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好像喝了酒,脸很红,那姑娘喝得不少,有点东倒西歪,兔子搀扶着她。
兔子把姑娘塞进车里,然后自己上了车。
这小王八蛋,喝了酒还敢开车,不怕又撞死人,也不怕被警察抓,胆子够肥。我想这小王八蛋一定有什么背景,要嘛是官宦子弟,要嘛是所谓的富二代。不管他有什么背景,是什么东西,他在我眼里就只是一只兔子。知道吗,他只是一只兔子,待宰的兔子。
我开着车,跟在红色宝马跑车的后面。
奇怪的是,红色宝马跑车开得并不快,兔子的张狂劲跑哪里去了?我的车和红色宝马跑车保持了一段距离。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
兔子,我很快就要捉到你了,只要被我盯上,你再有本事,也逃不掉的了。
兔子把车开到东方大学的大门旁边,停车。
兔子和姑娘都没有下车,我不知道他们在车里搞什么鬼。车外寒风呼啸,犹如鬼哭狼嚎。
平常,我会很讨厌这样的天气。
可是,这个夜晚,我觉得这样的天气很好,很切合我要做的事情。我把车停在路边,继续等待着机会。
大约过了0多分钟,有两个姑娘从大学校门里走出来。她们站在校门口,四处张望。这时,兔子下了车,朝她们挥手:“在这里——”那两个姑娘走过来。兔子说:“真不好意思,她喝多了,请你们把她扶回宿舍。”
兔子把左边的车门打开,说:“王玲,快下车,你同学来接你回宿舍了。”
王玲说:“我不回去,我还要喝。”
兔子说:“你喝多了,快下车吧,下回继续喝。”
王玲说:“不嘛,我不回去。我没有喝多,还要喝。”
其中一个姑娘说:“王玲,怎么喝那么多呀。”
另外一个姑娘说:“出去喝酒也不叫我们,喝醉了,倒叫上我们了。”
兔子说:“下回一定叫上你们,来,帮个忙,把王玲弄出来。”
那姑娘说:“我说说而已,谁想当你们的电灯泡呀。”
他们七手八脚地把王玲拖下了车。那两个姑娘架着王玲进了大学的校门。她们进去后,兔子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说;“妈的,还说自己多能喝,就这熊样,还和我拼酒。”他上了车,开车就跑。
我紧紧跟着红色宝马跑车。
我在想办法怎么截住他,要是被他跑回家,我就不好下手了。红色宝马车在大马路上跑着,我也不能在这样的地方截住他,虽然红色宝马车的车速不快,我完全可以加大油门超过它,在它前面截住他。
我突然变得十分焦虑。
要是逮不住兔子,我会用刀把自己的皮剥了,我说话算话。
你说我不是那样的狠人,你错了,你根本就不了解我。真的不了解,你这样和我在一起十分危险,说不定哪天我会把你当成一只兔子,杀了。我没有吓你,你最好早点离开我。好吧,那就随便你。哈哈,就算我吓唬你吧。
我继续讲和那只兔子的故事。
如果他一直开着车在大马路上跑下去,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就在我心里焦躁不安时,红色宝马车拐进了一条小街。那条小街空无一人。他竟然把车停在了路边。我看着他走下车,扶住街旁边的一棵悬铃木,呕吐起来。
我的车就停在了红色宝马车的前面。
我必须在别的车经过这条小街时解决问题,可是,我不知道别的车什么时候会出现,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突然出现。
我是在冒险,人活着就是铤而走险。
我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必须把这只兔子逮住。
我拎起扳手下了车,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他后面,举起扳手朝他脑袋砸下去。这只兔子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我砸晕了。我不顾他嘴巴里还没有擦干净污秽之物,赶紧把他塞进了我的车里,你知道我是多么爱干净的一个人。
我用胶带把他的手脚捆起来,然后到红色宝马车上,熄了火,锁好车,才回到自己的车上,开着车,往郊外疾驰而去。
幸好,我干完这一切时,没有车辆经过那条小街,也没有人出现。
这就是运气。
明白吗,这就是运气。
别笑,听了后面的事情,你就笑不出来了,当然,你还是会觉得很刺激。
我把车开进了废置的别墅区。
这个废弃的别墅区是那些兔子的坟墓,却是我的游乐场。每次来到这个鬼气森森的地方,我就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喜悦。这是成就我人生梦想的地方。停好车后,我跳下车,疯狂地举起双手,狂笑了一阵,然后大声说:“兔子,老子抓到你了,你再也跑不掉了,你不是和我玩吗,老子今夜就陪你好好玩——”
凛冽的寒风把我的声音传得很远。
没有人会听到我的声音,只有那些鬼魂。
那些鬼魂听到我的声音,想必也会颤抖,因为他们怕我,他们拿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尽管他们对我恨之入骨。
不,不是没有人听到我的声音,有一个人听到了,他就是还在我车上的那只兔子。
我打开车门,要将他拖下来时,我发现他清醒过来了,我没有砸死他,当时要把他砸死了,就不好玩了。他挣扎着,两眼散发出恐惧的光芒。
我不明白他恐惧什么,他开车碾死人时怎么不恐惧,事后还花天酒地。
他的胆子不是很肥吗,肥得没边了。
我把兔子拖下了车。
我还是点燃了一堆篝火。
看到火,我觉得很喜庆呀。
我把他拖到火堆边。
你说什么,像砸死虎子爹一样砸死他,多没创意,如果每次都用同样的手法杀人,那么我会痛不欲生,恨死自己的。小时候,我的数学老师说我是个笨蛋,是不开窍的花岗岩脑袋,我都快气死了,我智商那么高,他怎么能够这样说我,所以,我用考上大学报复了他,你说,一个花岗岩脑袋的人,能考上大学吗。
兔子的胸膛起伏,还是不停地挣扎。
我笑了笑,说:“你挣扎有什么用,老子要不把你放开,你能走吗?”
听了我的话,他不动弹了,睁着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那眼神是在哀求我放了他。其实,他那双眼睛还蛮好看的,是双桃花眼,可惜了这样一双眼睛。我说,你等等,一会就把你放了。他不住地点头,感激的样子。
我走到车后面,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了那把剔骨尖刀。
他看我拿着寒光闪闪的剔骨尖刀走过来,眼睛里又恢复了惊恐的神色,浑身颤抖,估计尿在裤子上了,我闻到一股热烘烘的尿臊味。我说:“你真他妈的没种。”
不过,换着谁,被一个陌生人抓住,弄到这荒郊野外,都不可能平静面对。
我把他嘴巴上的胶带撕开。
他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我闻到了浓郁的酒臭。
他惊恐地说:“你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冷笑着说:“告诉你又何妨,我姓花名荣,是个开黑车的司机。为什么要抓你,你难道忘了一个月前,莲花路上那个惨死的环卫女工?”
兔子颤抖地说:“我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也没有做。”
我说:“我这一生,最讨厌装逼的人,最讨厌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我让你死也要死个明白。”
我打开手机相册,把那个晚上拍下的照片,一张张地给他看。
他还没有看完照片,就已经泣不成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