可怕。
对那个与被绞死的国王做交易的不可言名之神,我只有一个大概的猜测。
而我不敢想象隐藏在彼岸的腐烂之物。
我必须写下自己的可怕发现,但按照这个城市的规则,
我不得不写一首诗,而不是一本记录。毕竟,这是一场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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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阿拉格达的大城,
秘宝之地和狂欢的宫廷。
但当我仔细向深处望去,
红宝石是淋漓的鲜血,黄金为蠕动的肉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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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过幽暗的走廊,
悄悄地远离欢呼与盛宴。
当歌声消散,黑星闪耀之时,
我在黑暗中闻到了腐烂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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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踏上了小径,它们感觉像器官,
我抬头看到像肋骨的柱子。
我转身奔跑,直到遇到一条血河,
每一声脚步都听上去像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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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追踪到一个深深的黑洞,
所有的血液奔涌到其中。
我听到远方隐约的鸦啼,
从天上的洞穴里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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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人群再次走近,
戴着破碎的面具和腐烂的尸体。
他们携带的食物爬着老鼠和蛆,
他们酒杯中是暗红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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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深陷入了极度的疯癫,
听到使者的笑声。
我回忆起与被绞死的国王见面,
所有人都被痛苦的呻吟连连缠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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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波浪冲刷我时,我已落在隧道之中,
身体上满是腐物和霉菌。
我蹒跚的爬到中央,
然后看到了龙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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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环视了整个房间,
但除了空虚还是空虚。
血液干涸,波浪停止,
周围的事物仍然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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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达了城市的肠子,
憩息在长长的腐烂尸体里。
我在接近时闻到了死亡,
只是发现了比死亡更空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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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条巨龙的形状,
它曾经在这里度过无数纪元。
但现在只余一个虚无的空洞,
一个神的幻影撕裂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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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看到了巨龙的洞,
在阿拉加达的黑暗中心。
当我一遍遍的嘶喊之时,
我的理智在真相面前崩碎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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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绞死的国王献上所有鲜血,
但他只是一个隧道,通向更伟大的存在。
血和肉流入一个黄铜巨牢,
龙在里面耐心蛰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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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呼唤,父亲的愿望
Gernot,约公元1700年,巴伐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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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饱受战争蹂躏的战场上,
我支撑着我毫无生气的身体。
曾经是血肉之躯,
现在是无机之物。
一条蛇缠绕在我的脊椎上,
我听到它对我说:
“母亲已经听到了你的呼唤,
父亲已经破碎,但还在等待。
你会回答谁的呼唤,你会行谁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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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它关于地狱和天堂之事,
听到乌鸦在嘲笑我。
蛇爬到我的头骨上,
在我耳边轻语。
“地狱和天堂不过是愚蠢的幻梦,
父亲要求你净化你的灵魂,
然后升入敬虔的机器,
或者你想要像母亲一样,
将灵魂并入肉躯,
成为从灰烬中重生的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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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它哪条路通往救赎,
哪条路是恶魔的诱惑。
蛇滑入我空洞的胸膛,
休息在我曾经心跳的地方。
“两条路都是造物的神圣,
两条路都是龙的路径,
但不同的抉择流出了血和水银,
因为母亲和父亲争斗不休。
选择一个就是被另一个诅咒,
是回答母亲的呼唤,还是实现父亲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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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感觉到我的骨头开裂,
新鲜的血肉在哪里。
我可以听到天上的呼召,
那是我的灵虔诚上升的所在。
我能在余生中成就不朽,
我成为一位全能的神吗?
我思索着这个问题,
蛇滑下来游走,
乌鸦停止了大笑,
我的骨骼变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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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见
子骞,公元前1900-1800年,华南
二龙见渊,
其华熠熠。
一曰女娲,
一曰伏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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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古开天,
岁数万许。
所生阴阳,
所寄浊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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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龙见野,·
风起云集。
野有麋鹿,
泽有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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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泽丽矣,
杳无人声。
群峦威乎,
杳无人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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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娲叹之,
鳞骨虬曲。
遂取壤土,
塑以人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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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以躯壳,
魂魄所寄。
七窍既成,
又予蛇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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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羲喜之,
铮铮而行。
授以文教,
八卦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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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龙见城,
其民熙熙。
器械精美,
蛇步龙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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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无麋鹿,
鱼匿泽底。
兰泽不再,
群峦萧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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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龙相见,
爪牙狰狞。
一曰为兽,
一曰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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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疾而动,
阴阳相逆。
天穹倾塌,
水火相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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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龙相斗,
悲呼不已。
一曰崩毁,
一曰存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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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娲怒之,
伏羲不忍。
以身为笼,
囚于太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