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苑内,陈婉玉与秦若兰都黑着脸,伺候的下人胆战心惊的,就连小喜也战战兢兢。
“行了,你下去吧。”陈婉玉挥挥手,小喜赶紧退了出去。
“还想着明儿让阮绵绵丢脸,没想到她压根就不去。”秦若兰忿忿不平地说。
“小娃娃不好对付啊。”陈婉玉长长叹息,“我们错过了最佳时机,今非昔比了。接下来你切不可轻举妄动,咱们要慢慢谋划。”
“慢慢谋划,姨母,你要我等多久啊。”秦若兰跺跺脚,“看着三房母女那般得瑟,我快忍不下去了。”
陈婉玉眼中闪过精光,看了眼秦若兰欲言又止。
“姨母,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与其等别人揭穿,不如提前移花接木,我突然觉得或许明儿的诗会是个好时机。”
“什么意思?姨母,您有办法了吗?”
“你可要想好了,有舍才有得,起码能全身而退,将这烂摊子扔给阮绵绵。”
“我都听姨母的。”秦若兰喜不自禁,“阮绵绵不好过,看周芸宁还得瑟什么。”
“哼!我是不会放过周芸宁的。”陈婉玉笑得很阴险,“她以为出了篱落居就升天了,不可能。”
“姨母还有后招?”
“周芸宁那贱人的事不用你瞎操心,我自有办法。”
“对了,姨母,您在这儿住好些天了,姨父也不来,是不是服个软回去呀。”秦若兰建议道。
“别管他,顽冥不化,看着他我就心烦。”
“您可要赶紧与他和好,必要时他还能帮咱们说上几句好话。”
陈婉玉不耐烦地说:“别说了,我心中有数。”
这天夜里,阮耿回府后,阮老夫人与他聊起今儿在烟笼院发生的事。
“老头子,你说太子殿下与咱家绵绵究竟怎么回事啊?”
“老太婆,两个小娃娃,你说能有什么事呢?绵绵人见人爱,太子殿下见了喜欢也很正常。”
“说的也是,一个三岁,一个八岁,确实是俩小娃娃。”阮老夫人暗笑自己想多了。
第二天,阮绵绵天没亮就起来,小奶团子亲自跑去厨房,厨子被指挥得团团转,好不容易按照她的要求弄出四种点心。
阮绵绵从中每款选了几块装进食盒后吩咐:“其余的分五份,福安堂、磨砺斋、凌云院、烟笼院各一份。你们辛苦了,最后一份是给你们尝尝的。”
“多谢小姐。”厨房的人齐声道谢。
点心散发出的特殊香气,引得下人们肚里的馋虫直叫唤,听到有点心吃,个个都笑逐颜开,心里感慨感慨小姐真是体恤下人。
“对了,送去磨砺斋时告诉哥哥们,要给四哥哥留一份哦。”阮绵绵拎着食盒来到门口突然转身叮嘱。
有些费尽地拎着食盒一路疾走,霜儿紧紧跟随在阮绵绵左右。
“小姐,食盒我拿着吧。”
“不用,咱们走快些。”
“您慢点。”
“我怕来不及。”
说话间,阮绵绵见辆马车正要从后门出去,她大声吼道:“四哥哥、四哥哥。”
“停下。”马车内的阮晓听到掀开帘子回头望,“咦,妹妹,这么早就起来了?”
“总算赶上了。”阮绵绵喘着粗气疾步上前。
阮晓从马车上下来见阮绵绵满头汗抬袖帮她擦拭着:“你跑那么快干嘛?万一摔了就麻烦了。”
“给,四哥哥。”阮绵绵献宝般将食盒递上去。
“里头是什么?”阮晓接过食盒,认出正是昨儿他从宫中带回府的那个。
“来而不往非礼也,里头的点心是我给小哥哥的回礼。”
霜儿插嘴道:“四公子,小姐天没亮就起来直奔厨房,这可是新鲜刚出炉的点心。”
“何必这么辛苦呢?”阮晓很心疼,“太子殿下要吃什么没有。”
阮绵绵摇摇头:“不一样,没有我这些点心好吃。四哥哥,我让人送去磨砺斋,还叮嘱了要留份给你哦。”
“谢谢啦。”阮晓伸手戳下阮绵绵的鼻子,“我要走了,否则就要迟到了。”
“四哥哥,再见。”阮绵绵朝着马车挥挥手。
阮晓从车窗探出身子满脸笑容也挥挥手:“妹妹,回去吧。”
阮绵绵带着霜儿慢悠悠往回走,隔着老远就见兰苑门口挺热闹的。
“霜儿姐姐,她们在忙活什么呀?”
“大夫人又要带着秦若兰出去招摇呗。”霜儿胆子可比过去大了,“每次出门前都弄得人仰马翻,苦了兰苑的下人们。”
“为什么会弄得人仰马翻呢?”阮绵绵好奇地问。
“小姐不知道吗?大夫人也住兰苑里头,她再加上秦若兰,听说两个人都挺难伺候的。”
阮绵绵挺意外的:“大伯母还没回衡芜院吗?”
“是呀,都好些天了。”霜儿压低声音,“这回大老爷真硬气,压根就不理会大夫人。”
“是因为我的缘故吗?”阮绵绵有些过意不去。
“不关您的事。”霜儿拉着阮绵绵闪到旁边的大树后,“她们出来了。”
阮绵绵从大树后探出脑袋:“哎哟哟,大伯母和秦若兰打扮得真像花孔雀。”
霜儿忍不住笑了:“小姐形容得真贴切。”
“对了,她们昨儿不是说要去参加什么靖王郡主的诗会,这么早就去吗?”
“谁知道呢?”
“我们走吧。免得被大伯母看到,省去麻烦。”
阮绵绵回到烟笼院,拿点心当早膳,吃过后就直奔福安堂。
“祖父,祖母,绵绵来请安了。”
云嬷嬷迎了出来:“老侯爷和老夫人正念叨着小姐呢。”
“因为早膳吃了美味的点心,所以想起绵绵吗?”
“就算没有点心,也照样念叨着您。”云嬷嬷伸出手扶了阮绵绵一把,让她轻松迈过门槛。
阮耿正在桌前看着,见阮绵绵来了朝她招手:“小乖乖,快来看看。”
“什么呀?”阮绵绵走到桌前只瞄了眼,“祖父,这是咱府上的平面图。”
“你看得懂?”阮耿现出傲娇的神色,自家孙女就是聪明。
阮绵绵知道自己说漏嘴了干脆大大方方承认:“很明显就是府中的格局,一眼就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