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伯前去码头打听之前,唤来了金凋,这事儿必须得通知王爷。
若是王妃有个好歹,谁都担待不起。
秦月华整夜的睡不着,其实她也没底,但是总觉得海盗和敬郡王有关系。
如果来强的,秦月华一个女子根本扛不住皇权。
所以,她就当自己猜的不对,就奔着谈判去。
想到这,自己的心也宽慰了不少。
房间内的烛火燃到半截,蜡油低落,敲门声响起:
“王妃,老奴打听过了,一早就有前往北域的,行程十八日。”
声音里带着细细浅浅的叹息。
“途径乌海货轮出事的地点要多久。”秦月华没起身。
“十……十六日。”
“好的,我知道了,帮我准备一下,晨起启程。”
秦月华翻了个身,完全没有睡意。
照这么说的话,距离北海区域也就两天的时间,那么天寒地冻。
不对啊,
“梁伯!”秦月华这才披着衣服打开了门:
“货轮上这次运输的是什么?”
“前方军粮和军用物资。”梁伯的眼里光芒都暗澹了不少,张张嘴补充了一句:
“现如今,北域索罗大军挑衅,又是一场恶战,物资都是各地调派的仓粮,和冬衣,马虎不得。而且,老奴觉得,这是陷阱。”
“何以见得?”秦月华反问道。
“老奴今日前去码头,听说八王爷不在了,去安城了,正好赶上边疆战乱,这粮草一般是走陆运,因为,北域乌海背部的气候太过于严寒,根本无法运输,老奴大胆猜测,是有人举荐皇上用航运。”
秦月华低垂眼帘思索片刻,意思是说,这就是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
却偏偏敬郡王举荐了海运。、
若是被海盗拦截了,这罪名就落在她和七王头上,若是没有被打劫,到了北域,因为气候问题也很难靠岸。
先到这,秦月华有打退堂鼓的想法了。
可是……
“知道了梁伯,原计划进行,我觉得是人都有血肉,是人都为利益。”大不了她给的利益比敬郡王大。
梁伯迟疑了少卿,才拱手行礼离开。
秦月华关上门,后背紧紧地贴在上头。
一丝凉意顺着后背肩胛骨重上脑门,让她的睡意彻底消失殆尽了。
其实她心里没有底。
就着半截蜡烛,秦月华又查了不少资料。
海盗不可能一直在海上飘着,所以秦月华觉得应该有个落脚点。
清晨的风很大。
秦月华一袭白衣被披着披风被吹得啪啪响。
甲板上随着一声号角声传来,缓缓的离开码头。
过了浅水区,笨重硕大的货轮开始乘风破浪。
秦月华就站在甲板上看着刚从远处天水一线升起的太阳。
“梁伯,其实……我也没有多少把握,可是,航运是命脉。”
秦月华喃喃自语般,眯着眼睛看向前头广阔的水域。
“王妃高见。”
梁伯第一次将驼背的腰杆挺直了些。
眯着的眼神看着日出,有决绝的意思在里头闪过。
他绝对不会让王妃有生命威胁,哪怕是死。
“月华丫头。”
“嗯?”秦月华很久没听到过梁伯教她丫头了,侧目一看,这老头在笑。
“我八岁就跟随先帝了,可谓是与仙帝一同长大,他老人家比我年长两岁罢了,是在雍华城他老人家微服出巡时认识的,当时,我还是戏班子里的小角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