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歌儿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双眸深情温柔的看着他,“您别生气,我跟他们走一遭就是,无非证明自己是清白的,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来。”
她说的这般信誓旦旦,李继白莫名有股不好的预感。
他们会不会忽略了什么细节?
霍彦涿脸色稍缓,“好,那你就去吧,要是受了欺负,尽管告诉我,我必定为你讨回公道。”
虞歌儿咯咯笑起来,“摄政王一向大度,否则先前不会容忍王妃如此纠缠你,所以我想我应该不会被为难的。”
李继白脸色一黑,“虞小姐慎言,还是先想想等会儿要怎么保全自己吧。”
死到临头了还不忘给别人泼脏水,看来他刚刚的想法果然没错,这美人是带毒的,还是心黑的没法看的那种。
说完,他立马让侍卫把人带走。
虞歌儿毕竟是女人,再加上现在还没法给他定罪,所以王府派了一辆马车过来,李继白骑着马跟在一旁。
走了没一会儿,虞歌儿撩开了车帘,懒洋洋道,“我一个人待着实在无聊,李公子能陪我坐会儿聊聊天吗?”
他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到王府的路并不长,你要实在无聊,睡一觉就行了。”
虞歌儿娇嗔的哼了一声,“李公子这么不解风情,想必旁人早就说过你至今还单身的问题吧?”
李继白:“……”
怎么人人都能说上一句?
他恨不得昭告天下,自己选择单身是因为还不想成亲,哪儿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原因。
见他不甚高兴的模样,虞歌儿笑了起来,声音如银铃般悦耳,在耳边响起的时候,当真像一阵风吹过,温柔又舒坦。
李继白已经想象到了霍彦涿被迷得神魂颠倒的样子。
“我刚刚只是开个玩笑,李公子别介意。”
他无所谓的笑了笑,并没有搭理。
很快他们回了摄政王府,李继白直接把人带去了地牢,霍云霆和顾言欢两人早就等在了那里。
柳幺幺被关了几天,整个人已经瘦到皮包骨头。
其实王府地牢的伙食还是挺不错的,奈何她总觉得顾言欢要害她,所以滴水未进。
难得吃了几口,还是侍卫来硬的,直接把汤水灌到了她嘴里。
若不是需要她指认虞歌儿,并没有谁在意她的生死。
柳幺幺狼狈不堪地躺在地上,从喉间溢出刺耳的笑声,和疯婆子没两样。
“你们别得意,总有一天我的诅咒会实现的,到时候你可别哭着来求我……”
顾言欢默默翻了个白眼,“我看你已经脑子不清醒,认不得局面了。”
接着虞歌儿走了进来,闻到里面的味道,颇有些嫌弃的捏住了鼻子,“她好歹是正经人家长大的小姐,至于带到这种地方来审问?”
而看到她的那一刻,柳幺幺瞳孔骤缩,回想起先前脖子被掐住的一幕,她慌不择路了,从地上爬起来就狠狠的撞向了牢门。
“你们赶紧放我出去!我不要待在这个鬼地方!”
她状若疯癫,看起来确实有些精神失常,撞得咳出了血都不在意。
霍云霆摆摆手,让侍卫制住了她。
顾言欢寒声道,“正经出身就能随便给人下毒?虞小姐这么大度,不如让你去鬼门关走一遭?”
虞歌儿耸耸肩,满脸歉意,“王妃别生气,我只是以为,你曾经和柳幺幺姐妹感情极深,至少会念一点旧情。”
生命都受到威胁了,还要念旧情?
顾言欢深深觉得,她膈应人的嘴皮子功夫简直一流。
柳幺幺安静下来,趴在地上,眼珠子仍旧恐惧的瞪着虞歌儿,张开的嘴唇发着抖,口水直流。
“虞小姐,你曾经对她做了什么?”顾言欢追问。
虞歌儿摊手,“我怎么知道?这话你得问她不是?”
李继白又问,“先前我已经告诉过你事情经过,你现在可以解释了。”
“柳小姐乖巧听话,我确实和她来往过,但她私藏那么多毒药,我并不知情,说不定香囊里的东西都是她趁我不注意放进去的。”
漏洞百出的话,偏偏虞歌儿说的一本正经。
顾言欢笑了,“王府侍卫抓到柳幺幺的时候,就是在九皇子府外,这你该作何解释?”
“还有,”李继白跟着说了一句,“香囊里的毒药成分,可不是靠别人下毒制成的,这个可以让宫里的御医作证,所以虞小姐刚刚的说辞太过荒唐。”
两人步步紧逼,还有个霍云霆站在暗处盯着,让人压力倍增。
然而虞歌儿还是一脸笑意,走到牢门跟前,温温柔柔的问道,“柳小姐,你说,是我指使你这么做的吗?”
柳幺幺下意识抬起头,与她对视,原本惊惧不已的眼神,猛然变得迷茫起来。
那一瞬间,顾言欢脑子里忽然闪过什么,心脏更是跟着砰砰直跳,一把拉回了虞歌儿,“好好说话,别套近乎!”
“王妃急什么?我又不是神仙,还真能操控她的真实想法不成?”
话音刚落,柳幺幺就从喉咙里挤出了两个字来,“不是。”
除虞歌儿以外,所有人的一颗心顿时跌到了谷底。
顾言欢握紧双拳,冷冷盯着她,“她不肯招认,但证据摆在眼前,你不得不解释。”
“我能解释的,就是香囊如果真被人动了手脚,我也没什么办法,你们不能只凭这个就定我的罪。”
虞歌儿的说法有些无赖,但也是事实,证据不足是个令人愁苦的问题。
所幸柳幺幺还在,可以让她俩当场对峙,甚至是审问。
然而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
所以正当顾言欢要问些什么的时候,柳幺幺忽然白眼一翻,身体跟着一抽搐,躺在地上不动了。
似乎咽气了。
这一幕让三人惊了一下,李继白迅速走过去蹲下,把脉并且检查她的身体。
“王爷,王妃,她死了。”
顾言欢脸色一沉,半晌没说出话来,双手微微发着抖。
下一秒,温柔的手掌覆在了她眼前,“别看,太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