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死丫头砍古树干嘛?”
“那可是咱们村的不死树,上一任里正说过,这树能保我们渭水村吉祥呢。”
“那可是神树呢!”
到了冬天也不落叶,这样的树显然在北方是稀罕的很。
清晨,秦家老院,秦月华在伙房忙着下饺子,时不时看一眼院子里忙活的殊青。
就因秦月华说做好了木桶才能吃饺子,殊青下半夜就起来干了,这个时候已经只剩下打磨了。
那颗香樟树本来产自于南方的,在北方扎根想必也是人为挪过来的。
“别忙了,殊青快来吃饺子!”王秀和看着都心疼,她必须得拿这小子当亲儿子看,将来他才会加倍的疼月华。
这个时候,满村都是鞭炮的声音,秦月华也不能单着,带着志华出门放炮去了。
伴随着噼里啪啦一阵炮响,炸了满地映红。
秦芳华摇摇晃晃的穿着崭新的冬衣毛领斗篷昂首挺胸的走了过来:
“你还舍得点炮仗啊。”
秦月华童孔一缩。
秦芳华眼神一怔,很快眼里鄙夷之色敛尽:“我什么也没说你盯着我干嘛?奶让让我来拿点肉,说今天晚上一起吃年夜饭。”
说着,避开秦月华犀利的目光径自进了院子。
晾衣绳上挂着一排得有七八条猪肉,红白相间被冻得层次分明,看上去格外诱人。
够下来两条拎在手里转身就走。
秦月华不吱声,打着圈儿硬是把那沉重笨拙的木桶给滚进了西屋里。
吃罢饭,秦月华刷了锅开始熬药。
金狼果和曼陀红两味药,前者产自沙漠,就连剧毒鸩鸟若是误食了这金狼果子,也难以分解其毒素。
秦月华看一眼院内的殊青,他正帮志华调整姿势教他噼的动作。
一咬牙!秦月华按量放了进去。
前世师父说过为何医者不自医,特别是自己的家人,只因为心性难以把握不敢下药。
半个时辰药浴熬好了,秦月华一桶一桶的拎进了殊青的房间。
很快,里面热气弥漫,所有的门窗都被秦月华仔细的封好了。
“殊青,把衣服妥了!”
殊青走进来一看,一屋子的药味,看样子丫头要给他进一步治疗了。
利索的脱下长衫。
“脱完!”秦月华表情凝重的看着殊青,容不得一丝马虎。
能不能根除就看他这次是否能扛得住蚀骨之痛了。
之所以没有以前告诉他,担心他还没进去呢就开始心理上抵触了,这样影响药效的渗透力。
殊青愣愣的看着秦月华:“真脱完?”
“这次真的脱完,头发也要绑起来!”秦月华上去随便给他盘上嵌入一枚快子当木簪。
做完这一切,秦月华背过面去。
殊青从没见过表情如此沉重的月华,谁惹她不高兴了?
听到水声,秦月华才回头,见他只露出肌腱分明的上半身,表情舒坦的眯着眼睛。
秦月华的心顿时提了起来,待会儿将药力引到中脉,瞧你还舒服不。
收起所有与治病不相干的思绪,秦月华抽出银针眉心凝重专注的下在了殊青的中焦穴位上。
殊青的表情毫无变化,只是垂暮看了一眼心口那枚朱砂痣上的毫针:
“不多扎几针吗?那样或许好的快一……”
话音未落,抒情的棱角分明的脸顿时抽动了一下,他的眸子见见染上浓郁的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