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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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安帝沉吟了一下,才开口说道:“你年龄虽则不小了,这女色上还是晚点的好,省得过早的伤了身子。但是,你若是想要,我给你赐下一个宫女伺候,如何?”
这话,却是一个长辈真心的为晚辈着想了。
这忍着伤身,纵了也伤身。所以,最好是精而少吧。
慕云铮听了景安帝的话,面上倒是没像平常的少年郎一样害羞,而是面不改色的说道:“我事情多着呢。哪里有空闲理那些女子?皇伯父可不要多事。”
虽然慕云铮面上是木然没有表情的,但是他通红的耳朵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毕竟,他也不过是一个少年郎而已。
景安帝自然是看到了慕云铮通红的耳朵,他本来想打趣一番,但是又怕这个不好意思的侄子,跟自己上起火。
于是,他只好当做没看见了。
“好。我不多事。你若是想要的时候,看上哪个宫女跟我说声。查过没问题之后,领走就行。”
景安帝随和的对着慕云铮说道。
如今,宫中皇子们都慢慢的开始长大了,那嫔妃们和皇子们的心思也多了。这宫女中,说不定就被谁给收买了。
若是赐给慕云铮,自然是要选择最好的。
慕云铮板着脸不发一言,明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说到女子,我听说那黄家女去纠缠你了?”
景安帝想到皇后的娘家人,不由得冷笑道。
“她去王府里找了,不过,我没回王府。”慕云铮见皇帝转移了话题,他也简洁的回答道。
“哼。我这是给老二和他们黄家留了体面。若是再把黄家勾结边军,倒卖粮饷,以次充好的事情说出来,我看他们黄家焉有命在?光那些边军们就能吃了他们。”
景安帝恨恨的说道。
自家孩子,再犯了错,那也想要迁怒于别人。
景安帝纵然是一国之君,那也是个父亲。
这勾结边军的事情,明明也有二皇子的份,但是景安帝说起来的时候,却只说黄家。
而此刻,景安帝更是把怒气都发在了黄家身上。
若不是黄家是当年一力支持他当太子的人家,就这种国之蠹虫,早就该抄家灭族了。
这二皇子和承恩侯府在朝堂上伸了手不说,居然还敢往军队中伸手?连粮饷也敢动?
这明摆着是想要他身子底下的座位了啊。
他们倒是乖觉,知道定国公和平国公都是他的心腹,没敢往那两个人的军队中伸手。
不过,其他的边军统领,就有看着二皇子的身份动心的了。
而二皇子年龄越大,心思越多,筹谋的越多,就越有些缺钱,所以承恩侯就把脑筋动到了粮饷中。
不但是克扣倒卖了一部分粮饷,还用陈年旧粮和黑心的棉衣,替换了新粮和好棉。
这就弄得边城守军怨声载道,对朝廷十分不满,差点就有动荡了。
现如今,他给黄家人留了命在,已经算是回报了他们当年的鼎力支持了。
慕云铮听着景安帝的话,却是没有说什么。
他只负责查事情,至于如何处理,自然是景安帝来决定。
也就是这件事情,牵扯到皇子,甚为机密。
景安帝怕御探司的人顾忌着二皇子的嫡皇子身份,所以才让慕云铮主理查探的。
“老二当真是被迷了心,居然敢跟黄家那个老匹夫一起在慈瑞寺里见边军将领。被发现了,他就痛下杀手,差点害了你的性命。”
景安帝又提起去年七月底,慕云铮因为查探二皇子的消息,而被伤的事情,就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一个是自己寄予厚望的嫡皇子,一个是自己视若亲子的亲侄子。
发现二皇子差点害死了慕云铮,景安帝是又气又怒。
不过,这也怪不得二皇子。毕竟二皇子可不知道这领头的人,居然是慕云铮这个堂弟。
这被人发现,就想抓住审问之后了结性命,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幸亏你及时服了解毒丸,又疗了伤。神医都说,你这伤及心肺,若是没及时解毒疗伤,只怕寿元有碍啊。这黄家跟你隔着仇呢,这黄家女居然还想要自荐为妾?当真是被宠坏了。”
景安帝想到去年混在羽翎军中逃出慈心庵的慕云铮,那伤痕累累的样子,尤其是那道伤及心肺的箭伤,就心痛了起来。
等听到黄颖跑去找慕云铮自荐为妾的时候,他又是气又是笑。
黄家人和二皇子差点害了慕云铮的命,结果这黄家女还想要做慕云铮的人?
当真是可笑至极啊!
慕云铮听到景安帝提起去年的事情,不由得垂下了头。
时间原来过得这么快吗?
这事情,如今已经过去八个多月了啊?
想到那晚的凶险,慕云铮心里有些不好意思了----这救命之恩只给两千两,当真是少了些啊。
景安帝兀自说着去年的凶险情况。
慕云铮的思绪又散开了。
当日,他回了皇宫之后,却是隐瞒了容巧嫣救他的事情。
若是他告知了景安帝,容巧嫣给他疗了伤。
那景安帝定然会查到,当日容巧嫣还把他藏在浴桶里躲避搜查了。
毕竟,五城兵马司的人去搜容巧嫣的禅院时,容巧嫣正在沐浴呢。
这细细一想,就能猜的出来。
那禅院不大且不说,那搜查的人,也算是仔细了。
若是景安帝得知了这些,只怕会把容巧嫣赐给自己做妾。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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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铮想起自己的母妃,在他幼小的时候,忧伤的对他说过的话。
母妃说,天下女子都是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若是将来碰到了喜欢的人,那就不要再收别的女子,伤了心上人的心。
母妃说,她定然不会勉强他的亲事,定会让他选择自己的心上人成亲。
母妃还说,她别无所求,惟愿他过得幸福就足以。
那个时候,正是父王在冼太妃的逼迫下,又收了一房妾室,然后跑来跟母妃跪求原谅的时候。
当时的母妃万念俱灰,哪怕是对着幼小的自己,都忍不住教导起来。
许是,怕他会跟他的父王一样吧?
而他,也确实深深的记住了那个时候母妃心神俱伤的样子,更深深的记住了这些话。
彼时,他对容巧嫣并没有喜爱之心,不过是救命之恩的感激。
所以,自然不会把容巧嫣牵扯出来,然后把两个人绑在一起的,成了怨偶。
那么,如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