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杨柳青“征服”奶奶,就搞定全家的故事后,郦媛红、郦云龙都觉得这个杨柳青真不简单。
郦云龙说:“真有心,写信,一个字一个字画,画成印刷宋。”
郦云龙一手字写得不错,直接一笔一画,就能达到印刷宋的标准!
郦媛红也很点赞道:“为了过生日party,男扮女装混进女生宿舍楼。为了顺利过关,还真是曲线救国,先想方设法搞定老奶奶,老祖宗。”
毕竟是文丽华的奶奶,杨玉琴都要喊老太太!郦媛红,干脆就称“老祖宗”。
林墨龙说:“我接着再讲一个精彩的故事,叫做会赚钱的女婿才是好女婿。”
……
谈恋爱这事儿,投入挺大,不光是感情,还有资金。
那时候家里每月给杨柳青寄50块钱,一个人凑合够用,俩人可差远了去了。总得讲点儿浪漫吧?讲点儿情调吧?
记得那次,这两人在电影院看电影,散场后出来,饿了,去旁边一家咖啡馆买了一个汉堡包。说是汉堡包,其实就是个夹心面包,不到5分钟吃完了。知道多少钱吗?5块!
杨柳青心疼极了,一路都在念叨:“贵死了!贵死了!”
“行啦行啦,花都花了还扯什么呀?”文丽华不耐烦地说。
文丽华后来特记恨:“这男生怎么这么小气,讨厌!”
那个月刚过一半,杨柳青的钱就花光了,只好厚着脸皮去找文丽华。
“哎,媳妇儿。”
“呸!谁是你媳妇儿?”文丽华对杨柳青怒目而视。
“行行,文丽华,行了吧?”杨柳青赶紧识相地改了口:“那什么,我这月没钱了,要不把你的钱拿出来,咱一块儿花,行吗?”
这可是初恋啊,最忌讳谈的就是“钱”。
可杨柳青振振有词地说道:“可是没钱追什么女孩儿,不是扯吗?我可不想打肿脸充胖子。”
后来的很多时候,每当文丽华展开“如果你可以整天在家呆着多好”的幻想,就会遭到杨柳青的无情打击。
“我也想整天在家啊,在家呆着怎么挣钱?家里生活怎么维持?最后我不是偷楼上的,就是偷楼下的,信吗?这是现实问题。”
杨柳青说的是大实话。
却令文丽华恼火得很。不解风情,就知道钱!
……
话又说回来,当年,穷则思变,杨柳青挣钱的首选途径是配音。
去zy电化教育馆给影视教学资料配音,每分钟4毛钱。几千字的稿子,15分钟配完,能挣6块。
班上当时有二十多个人去面试,最后就留下杨柳青一个,因为杨柳青踏实。
15分钟的片子,杨柳青之前要看上一整天,熟悉内容,对口型。
运气好的时候,一个月下来能挣将近一千。在那个年代,绝对是大款了。
后来又找了个来钱更快的活儿,在nmg饭店一层的歌厅里当驻店司仪,每天晚上主持两场演出,工资一天一结。
文丽华唱歌很好,当年代表六大艺术院校参加过全天京市的大学生巡演。
杨柳青觉得巡演这种事吃力不讨好,没劲。要玩儿就玩儿真的。
“别尽给我现眼,既然是我媳妇儿,跟我出去!”
“呸,谁是你媳妇儿?”文丽华一把把杨柳青的手打开,“出去干什么?”
“挣钱!”
“挣钱?”她犹豫了一下:“能挣多少?”
“钱不多,我努力!慢慢来!”
