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安背后血淋淋一片,痛得她喘不过气来。
郁离满意的将她揽入怀里,细细嗅闻她发丝间的温度。
“安安,你不知道我想了你十几年,想你想到发疯,你身上的气息,还有这具身体……”
“我就不信,那个狐狸精会要一个失身的女子,到时候安安就擦亮眼睛,看他如何厌弃你,抛弃你,到时候你失魂落魄的回来,本王会把最好的一切都给你,让你成为这世间最尊贵的女子。”
郁离一句句咒语般的呢喃击溃了她所有防线。
失身?他想要干什么?!
感受到身上那双游走的大手,她慌了。
“你给我滚!谁准你碰我!”
沈安安发了疯似的拼命挣扎,却在锁链的禁锢下无济于事。
手腕脚腕被争得血淋淋一片,她却毫无感觉般继续挣扎。
郁离从幻想中回过神,见她如此抵触,不由一怒,发了狠,拧住她的下巴,吻上那温热的唇。
“嘶——”
被对面娇俏少女狠狠咬伤了唇,他吃痛的离了身,冷笑,抚上暴露的肌肤。
“你给我住手!”
沈安安真的慌了,他不会现在就要……
“殿下!我们的士兵被包围了?”
郁离僵住身子:“你说什么?”
他那十万精英分散京城各地,竟都被包围了?
对方哪来的那么大本事,明明兵符和军事布防图都在他手里……
他额间一丝汗滴下,面色不显,迅速下床,匆匆吩咐了一句:“好生看守这里,一只苍蝇都别放进来!”
“是。”
蓦地,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记得让她吃饭,已经过了半天了。”
脚步声渐行渐远。
沈安安喘着气,脸上的水不知是汗是血。
身上黏糊糊,伤痕累累,但是与前世相比,倒也不算太疼,只是皮肉之伤罢了。
至于背上的那块文身……她非得找个时间除了不可!
沈安安了无生气的瘫倒在地上,吐出一口浊气,还好他被叫走了……
她垂眸,掩住眼底的失落,为什么这么久了魏庭月还是找不到她,难不成这个地方根本不在京城?
不能再等了,她得想办法自救!
侍女上前毕恭毕敬道:“夫人,用点午膳罢,这都是小厨房精心制作的。”
“别叫我夫人!”
沈安安嫌恶的推开上前来的侍女,她可都不想和那个疯狂的男人缠上这么亲近的关系。
等等,小厨房?
这么小的房间竟还有小厨房?
算上她出来的时间,说明这里应该离京城不远,而且很可能就在三皇子府里。
按照郁离对她的重视程度,恐怕外头也有重兵把守,单靠她一个人,还戴着锁链,想出去除非长了翅膀。
这冰寒玄铁所制的锁链单靠蛮力冲不开,必须得有钥匙。
这么重要的东西,按照郁离那样谨慎的性子,很可能会随身携带。
她暗自咬咬牙,只能赌一把了。
“夫……小姐,吃一点吧,别为难我们做下人的。”
侍女不死心问道。
主子如此关心这个女子,若是饿死了必定要怪罪她们。
沈安安冷冷瞥了一眼,刚想出口拒绝,突然想到了什么般,收回拒绝的话,面色淡淡。
“好,你拿过来吧。”
捏起白玉勺,在洒满各种香料中默默搅合了一会,眼神思索着。
见侍女在一旁盯着,她皱了皱眉。
“你出去,我不喜欢在用膳的时候被人盯着看。”
“……是。”
能吃进去总是好的。
侍女默默离开。
富丽堂皇的高墙,困住这重兵把守的京城,同时也不失为一种保护。
十万军队外围又包裹着几千精英,身上佩戴了只有皇家和醉卧沙场的将士才认得出来的赤血军标志。
饶是只有几千人,但个个都是精英,单是面上显露的肃杀之气就能将平民百姓吓个半死。
郁离在重重保护之下进了皇宫。
而在龙椅之上的依旧是他那亲爱的父亲,身旁还站着一位熟悉的面容,正是那个狐狸精。
“魏庭月,你怎么在这里?”
