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大会依旧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毕竟梵冰月与柳扶风两大真传的对决所燃起的火焰不是无念那边一连串的弃权所能扑灭的。
在无念离场之后,那一个比武场很快就安排了另一场对决,而对决的双方一个是铁枪门的内门弟子,一个只是散人,而且是从没有听说过其姓名的江湖散人。
本来大家都以为铁枪门的弟子会取胜,赌局中下注甚至大多数人不是简单地投“赢”,而是投了那名弟子在几柱香内取胜。待铁枪门弟子的筹码堆得如同山一般高时,买那名江湖散人赢的,却是只有寥寥三十两金子。
只是在比武开始前不剩一炷香的时间时,一位白衣人下了一千金的注买了那江湖散人一炷香内赢。
然后众人对他自然是各种嘲讽,除了“傻子”就是“白痴”。可惜这些嘲讽仅仅持续了两炷香的时间,因为一炷香后比武开始,然后一炷香后比武结束,而且比武赢了的,不是那名铁枪门弟子,而是那名叫做“曹知曰”的江湖散人。
于是众人只得眼巴巴地看着那名叫做“关莫巾”的“傻子”抱着满满的筹码离开了此处。
这一场爆冷的大胜,将之前那一连串的弃权带来的负面影响彻底消弥,将这武道大会逐渐推向了*。
福来阁的一间客房中,赢的了比武的曹知曰与赢了赌局的关莫巾正在对饮……
“军师神机妙算,属下佩服。”曹知曰道。
关莫巾哈哈一笑:“其实我也怕你一炷香内赢不了那内门弟子,因为那一千两金子已经是我们一半的身家了。”
曹知曰笑道:“若是真传弟子,我不带兵刃或许难胜,可是区区一个内门弟子,还是不在话下的。”
关莫巾见他居然笑了,十分意外地道:“咦,你这万年不变的棺材脸居然笑了,有趣有趣。”
曹知曰一愣:“大概是赢了钱财,心中欢愉吧。对了军师,我们此番赢了多少?”
关莫巾笑吟吟地道:“我方才大致数了一下,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了,还有那入场金也赚了三千多两。”顿了一顿,补充道:“都是金子哦!”
曹知曰一喜,随即有些遗憾地道:“可惜这方法只能用一次,属下下回上场,恐怕就赚不了这么多了。”
关莫巾无所谓地笑道:“那又何妨?大不了下回你去邀战那几名真传弟子,赚那入场金得了,一场下来,少说也得有几千两了。”
曹知曰一垂首,说道:“谨听军师吩咐!”
关莫巾摇摇头,说道:“我功夫不如你,怎能让你听我吩咐?你且说说,那四大真传里,你若与他们对上,胜算如何?”
曹知曰沉吟良久,说道:“那四人中柳扶风是鬼手派的第一真传,应该是四人中最强的。鬼手派的‘拈花’‘摘叶’‘飞沙’‘走石’加上其自创的‘花言’与‘和风’,属下不用兵刃必败无疑。乔行之的《太虚剑经》几近大成,剑法最是凌厉快捷,属下对上他,只怕胜算也少。至于那梵冰月,从她与柳扶风的一战来看,属下与她应该是五五之数。而剩下的那名赤雁门的秦夕,擅长轻功,属下最是不怕,故而这四人中,属下对上那秦夕,胜算最大。”
“哦?那若是对上江无念呢?”关莫巾问道。
“江无念……”曹知曰思索了一会,说道:“若他真是江沧云的弟子,只怕那四大真传无一人是他的对手,属下若是使用兵刃,或许能勉强胜之,不过此人年轻,内功修为或许不太深厚,所以到底结果如何,还是要试一试才知晓。”
关莫巾点头道:“那好,待你战过秦夕,他也战过一名真传之后,你再去邀战与他吧,都先把身价往上抬一抬,这样一场下来赚的钱财才会多一些。”
曹知曰感慨道:“话说回来,我们真得好好感谢这福来歌啊,虽然打乱了我们夺取晋城的计划,可是若不是她弄了这么一出,我们又怎能赚到这么多钱财?”
关莫巾深以为然:“对啊,多亏了福掌柜,虽然又得改变计划,但是却解决了我们的燃眉之急,只是不知道那黄泉刀是否真的在她手上。”
“黄泉刀?”曹知曰愣道:“难道军师也想要这柄刀?”
关莫巾失笑道:“我倒是想要,可惜却没有那本事啊。你看这传出风声才不过十余天而已,就连十大门派的真传都出现了,过段时间,只怕就该是那些后天巅峰的长老了。这些长老光论武艺,每一个都是一个闲王爷,而我们连一个闲王爷都对付不了,这么多闲王爷找上门来,我可抵挡不住。”
顿了顿,再道:“而且据我估计,就算这些长老们都出手了,恐怕还没有到结束的时候。”
曹知曰惊道:“这一场风波,竟是连先天都能牵扯进来?”