说完,杨柳青拽着文丽华来到nmg饭店,介绍她当驻唱歌手,开始了“夫唱妇随”的兼职生涯。算起来,一个月赚的钱少说也有一千多。
有钱了,就开始臭美。谁让杨柳青骨子里就臭美呢?他们俩人所有的衣服,都是杨柳青亲自设计的“情侣款”,他们一起坐公交车去买布料,拿到附近的一家小裁缝铺里做。
杨柳青做事马虎,有时候人下车了,面料却落在座位上,找也没的找,经常挨文丽华骂。
穿上自制情侣装,如果只看腰部以下,他们俩就是一个人,裤子的款式、花色一模一样。
几年以后,出了一个摇滚青年,带火了短款西服和萝卜裤。文丽华作证,这身行头,早他好几年杨柳青就已经发明了。
……
说起钱的好处,还真是一言难尽。
每回杨柳青的同学、朋友到学校里来玩儿,都是杨柳青慷慨解囊,去小卖部买酸奶招待他们。
现在说来,酸奶不值什么钱,在那个年代还是挺奢侈的。况且架不住一来就来四五个,有的还特不拿自己当外人,“我就爱喝酸奶,来俩!”
心里疼不疼另说,杨柳青脸上始终热情洋溢,“大家随便喝,文丽华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文丽华,你男朋友不错啊!”“来俩”的那位开始说好话。
“什么呀?这就是我男同学!”文丽华纠正道。
气得杨柳青,咬牙也不是,切齿也不行。只好笑里藏刀加以补充:“我是她关系特好的男同学。”
……
杨柳青一向自认为财商不低,何况男人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挣钱,天经地义。
配音、司仪、驻唱,挣的都是小钱,真正称得上“第一桶金”的是大四的时候。朋友办了个小公司,杨柳青帮着倒腾了几笔买卖,半个月赚出了别人几年的工资。当然,这生意,绝对不违法。
……
揣着钱,杨柳青跟文丽华回北疆拜见岳父母,腰杆不由得直了许多。
之前文丽华老跟杨柳青说,她三伯的女儿懂事,工作三年,给家里换了台29英寸的彩电。这弦外之音杨柳青懂。
坐在未来的老丈人面前,杨柳青从包里拿出一摞天朝币,潇洒地往桌上一放,“这是我孝敬您的,明天给您买台新电视,我已经看好了,29寸,进口的。”
环视客厅一周,杨柳青看沙发也挺旧了,看上去灰扑扑的,还是20年前的样式。
于是杨柳青又拿出一摞天朝币,“这钱,买套皮沙发,带拐角的。这套该淘汰了。”
老头儿打心眼儿里受用,文丽华也跟着长脸。
啥样的女婿叫万里挑一?答案不言自明啊。
一扭头,看见文丽华姐夫过来了,杨柳青打招呼:“姐夫,来,坐坐!看看我给你带的什么。”
杨柳青弯腰从地上拎起一个纸箱子递给他,“进口888录像机,咱以后在家也能看录像了!”
“嚯,这家伙得多少钱?”姐夫喜出望外。
“小意思,您就可劲儿看吧。”
这天,一家人皆大欢喜。最有面子的就是文丽华。
……
第二天早上杨柳青睡过头了,睁眼一看表,8点整。
“坏了!闹钟怎么没响啊?还得帮老头儿做饭哪!”杨柳青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手忙脚乱地穿衣服,突然有人敲门,轻轻的三下。
“杨柳青,起来了吗?早饭已经准备好啦!”居然是准岳父的声音,老人家亲自来叫杨柳青吃早饭!
突然变天了,杨柳青一时间还真有点儿恍惚。
穿戴齐整出门,洗脸刷牙,然后来到餐桌前一看,嗬,待遇真不一样,连茶都沏好了。
杨柳青吃着饭,文丽华的妈妈又是慈爱又是心疼地说:“孩子,刚挣钱,省着点儿花,往后日子长着呢。”
“哎,你懂什么!”准岳父忙在一旁打断:“这孩子心里有数着呢,知道挣俩只花一个。”
杨柳青两边点头:“您二老说得都对!”
心里却在偷着乐。这可真是,从奴隶到将军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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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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