郁离咬牙切齿。
就是这个男人,自从回了京城,就一步步摧毁他的攻防,拔除了一颗颗棋子,甚至与皇上走的甚近,如今还要抢走他的安安。
若不是手上明晃晃的资料,他还真以为这人是皇上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魏庭月一身月白色的外袍,精致暗纹绣在内里,玄贵之气油然而生,竟是比他这个真皇子看起来都要尊贵几分。
他启唇,面色淡淡:“三皇子兵变谋反,臣作为肱骨之士,自然要来。”
皇上愤愤一拍龙椅:“你这个逆子还有胆子来这里?!”
郁离冷笑:“父皇,兵符在此,您老治理国家多年,已然劳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如早日退位的好。”
手里赫然抓着兵符,竟是太子手里一直保管的,不知何时到了他手里。
皇上吃惊:“逆子!枉费朕栽培你这么久,竟是做了白用功!这皇位就算是给邪儿也不会落在你手里!”
“父皇,你知道儿臣对皇位没兴趣的。”
紫衣少年款款而来,对着皇上笑了笑,一双桃花眼眨了眨,雌雄莫辨的脸上噙着一丝笑意。
魏庭月看了他一眼:“郁倾邪,你怎么来了?”
郁倾邪用白玉折扇掩住表情,抬眸,修长的睫毛如同蝴蝶扑扇。
“今日会有好戏发生,我自然是要来看一看的。”
“三弟,今日天气不错。”
蓦地,又凑近郁离,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郁离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这个哥哥从小到大就没在他面前出现过几次,今日竟会在这里出现。
看他与那魏庭月如此亲近的模样,怕是早就合伙蓄谋已久了,还说对皇位没兴趣?呵,怕不是都是伪装罢了。
但是量他们有多大能耐,兵符在手,除了京城的十万人马,还有城外的几百万大军蓄势待发,他们就算是插上翅膀也难逃今日!
窝在一起,倒也免了他一个一个去找的麻烦!
郁离心中冷笑,早已经胸有成竹。
魏庭月一身素袍飘然而立,轻微错过郁倾邪的亲密。
“若是三皇子还惦记着手里的几十万精兵,还是劝三皇子就此缴械投降,还能留一命。”
他语气淡淡,风平浪静,从白皙修长的指尖推出一块红色令牌。
郁离瞳孔肉眼可见的一缩,手心不由攥紧。
那是赤血令……?
“赤血军怎么会在你一个小小官员之子手上,这一定是假的!”
但眼底暗藏的惊恐却暴露了他心底的慌张。
赤血军的嗜血恐怖,他自然有听说,但那支恐怖的军队不是已经销声匿迹五年了么?
他一直以为那支军队早已经被父皇给取缔了,没想到……
眼底闪过一丝狠决,目光直勾勾盯着那块令牌。
兴许只是假的呢,是人家随便拿出来的一块吓唬他的东西……
心中还暗藏着些许侥幸。
直到魏庭月下了龙椅那块台阶,温润的面容不变,素手带上那块人尽皆知的银色面具,上面的浮雕精致,渗人,一身肃杀之意扑面而来。
这是上战场十几年厮杀才有的威压……
郁离面色一慌,真的是他?!
那个嗜血战神,竟真的时隔五年,再度出世了?!!
“主子,我们的军队被……被赤血军包围了……”
语气带着显眼的颤抖。
这是每个人对赤血军的尊敬,和由心底涌来的恐惧。
郁离一双瞳孔猛地一缩。
见周围逐渐涌现出一支支不属于他的军队,恐惧之意袭来。
蓦地冷笑。
“这么轻易就想翻盘?不可能!赤血军又如何?五年没上战场,还能有多少能耐?!”
语气阴森,运转内力,倏地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消失,留下一众兵符带来的军队。
一场大战,蓄势待发。