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屋顶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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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回各自的房间后,都开始忙着自己的事情,封卿兰和柴羽两人的习惯极好,回到屋子里,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便是开始打坐修炼。

庄执渊闲得无聊,就开始逗弄睡着了的常青,或者把玩自己的扇子,十分的悠闲惬意。

司若婴回到屋子中,躺在床上,开始盘算着之后的事。今天她叫常青一声大哥,为的是之后行事方便一些。常青既然是魔窟的少君,和他有一个良好的关系,之后有事相求,常青这个人断然是不会拒绝的。更何况,她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机会,自然地去问常允的事情。

目前魔窟的魔君到底是谁,今日提起过他,但到底是没有说明这个人的真实名字。

常青是不会主动提起他父亲的大名的,封卿兰等人碍于身份,以及现在两方势力的和平相处,自然也会尊称对方一声魔君,不太会直呼姓名。

司若婴盯着有些破旧但尚且算是干净的帘帐看了一会儿,便是开始闭目养神。

如此过了许久,天渐渐凉了下来,周围的空气带着几分寒意。司若婴知道这是天渐渐黑了下来,所以越发地冷了。青河镇这边倒是挺安逸的一个地方,如果不是出了一桩莫名的怪事,这边的居民生活应该算是十分的恬静安逸。

等到司若婴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夜幕上悬挂着几颗零星的星星,月亮的清辉遍洒大地。司若婴想起那些难以理顺的事情,以及今日莫名地偶遇封卿兰,心中有些烦闷,起身推开了窗子。

整个镇子里,没有亮出一点灯光,司若婴踩着窗棂跃起,跳上了房顶,坐在盖着层层瓦片的屋顶,抬头看着清月之辉。

体内的紫金丹似乎很是喜欢这样的月光,正贪婪的从月光中汲取养分。司若婴明白,这是紫金丹内的龙气在作怪。那些龙气被炼化之后,尽数凝聚在紫金丹中,更像是一个自身的气与紫气之间的调和品。司若婴说不清楚这种情况为何会发生,也不知道有没有坏处,但从目前看来,似乎优点多多,倒是没什么坏处。

坐了一会儿,司若婴又有些乏了。

屋顶的空气很好,比起屋内沉闷的气息,更容易让人犯困。

“璎珞姑娘也睡不着?”

司若婴原本沉沉欲睡,此刻却被这一声陡然惊醒。

封卿兰。

司若婴万万没有想到,封卿兰在这种时候竟然不是默默修炼,而是爬上房顶。

他们两人之间,有太多的难以交代。封卿兰不知司若婴的身份,尚且可以坦然面对,但对于司若婴来说,她知道自己是谁,知道对面的是谁,也知道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更知道将来可能会发生些什么。

所有的事情悉数在司若婴的脑海中浮现,让她有些无力,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单独面对这个人。

封卿兰见司若婴不语,以为她刚刚在出神想事情,便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声:“璎珞姑娘?”

司若婴勉强笑了笑,点头道:“屋子里有些闷。”

封卿兰在司若婴身旁坐下,十分有礼地留下了些许空档,使得两人离得不会太近显得暧昧,又不会离得太远而显得生疏。封卿兰轻声道:“打开窗子通通风便好。”

司若婴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两人就静静地坐在房顶,偶尔有风拂过,来带些许衣料吹起的猎猎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月亮已经偏移了一部分,封卿兰方才再度开口道:“璎珞姑娘是从凡世来到道界的?来了多久了?”

司若婴回说:“来了有几天了。”

“可曾了解过道界现如今的形势?”

“略知一二。”

“将来有什么打算么?毕竟到了一个新的世界,从前的亲朋好友都再难联系了。”

“有些事情要去做,我有两个朋友,和我一起到了这里,我要去找他们。”

封卿兰自然而然地将司若婴所说的有事要做和找那两个朋友联系了起来,便是应道:“玉源宗的弟子也是分布在道界各处,如果有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找一找。”

司若婴婉言道:“我已经拜托常青大哥帮我找人了,多谢封少宗主的好意。”

封卿兰顿了顿,柔声道:“直呼名姓便好,你并不是玉源宗的人,无需唤我少宗主。”

司若婴刚想说些什么,却又听到封卿兰道:“今天常青说的那些话,还请璎珞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司若婴在心中默问,是哪些?是想要抹杀未婚妻子?还是与柴家三小姐定亲?无论哪些,司若婴的的确确不想放在心上,可是无奈,这些话就在司若婴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

“封少宗——你不用担心,常青大哥总爱胡说,我不会在意的。”

又是些许时间的沉默,封卿兰轻声开口道:“其实今天刚见到你的时候,我总觉得,你很像一个人。”

“是吗?庄兄这也样说。”

“庄执渊?我们说的应该不是同一个人,我认识的那个姑娘,庄执渊没有见过。庄执渊来到道界的时候,她已经消失了。不过在那之前,她是整个道界,最为耀眼的存在。”

“倒是我的荣幸了。”

“你的背影身形和她很相似,但看了正面就知道,你们两个的气质相去甚远。她锋芒毕露,无论站在哪里,周围的人都能感觉得到她浑身上下透出的自信。你这样的年纪,就能从凡世闯到道界来,天赋卓尔不凡,却比她内敛了很多。”

“两个人经历不同的缘故吧。”

“嗯,她虽然出身不高,但是自从开始修炼,便开始崭露头角,十二岁结金丹,一路顺风顺水。没有什么麻烦事缠身,也有一对父慈母爱的爹娘。整个司氏宗族,只有她一个人有如此天赋,因而一直倍受推崇。那些嫉恨她的人,除了厉声咒骂,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没有谁能一直一帆风顺的……”

“是啊,没有谁能一直都是一帆风顺。所以她现在已经消失了,怎么找都找不到。有人说她可能穿过凡世之门去了凡世,可她离开前受了那样重的伤,如何能抵御得住凡世之门中九道雷火的袭击。”

“无论去哪儿,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不是么?”

封卿兰蓦然笑起,脸上尽是苦涩,司若婴转眼看去,心头微动。

封卿兰轻声道:“嗯,无论做什么,都是她自己的选择。认错人这事,希望姑娘不要介意。道界之中,与她相熟的人还有不少,若是有缘遇到,或许姑娘会因此苦恼了。”

司若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封卿兰点了点头。

看着他如今似乎有些忧愁的模样,司若婴突然很想问他,也如心中所想那般开口问了:“如果她突然回来了,你会怎么办?”

封卿兰盯着司若婴的眼睛,看了许久,最后有些颓丧地说道:“或许会像一开始那样,亲手了结了她。”

司若婴心中一凉,原本被封卿兰那些温声软语的回忆稍稍打动的心,此刻又是冰封起来。不由自主地,司若婴的声音也是冷了一些,不像之前那般随性,倒多了几分肃穆:“那些会将我认成她的人,是不是也存了杀心?如果是的话,我倒是不得不时时提防,以免代人受过了。”

封卿兰顿了顿,摇了摇头道:“他们应该都不是冲动的人,虽然第一眼可能会认错,之后很快便是能分辨清楚,不会误伤姑娘的。”

司若婴道:“多谢提醒。”

司若婴抬头看了看天,月色黯淡了许多,周围的星光渐渐开始耀眼闪烁起来。司若婴紧接着说道:“我有些乏了,先回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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