关莫巾点了点头,说道:“毕竟,是影中阁主的兵刃啊。”
“那福来歌这么做岂不是在玩火?”
关莫巾细细地道:“确实是在玩火,我看她这模样,似乎是在给世人一个暗示,就是黄泉刀在她手中。从以此来吸引天下英豪到此,借这武道大会赚取钱财。然后在她赚够了钱,或者有她无法抵抗的人物出面时,她便会将那黄泉刀让出,然后抽身而退。”
曹知曰道:“军师的意思是这黄泉刀真在福来歌手中?”
关幕摇了摇头,说道:“我方才已经说过了,我并不知晓黄泉刀是否真的在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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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来阁的那间奢华无比的房间中,福来歌正坐在她那张铺着银狐皮的椅子上。
“方才吩咐你的事情,你可都记住?”
青柳微微欠身,脆声道:“青柳都记住了,只是这事儿让人发现了,只怕……”
福来歌毫不在意地道:“放心吧,能发现此事的人发现此事之后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来找我的麻烦?”
青柳想着方才掌柜吩咐她的事情,似乎还真是如她说的一般,脸上转忧为喜,道:“那青柳这就去办!”
“等等!”福来歌叫住准备离去的青柳。
“怎么了?掌柜还有什么吩咐?”青柳闻言回过头来,问道。
“这武道大会已经过了大半日了,情况如何?”福来歌看似随意地问道。
提到武道大会,青柳顿时变得兴奋起来,兴冲冲地道:“掌柜真是天才啊,到现在才半天的时间,我们已经赚了有二十万两金子了,其中入场金赚了近七万两,剩下的是赌场里头赚到的。”
福来歌听到这些哪还能装得出随意的样子,颇为自得地道:“这赚钱的本事,老娘自认第二,有谁敢做第一?”
随后再问道:“那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青柳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这“特别的事情”应该是不分好坏的,于是说道:“有一场好像是柳扶风约战梵冰月,看的人挺多,光入场金就赚了七八千两,最后好像是柳扶风赢了。然后听说有一个比武场里有人会使妖法,笛子一抬就能让人一动不动,吓退了好多人,差点就冷场了。不过好在后来的那一场江湖散人爆冷大胜铁枪门内门弟子的对决扭转了气氛,不过却是让我们赌场亏了三万两金子。其他的,好像就没了吧。”
福来歌闻言惊怒地道:“什么?亏了三万两?你快告诉我,那比武的,是何人?赢了赌局的人,又叫什么名字?”
“呃,比赛那人好像叫做曹知曰,赢了赌局的人好像叫关莫巾。”青柳答道。
“曹知曰,关莫巾?曹智,关幕!”福来歌顿时大怒:“操!竟然是关幕!这王八羔子不好好当他的山贼头子,竟敢来老娘地盘上赚老娘的钱!”
“哼,念在他们给老娘扭转了气氛的面子上,老娘就暂时不找他们麻烦了。青柳,你再告诉我,那装神弄鬼使妖法吓人的,又是什么来路?吓退了几个人,大概少赚了多少?”
福来歌虽然恼怒,却敏锐地发现了那个最大的‘毒瘤’。
青柳被福来歌的语气吓了一跳,小声说道:“那人叫江无念,是个散人,被他吓得弃权的有四十九人,不过最高的也不过第四品,入场金顶多不到十两,赌局上下注的也不会有多大的数额。可是这人数太多了,青柳估算了一下,我们至少少赚了有……有……十万两。”
“十万两?!”
福来歌勃然大怒,随即恨恨地道:“江无念?这人是谁,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青柳见掌柜的大怒,心中不想再提这事,可是她又哪敢不说,于是只好如实道来:“这江无念是最近几日才出名的,可是出名的原因不是因为他功夫厉害,而是他做了这分阁中名花榜上一名姑娘的入幕之宾。”
“而且这位涟漪姑娘据传是琴圣无言的传人,入场金到了昨日已是一百两。加上这位姑娘眼光极高,连大商行的杨轲杨管事都不曾得手,这江无念又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所以惹得许多人不服,名字挂上去不过一夜的时间就被约战了七十三次,然后……就发生了今日的事情。”
“江无念,江无念,老娘记住你了,勾搭老娘楼里的姑娘也就算了,竟然还害我损失了十万两金子,十万两啊!”
福来歌双眼通红,仿佛看到无数个金锭长了翅膀飞出窗外,然后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