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他竟真的以为一块兵符就能掌控整个郁国的兵力么,也太天真了吧。”
郁倾邪抱着肚子笑出泪花,一双带着几丝妖气的眼睛染上红晕。
想用兵符掌控真个国家,那也要看是谁拿着的。
“别叫的这么恶心。”
魏庭月皱了皱眉,一双好看的眼睛透露出几丝嫌恶。
郁倾邪撇了撇嘴,又恢复了原来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皇上摆摆手,无奈道:“好了,别闹了,邪儿。”
“爱卿,这次多亏了你及时赶到,这赤血军五年未练,没想到一出令就如此迅速的行动起来,真不愧是你一手带起来的。”
皇帝一脸笑意,蓦地脸上又露出了淡淡的愁容。
他没想到他最看重的三皇子会夺了太子的兵符,意图谋反,而太子就连如此重要的兵符都没能看管好,竟是让自己的女儿偷了去。
永安郡主竟会如此蠢笨,亏得他还赏赐了一个郡主位置。
魏庭月面色淡淡,其实赤血军他一直有在训练,只不过是在用自己的财力罢了,但这种事可不能明说。
他可不舍得自己一手带大的士兵就这么荒废。
郁倾邪捏着下巴揶揄:“父皇,这你就错了,人家可是为了自己那被绑架走的新娘才动用了赤血军,只不过刚好碰上这场谋反罢了。”
见皇帝一脸疑惑,魏庭月未作解释,只是淡淡看了郁倾邪一眼,十分有威胁力。
郁倾邪一脸委屈神色,默默闭了嘴。
“臣已派人跟踪了三皇子,务必把行踪实时告知大殿。”
皇上欣慰的点点头。
“此次平反,爱卿功不可没,说罢,想要什么奖励,朕都会允诺的。”
魏庭月刚想拒绝,蓦地想到了什么,垂眸。
“那就……替臣赐个婚吧。”
也好,让那些人都断了念想。
“安安,快跟本王走,我们离开这里。”
郁离推门而入,大步上前。
他虽然失败了,尚且有余力逃出京城,还可以东山再起。
一推门,就见一个少女蜷缩着窝在床上,看不清神色。
听见声响,抬眸,眼眶微红,眼角微压,嘴里喃喃:“郁离,我把花盆摔地上了……”
屋里一片浓浓的栀子花香,闯入他的鼻息。
“……安安。”
郁离顿了半晌,焦急的神色蓦地消失,只留下一片触动,默默走近,捡起被摔碎的玛瑙花瓶,碎片扎得遍地都是,还有几块落在了床上。
握起少女试图捡起碎片却被扎的一手血的柔荑,眸中闪过一丝心疼和怀念。
“别难过,几朵花罢了,安安若是想要,本王给你种一整片。”
见面前少女如此伤心,他以为安安回忆起他们之间的情意,神色瞬间软和。
“郁离……”
少女抬眸,眼底满满委屈和不舍。
蓦地,她一手按住他的后脑勺,凑近吻了上去。
“唔……”
似乎没想到安安对他如此主动。
他有些不知所措,同时也有些餍足。
虽然有些沉溺这个吻,但眼下的处境实在是有些不合时宜。
他有些不知所措道:“安安……现在,现在不合适……你先放……”
倏地,男子倒下身,失去知觉。
沈安安褪了出来,眼底一片冰冷,如同寒天三月。
默默推开躺在怀里的男子,有些嫌恶的用冷水漱了漱口,又用干净的手帕擦了好几下。
轻柔把手心里藏着药的指甲缝处理干净。
桌上赫然放着花粉和香料的混合物。
很快,眸中清明一片。
良久,外头的侍女见没有反应,忙不迭进来查看。
“主子,不是说要赶紧离开……”
“他太累了,睡着了。”
沈安安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背,状似无意的将他安置在床上,悄悄在里衣摸索着。
蓦地,碰到一块硬质的钥匙,顿了顿,悄悄握在掌心。
侍女犹疑的走近,忽的感觉脖子上一痛,最后一幕是少女冷冷的眼神,接着昏倒过去。
沈安安迅速开了锁,撑着狼狈不堪的身躯逃了出去。
一路上兵荒马乱,除了这里——三皇子府。
没想到她原来一直是待在地窖里的屋子,难怪连窗户都没有。
心中有些紧张,担心三皇子派兵来追她。
她制得的迷药药效并不长,况且只是通过口液传播,并未进身体,郁离估计很快就醒了。
她提前服用了解药,所以没事。
“怎么办,我该去赎罪……”
穿过街角,赫然站着一个少女,正漫无目的的走着,慌乱的避开周围的官兵,眼中毫无神色。
“郁瑾兰,你在干什么?送死也不是这个时候!”
沈安安一把扯过她拉近,躲进小巷子焦急道。
“你是……”
“沈安安。”
她焦急道。
郁瑾兰愣愣望着面前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张脸。
脑海中赫然出现了之前在青楼碰见过的那个俊朗少年。
眉眼相似,却依然是个女儿相。
她果然是个女子……
心中悲痛万千,又碰上这等事,一瞬间泪流满面。
“你来救我做什么,是我偷了兵符和军事布防图,是我一手将如此大的权利给离叔叔,我犯下了这等错,就该接受惩罚,我去求求离叔叔,他一定会放弃计划的。”
叔叔一词让正在被追杀的沈安安面色一僵。
原来他已经是叔叔辈了么……
“好了,你别天真了,他不可能放弃计划的,况且你也只是被骗,并不知道那盒子里是这样重要的东西,我会求皇上放你一马,你先回安全的地方待着,别出来,外面很乱。”
沈安安嗫喏了几下,眼神露出愧疚之色,怪她没有早日拆穿郁离的诡计,让前世的错误重蹈覆辙。
郁瑾兰摇了摇头,眼眶中噙满的泪水快要溢出来。
“是我犯下的错,我就要赎罪。”
说着就要一把推开沈安安。
“何人在此!”
一把剑砍下来,寒意瞬间袭来。
沈安安来不及回头,只好用背扛了一记,本就支离破碎的身体又堪堪不受重负,一只手压住墙,额间的血滴在郁瑾兰的发丝,顺着滑下来。
重重的气息伏在她耳畔,鼻尖传来浓浓的血腥味。
郁瑾兰才注意到她身上早已经遍体鳞伤,没一处是好的。
“沈……沈安安,你没事吧……”
她吓得结结巴巴,心中蓦地漏了半拍。
沈安安动作利落的踹开那个士兵,忍着痛,抱起郁瑾兰提力飞上屋檐,才堪堪躺下。
“嘶”了一声,背后好痛……
郁瑾兰吓得闭上眼,腰上温热的触感告诉她这一切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