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也有想过,可我所认识的连鸠洲又不是全然无情,他的母亲和妻子是他最大的底线,
一个有底线的人不会真的无情到哪里去,他对朋友也算的清清楚楚,我从不觉得和他这样的人交往,有什么负担呀?”
重明正看着她坦然的眸子,沉寂一瞬,究竟没有再说什么,拍拍她脑袋,只对她道。
“你心里有数便可。”
虽然这样和司空鸾说,可重明正回头就对这个赌场国王有了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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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鸠洲如今成了连家的当家人,又加上涉及了与风京城贵胄争抢赌场这块肥肉,平时自是不少人盯着他。
所以出入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鹤羽鹤老大,如今成了他身边最大的安全保障。
知道他这边差不多后,鹤羽亲自从国公府将他接回。
马车穿行在人流拥挤的街道上,鹤羽在外面的车板上坐着,与开着门对着风口吹的男人说。
“你这么与摄政王正面杠,不怕他回头给你的铺子、赌场,都贴了封条?”
随着马车的晃动,眯着眼的男人也摇摇晃晃。
熙熙攘攘的人群,好像根本扰不了他的清静分毫,晃动缓慢的马车,刚好为他提供了最佳的休息场所。
男人摇摇晃晃悠悠哉哉,仿佛一尊人间逍遥的散仙,女子来问,他也眼睛不睁的轻飘飘道。
“他不敢!”
鹤羽好笑。
“还有风国的摄政王不敢的事?”
“风国的摄政王,也不敢随便和自己的钱袋子过不去。”
“怎么说?”
鹤羽来了兴致,转了个身倚在车门上,好奇的等着男人的答案。
“唉!”
男子叹了一声,总算睁开眼睛,看着面前这位就算不甚优雅,却也难掩姿色的火辣美人,挺烦恼的样子。
“鹤老板,您果然只适合做个甩手掌柜,这样吧!您将‘福运赌坊’卖给连某,连某给您在‘福运赌坊’留个位置,
给您最大的股东分成,您轻轻松松做个美人掌柜如何?”
女子立即要冒火的样子,严厉提醒他。
“你少拿那套奸商的路子来套老娘,那赌坊从老娘的娘那里就一直在的,虽然给我那死鬼男人败的差不多了,维持生计都很难,
可那牌子是老娘的娘唯一给老娘留下的东西,如果连那一个小赌坊也保不住,老娘要那么多钱作甚?”
说着她提醒他。
“别打老娘赌坊的主意,咱一归一二归二,老娘佩服你赌术,相信你人品,合作也便合作了,
可没想将本都压你手里的意思,‘福运赌坊’和你的关系,必须清清楚楚,再过几天就到期了,必须给老娘信守若言。”
连鸠洲又惋惜。
“本来其实只是想让鹤老板的赌坊扩大经营,以报答老板的救命之恩,既然鹤老板如此坚持,连某自当也不好强迫。”
说着他承若。
“鹤老板放心,几天后,‘福运赌坊’地契,以及这两个月所经营的盈利账册,清清楚楚,都归鹤老板所有。”
鹤羽点点头,这才满意,又问起刚才的事。
“那摄政王那边是怎么回事?”
提到这个就给他扯到她不会做生意上去了,她还真分不清,他与摄政王之间的事,与她做生意有何关系?
连鸠洲叹,只好和她说明。
“之前连某也曾提过,只要连某能回连家,连家的生意重新做起来,加上赌场的收益,会是一个国家重要的税收大户,
而连某要做的,还不只是风京城,不只是风国的生意,连某和这位风国的摄政王,必然要有打交道的时候。”
他这样说,鹤羽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与其之后被动让他找上门来,不如主动出击?和他做好协定,由他支持你将生意做大做顺,但风国的国库你来负责?”
连鸠洲好笑。
“充盈一个国库,可不是连某一个商人能做的事,真如此,连某就成了只为他摄政王打工的地步了。
连某要的,可不是投入他摄政王的羽翼,连某要的,真正能让连某不留余地不计成本支持的,他重明正还差点距离。”
他话音刚落,远处就有大部队的脚步声,还有盔甲哗啦啦的声音移近。
两人注意到时,那齐整并排,穿过百姓而来的铁甲军,已经牢牢将他们的车头堵住。
车夫随从,包括车外的鹤羽车内的连鸠洲,都有些意外的看着这些手持长矛的铁甲军。
视线落到他们身前的木牌上,均是挂着一个小孩巴掌大的【雷霆】二字的木牌。
这种木牌,前面刻着隶属军队,后面刻着士兵的姓名,看木牌就能识别士兵身份。
两人倒是看出这些人的身份了,可这么大阵仗,显然谁都没预料到的。
领头的将领洪亮着嗓子报明来意。
“摄政王殿下请连家大公子过府一叙。”
“那个……连大公子。”
鹤羽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的问车内的人。
“您算到摄政王这么快请您上门吗?”
显然,是没算到的,可连大公子有个优点,就是镇定,镇定之下,就算他本身其实不镇定,也让外人觉得他深不可测许多。
含笑,他道。
“摄政王果然兵法出身,出其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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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大公子被摄政王出其不意的请去了摄政王府,却不是请去书房或者客厅的。
直接被丢进一间暗室里,按在一张偌大的铁边锴嵌的大木椅上,铁环扣住手脚。
再看旁边陈列的一系列成套的大大小小刑具,以及刑具上还多多少少沾着些血迹,渗透铁具的陈年血污,新鲜的还滴着的,都有。
连大公子整个身子绷紧了,虽然面上依然平静,但他此刻不得不承认,他紧张了。
低低喃着。
“玩脱了!这摄政王做事不按牌理出牌,这是先兵后礼吗?”
“连大公子想多了,本王不按牌理出牌,从来都是视情况而定,对付连大公子这么总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呢……”
万没想到,模糊不清的底喃也能让人听的清晰,而这人正是最不该听到之人。
绷紧了神经转头看向出口,重明正身后跟着一个与他年纪差不多大的男人先后下来。
出口的光芒将两个身高本来就傲人的男人,身影拉的更为修长。
重明正也转视线来看他,笑的……比那些滴着血的刑具还要瘆人。
“情况不乐观的话,公子今天就不用出这个暗室了。”
连大公子脸上僵硬。
得,这不是先兵后礼,这就是蛮横用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